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二日清晨，萧玄戾一身寒气地踏入王府，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刚进前厅，就有王妃院里的仆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回禀：“王、王爷，昨夜……昨夜王妃子时才回房。”

萧玄戾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大步走向沈婉清的院子，推门时力道之大，让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沈婉清正在窗边看书，见他这副模样，心猛地一沉。“王爷。”

“昨夜去哪了？”萧玄戾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死死锁着她。

沈婉清攥紧了书页，指尖泛白。她不能说去了药房，更不能提暗的存在，那只会给暗招来杀身之祸。“没、没去哪，只是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忘了时辰。”

“撒谎！”萧玄戾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本王的人会看不住你一个院子？说！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

沈婉清咬着唇，硬是没再开口。她知道，一旦松口，暗就完了。

萧玄戾见她拒不认错，眼底的怒火彻底爆发。他猛地挥手，对门外厉喝：“把这院子里当值的下人都拖下去，杖责三十！”

“不要！”沈婉清惊呼出声，想去阻拦，却被萧玄戾死死拽住，“是我的错，你罚我就好，不关他们的事！”

“你的错？”萧玄戾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偏执的占有欲，“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瞒着本王。沈婉清，你记清楚，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得听本王的，不准有丝毫忤逆！”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沈婉清心里。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下人们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心底最后一丝对他的敬畏也消失殆尽，只剩下难以言说的隔阂与寒意。

“我没错。”她擡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带着倔强。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萧玄戾的怒火。他失控地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衣衫。“没错？那本王就让你记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红烛摇曳，映着沈婉清绝望的泪水。萧玄戾的占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每一次触碰都让她觉得屈辱。他在她耳边低喘，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记住了，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心思。”

沈婉清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浸湿了枕巾。心底的隔阂，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床榻上，沈婉清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冰凉。萧玄戾显然是天不亮就入朝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冷冽的龙涎香，却让她觉得窒息。

她缓缓坐起身，肩头的酸痛提醒着昨夜的屈辱，眼底一片空茫。贴身侍女进来伺候梳洗，见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终究只是低低说了句：“王妃，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沈婉清这才想起，按规矩，新妇婚后一月需回娘家省亲。可她的父母早已过世，如今能去的，只有寄养过的叔父家。

马车早已备好，沈婉清扶着侍女的手坐进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暗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心头微颤——是暗。她知道，这绝非巧合，定是萧玄戾派他来的，名为护送，实为监视。

一路无话，马车驶入熟悉的街巷。叔父一家早已在门前等候，见了她，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叔父红光满面，拉着她的手就说：“婉清啊，多亏了你，叔父这官阶连升三级，往后咱们家可就不一样了！”

沈婉清看着他眼底的得意，再看看婶母和堂姐妹们身上崭新的绸缎衣裳，到了嘴边的苦水又咽了回去。他们过得好，或许就够了。她强撑着笑意，陪他们说了些家常，席间听着他们规划着未来的荣华富贵，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午饭后，她借口累了，独自一人回了从前住的小院。院角的那棵石榴树还是老样子，石桌上的刻痕是她幼时留下的。她轻轻抚摸着那些痕迹，眼眶微热——这里曾是她全部的天地，如今却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依依不舍地告别，马车驶回王府的方向。刚走出两条街，异变陡生！数道黑影从两侧屋顶跃下，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直刺马车！

“保护王妃！”暗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和惨叫声。沈婉清心头一紧，死死攥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