第56章折磨&困兽
第56章折磨&困兽
厚重的铁门在一阵吱呀声中缓缓敞开。
魏医生迈着故作沉稳的步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工，三人的身影在昏黄黯淡的灯光下被拉得又长又怪，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许妄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魏医生走近，高高在上地审视着他，接着擡起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许妄的腿，那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怎么样？想明白了吗？饭和水都给你备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立马就能给你。”
许妄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望向门口的男人，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漠然，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一团空气。片刻之后，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连睁眼的劲儿都不愿多使。
“呵呵，冥顽不灵。”魏医生冷笑两声。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铁门再次轰然关闭，那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休，震得人耳朵生疼。
逼仄的小屋再度归于沉寂，许妄蜷缩起身子，活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被关在这儿已然整整三天，他水米未进，胃部开始一阵阵地痉挛，疼痛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他缓缓地呼吸着，每一口气仿佛都在拉扯着五脏六腑，颤抖的手绵软无力地揉着胃，可那痛感却越发剧烈，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死命攥紧他的胃。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这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窗外，负责监视的护工目光犀利，当即扯着嗓子呼唤同伴。很快，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许妄再次堕入了黑暗当中。
许妄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了。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艰难地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片光斑，恰好落在许妄的脚踝上。
戒同所的这帮家伙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许妄死掉，他们见许妄昏迷不醒，还以为是饿晕了，于是强行给他喂食物。只是他们实在是高估了许妄的这具身体，食物刚一喂进去，就被他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喂多少，吐多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他打了营养针。
许妄慢慢清醒过来，胃部隐隐作痛，仿佛有蚂蚁在不停地啃噬。鼻尖弥漫着一股酸腐且刺鼻的气味，他费力地偏过头去，不远处，是自己之前被迫进食后呕吐出来的秽物，一滩又一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些秽物与这狭小房间里原本弥漫着的潮湿霉味交织在一块儿，形成了一种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气味，一个劲儿地往他鼻腔里钻，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许妄挣扎着挪动身体，试图离那些呕吐物远一点。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两名护工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许妄警觉地问道，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些沙哑。
两名护工对视一眼，没有作答，径直走到许妄身旁，一左一右，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许妄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拖着自己往外走。
许妄被带到一个房间，屋内布置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魏医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怎么样？想清楚了该怎么说了吗？”魏医生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跟着我说，同性恋是变态，你不喜欢男人，不是变态。”
许妄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如同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在表演。魏医生被这眼神激怒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容。他猛地站起身，冲护工使了个眼色。
护工心领神会，迅速拿出电极片，不由分说地贴在许妄的头顶。冰凉的触感让许妄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魏医生俯下身，凑近许妄的脸，恶狠狠地问道。
许妄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下一秒，电流瞬间袭来，许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弹起，四肢疯狂抽搐，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痛苦而扭曲。两名护工见状，立刻上前死死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说不说？”魏医生再次怒吼道。
许妄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依旧一声不吭。
魏医生恼羞成怒，大手一挥，示意加大电流。
随着电流的增强，许妄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几番折磨下来，许妄虽然没有晕厥，但已经浑身湿透，冷汗淋漓，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咬牙切齿，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对魏医生的厌恶和仇恨。
“二椅子，还挺嘴硬！”魏医生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眼中寒芒一闪，恶狠狠地剜了许妄一眼，那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阴霾瞬间被诡异的笑容取代，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你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吗？”
……
许妄被送回房间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夜里，万籁俱寂，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天花板，思绪飘远。
许妄的脑海里，刘芸和许建的面容交替浮现，那些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匆匆闪过，苦涩瞬间涌上心头。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最终痛苦地承认，自己似乎从未真切地被爱过。
许妄沉浸在黑暗的情绪深渊，周遭的一切都被痛苦与绝望笼罩。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浓稠的黑暗吞噬时，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闯进一张笑脸。
刹那间，世界仿佛被点亮，那原本模糊的轮廓迅速变得清晰。弯弯的眉眼、上扬的嘴角，每一个细节都无比鲜活。
“顾匪。”许妄在心底喃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脑海里全是顾匪的身影，每一个回忆的片段都被无限放大，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说过的话，此刻都像锋利的刀片，在他的心头反复切割。他是如此想念顾匪，这份想念强烈到让他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意。
不光是思念，更有恐惧，那是深深的、无尽的恐惧。
他害怕顾匪信了自己之前的那些绝情“狠话”，害怕他放弃自己，放弃他们之间这段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恋爱。他害怕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脱身。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份思念与不安，就像两根紧紧缠绕的绳索，将他的心搅得愈发纷乱，他只能在这复杂的情绪漩涡中，无力地挣扎。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紧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许妄警觉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那男人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贪婪与猥琐，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许妄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弱得根本不听指挥。男人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许妄的胳膊，那粗糙的手掌像砂纸一样摩擦着许妄的皮肤，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许妄挣扎着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另一只手开始扯许妄的毛衣，“啧啧，脏是脏了些，不过这小脸可真是好看！听他们讲你就想被男人弄，哥哥今儿个就来成全你！”
许妄瞪大了双眼，惊恐与愤怒相互交织，他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反抗，手脚并用，妄图挣脱男人如铁钳般的束缚。然而他的挣扎于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而言全然是白费力气。
在慌乱之中，许妄瞥见男人露在外头的胳膊，未作丝毫迟疑，脑袋猛地往前一伸，狠狠地咬了下去，牙齿深深地嵌入男人的皮肉之中。
男人因疼痛发出一声闷哼，瞬间恼羞成怒，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变得愈发扭曲。他扬起手，“啪！啪！”接连两巴掌重重地扇在许妄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许妄的脸扇得偏向一侧，嘴角也被这猝不及防的重击撕破，一缕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渗了出来。
许妄被打得头晕目眩，只能任由男人摆布。粗糙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像一条条冰冷又黏腻的蛇，所到之处，鸡皮疙瘩成片涌起。紧接着，裤子拉链被粗暴地拉开，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许妄惊恐地瞪大双眼，内心的绝望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就在男人准备进一步侵犯时，许妄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哇”的一声，呕吐物喷了男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