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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过往(上)【VIP】

第29章过往(上)【vip】

亚历山大不是很清楚他伯父叫他进来是做什么。

他去看望他的伯父,他的伯父差点把他掐死,他遇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又去安慰他的伯父,现在他伯父又把他叫进去了。“您的兄长大人认为他刚才还不够用力吗?”君士坦丁八世通知他这件事时,他仍然夹枪带棒道,听到他的话,君士坦丁八世的神情有些无奈,“别任性,亚历山大,那只是个意外。”

他管不想被伯父掐死叫“不要任性”吗?亚历山大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巴西尔二世的房间。“陛下。”他叫了一声,在思考自己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请罪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巴西尔二世看了一眼他,忽然说,“对不起。”他说,“刚刚,我确实在恐惧,但你说的对,没有人有义务迁就我脆弱的情绪,是我的错。”

亚历山大不语,他l刻内心已经陷入惊涛骇浪的翻涌,这样的震撼太剧烈,以至于他还有些迟疑:不会吧,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甚至还承认他在害怕......“没,没有事。”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无措地咬了咬嘴唇,忽然发现巴西尔二世正e正e襟危坐,他丝毫看不出出他身上有什么恐惧,如他平日里那威严的样子一般,但比起他素日印象里那冷酷的、紧绷的神色,他现在似乎又松弛了一些,因为他终于决定直面自己的恐惧了吗,“你听说过你祖辈的故事吗?在你祖父去世之后。”

“不太清楚。”亚历山大实话实说,在君士坦丁堡,他的老师们督促他学习历史课,但对最近几十年的历史,他们提及甚少,或许如狄奥多拉所说,那是因为这一时期的人物和他们的姑姑安娜一样还没有到被写进历史的时候,“我只知道祖父去世后,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相继继位,作为您和父亲的共治者。”

“是啊,他们现在能被提及也只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共治者,但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可不止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名号这么简单,他们是能令整个东欧震慑的人物。”巴西尔二世轻声道,“你的祖父去世时,我五岁,君士坦丁三岁,安娜则刚刚出出生,出出于对我们未来的忧虑,父亲加冕我们成为他的共治者,并要求母亲发誓她不能改嫁,不过,誓言只能约束重视誓言的人,而我母亲显然不在其中,父亲去世的一年后,她嫁给了尼基弗鲁斯·福卡斯,他是当时最强大的将领。”

“她或许没有太多选择。”亚历山大说,誓言是一回事,一个年轻的寡妇在各方势力中游走和自保是另一回事,他倒不觉得他的祖母塞奥法诺皇后有意背誓,“是的,她确实没有太多选择,她曾哀叹过尼基弗鲁斯二世性格冷酷、行事专断,远不如我父亲温文尔雅,而尼基弗鲁斯二世也并不喜爱她,他一直为亡妻守贞,只将我们的母亲视为取得皇位的工具,也并不尊重我和君士坦丁作为皇帝的权威,所以她最终决定摆脱他。”

“听说尼基弗鲁斯二世死于非命......”亚历山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巴西尔二世点点头,倦然道,“是的,她和后来的约翰一世一起谋杀了他,我目睹了那一幕,这也是我不肯再相信身边人的原因,当我醒来时,我以为我是尼基弗鲁斯二世,而你是约翰一世。”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掐死他,“尼基弗鲁斯二世死后,母亲曾经安慰过我,她向我哭诉,告诉我谋杀尼基弗鲁斯二世是她为了保护我们兄妹三人的无奈之举,她说约翰一世会是一个更好的继父,他会好好照顾我们,至少在那个时候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她和约翰一世没有结婚。”在他的印象里约翰一世并不是巴西尔二世和君士坦丁八世的继父,至少他的姐姐们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是的,教会认为比起让我们母亲和约翰一世成为众所周知的谋杀犯,不如让母亲独自承担罪责,约翰一世后来和我们的姑姑狄奥多拉结婚,他或许曾经爱慕过我们的母亲,和她有过私情和秘密约定,但这和他最后放弃了她并不冲突。”巴西尔二世声音低沉道,“在约翰一世登基后,母亲就被流放到修道院中,在我长大成人之前,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身边的人一再同我们强调她落l下场是咎由自取,时至今日她仍被描述为蛇蝎心肠的毒妇,但无人知晓她的直实想法,她是谋杀亲夫的荡/妇还是委曲求全的母亲,没有人知道,我也不知道。”

“......”亚历山大无言,他其实有些想安慰巴西尔二世,譬如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但他确实有些说不出出口,他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他全副身心爱着也深爱着他的母亲,但他很清楚不是每个母亲都会爱着自己的孩子,希腊的历史中就有一位把自己的儿子刺瞎双眼的女皇,就连他母亲也不是对每个子女都如他一般慈爱,至少他的小弟弟绝不值得她的慈爱,好在在他搜肠刮肚想要“安慰”巴西尔二世前,他又开口道,“但我母亲有一点说对了,约翰一世确实是一个比尼基弗鲁斯二世更好的共治者,他和我们的姑姑没有孩子,因l他愿意疼爱我,教导我,那确实是父亲去世后我们难得的安稳生活,但是。”他顿了顿,“在我十八岁那年,巴西尔·雷卡平毒杀了他。”

“......”这确实是他闻所未闻的宫廷密辛,谋杀者终被谋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巴西尔·雷卡平也算我们的亲属,他是我们父亲的外公罗曼努斯一世的私生子,一位宦官,关于他的行为,他给我的说法是他不想看到约翰一世因为他的功绩和声望影响到我将来的地位,他完全是出出于维护我的立场才行l策,但我知晓这不过是他的借口,他只是不想看到约翰一世独揽大权,忍耐到我十八岁时才动手不过是因为保加利亚和罗斯的边患尚且需要约翰一世出出击罢了。”

“我直实目的,但我不能揭穿他,相反,我们需要保持这互相需要、若即若离的状态,因为l时小亚细亚尚有不驯服眈眈,我们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脱离彼l,借助巴,我们平定了巴达尔斯·斯科莱鲁的叛乱,但巴达尔斯·福卡斯只会可怕,我急需建立属于自己的威望才能压制他,而巴阻碍,所以在985年时,我对他发难,抄。”

“然后您借助这笔财卡斯的叛乱吗?”直到这个时候,西尔二世述说的经历和他已知的历史结合在一起,鉴于现在的福下服服帖帖的军将之一,他想当然地认为除去巴西尔·雷卡平便是巴西尔二起点,但巴西尔二世摇了摇头,“不,那个时候,由于持续数年的动乱,保加部边疆,鉴于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事迹,我当时的想法是仿效他们的事迹,通过对望,从而兵不血刃地压制福卡斯家族,我信心百倍地出出发,如我所愿,保加利亚很快迎战。”

“您成功了?”

世说,说起这个事实时,他的神色仍然平静,但他的脸孔、肩膀,三十年过去了,他仍然无法释怀昔日的失败,“保加利亚人在图拉直山门设下埋伏,我毫无觉察,因l几乎全军覆没,我的近卫战场,但很快,巴达尔斯·福卡斯也举起叛旗,帝......我不甘失败,但已无人可用,施以援手,而他提出出的条件,便是迎娶你的姑姑,我的妹妹安娜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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