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y/n无暇他顾,这些异物显然通过潜入人类意识,借西尼奥和瓦莱里娅的身体作为媒介。唯有在接触她的瞬间,才能看见她。
此刻它们正透过那两双空洞的眼,锁住她,漆黑的巨口再度张开。
她总不能抛下他们。y/n手刀疾落将二人击晕。意识一断,果然,瓦莱里娅与西尼奥刚软倒下去,那些怪形便收回利口,重新僵直在原地,歪斜着脑袋,仿佛在纳闷为什么掉线。
她挟着两人疾退,终于脱出那片巨物环伺的死地。可就在她跃出包围的刹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凿入脑内。
竟是她的声线,她自己的声音。
y/n心头猜测。它们恐怕是寻了距离最近的意识,借其传递这非人之语。而最近的……恰好是她。
那声音用她的喉舌,她的语调,却剥尽所有情绪,冰冷宣告。
“你们的存在……渺小如尘。生与死,挣扎或臣服,于我们……并无分别。”
……
避难所内,靴跟叩地的声音,无线电断续的杂音,和一种更沉重的,无声的焦虑,在每个人胸腔震荡。
突然,设备爆出一阵刺耳噪音,随即渗入一段低语。
“情绪……无用。抵抗……无意义。你们的消亡……只是另一种形态的开端。”
所有人眉宇紧皱。那声线依稀是y/n的,却平板无波,毫无起伏。
“这是……y/n?”soap迟疑地问,不敢确认。
“是!是娘亲!”雪凌立马窜了过去,妖群也躁动围拢。
alejandro浓眉深拧:“声音是她的。但这语气……绝不是。”
“太怪了,这话也怪,就像……”gaz同样困惑。
price沉声接过话:“像是别的东西,在借她的嗓子发声。”
konig双手猛地捶上桌面,粗麻头套随而晃动:“我……我们必须……立刻去找她!”
keegan二话不说,已然开始检查枪械,清点弹药。
“ghost,你说她是听见枪声离开的。”
“是。”
price深吸一口雪茄,烟雾沉沉压入肺中,未露一丝,“那应该正和瓦莱里娅,西尼奥在一起。看来他们是撞上那些东西了。”
而krueger冲向大门,正要拧开阀门。却有人从外率先转动了它。门被推开,y/n站在门外,将昏迷的瓦莱里娅和西尼奥一把丢了进来。
她转身就要再度没入雾中,krueger拽住她:“该死!你还要去哪?”
“杀了它们。”y/n声音里压着颤。自那些话语凿入脑后,她便难以克制的战栗。并非恐惧和担忧,更是源于一种被彻底漠视,连敌意都不配拥有的暴怒。
krueger当即迈步:“我跟你去。不是说夫唱妇随?”
“够了,都先进来。”price朝她招手,“y/n,过来。我需要知道情况。”
她沉默一瞬,终是迈步而入。身旁一只小妖迅速合拢大门,将地面之上的雾气再度隔绝。
半小时后,密闭的避难所内空气再度凝固。
“y/n,你的意思是它们……有三种形态?”price直起身,粗糙的手指按了按帽檐,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一种是我们最早遭遇的那种……属于幼年体。”
“没错。”y/n的声音冷定。
“所以先将它们输入城市,任由它们进食,成长。接着是成年体,行动更迅捷,更具威胁。而我刚刚遇见了……应该是完全体。”
krueger紧贴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对周围要将他洞穿的视线浑然不在意。y/n面无表情的从他指间扯回自己被拽住的一缕长发,继续说道。
“完全体……恕我直言,人类绝无胜算。它们能在看见你们的瞬间,直接侵入并掌控意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靠你了?”ghost冷声插话,目光却死死盯向正撩起y/n另一缕发丝,凑近头罩下深嗅的krueger,“whatthefuckiswrongwithyou?手没地方放?”
krueger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揽过y/n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看,他一个单身汉,看不惯我们这种有家室的。”
雪凌坐在一旁晃了晃尾巴,小声嘀咕:“怕是疯了吧……”
y/n叹了口气,终于回过头。她几乎忘了这茬,直直望进krueger眼底,记忆的乱流瞬间袭来。
她看见自己被他抵在柏林深夜的墙边淋雨接吻,血与雨水一同从头罩淌下,而他笑声疯癫,眼底烧着痴狂。
看见他单膝跪在南非矿坑深处的泥泞里,徒手掘出那颗猩红的钻石,指骨破裂,满手是血,却仰头对她嘶哑开口,“只有这个才配得上你”。
看见他在某个东方城市的顶楼,一枪崩了试图靠近她的贩毒头目,然后转身把她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低语,“谁再看你,我就把他的眼睛抠下来,串成一串做成风铃。”
看见无数个昼夜交替中他固执缠上来,从背后环住她,把脸埋进她颈间一遍遍呢喃,“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哪怕被她冷着脸推开,他也只会笑得更兴奋,像是连她的拒绝都是给予。
画面里的krueger,偏执,疯癫,嗜血,却把所有的软肋都赤裸捧到她面前。他爱得毫无保留,爱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仿佛生存的意义只是为了在她生命里刻下最深的痕。
y/n猛地抽离视线,呼吸微乱。那记忆中过于炽热,灼人的情感,让她感到有某种陌生的震荡,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东西,就好像焚尽一切的火焰。
而眼前的krueger仍揽着她的腰,低头蹭过她的发顶,还把她当作是他记忆中那个与他痴缠,杀遍世界的伴侣。
但y/n仍将这段虚假的记忆替他抹去,将扭曲汹涌的爱意一并吞走。像吞下了滚烫的炭,滑过她的感知,留下一种奇异,空茫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