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潜离 - 雁回 - 柏林少女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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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潜离

第162章潜离

其实说到底,海毓去交州,赵桢这个拉拢他的晋王殿下并没有出什么力,毕竟从一开始定下这件事的便是崇德帝。

再加上交州实在过于微不足道,海毓就算去了,赵桢也不信他真能干出什么事,因而这趟海毓北上,赵桢都没有派人手跟随海毓左右。但赵桢不上心,不代表赵筠也同样不上心。

在海毓离开望都的第八天,赵筠坐不住了,下了朝,以请安的名义留在了明德殿。

赵筠进殿的时候尤春还提醒了他,让他谨言慎行,陛下心中自有定论,此刻言多只怕必失。

赵筠没有将尤春的话听进去。

准确来说,伴随着这一年来司礼监愈发势重,赵筠早就受够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望都培植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母后对尤春这个阉人说的话深信不疑,赵筠嗤之以鼻,他在心里不屑地想着自己可不是什么无知的深宫妇人,权柄之下岂能容许他人并肩。

就这样,赵筠把赵楹推了出来。

赵筠出宫后的第三天,明德殿内便传出来旨意,三皇子赵楹擢升为交州总兵,领一万禁军前往交州平定动乱。

望都的几位皇子除了最小的四皇子养在深宫备受宠爱,大皇子晋王与二皇子皆领过兵,或南下或北上,对于望都而言,领兵出征便是崇德帝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这个儿子,他要重用了。

在此之前赵楹已经在赵筠的引荐下出入宫禁,望都上下已经对这位在从前深居简出的三殿下颇为好奇,如今赵楹领了交州总兵一职,崇德帝还拨给他一万禁军,所有人都在观望这位三殿下究竟是何意思。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想要登门赵楹那座门可雀罗鹊苑时,第一位上门拜访的官员就吃了闭门羹。

鹊苑中那位慈祥和善的公公乐呵呵地将登门拜访的官员请进了正厅,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但就是不见三殿下人影,那位官员喝了两大壶碧螺春,坐不住了,试探着问道今日难道是不巧,三殿下不在?赖宁这才一拍脑袋,像是才想起来的模样,说着我家殿下早早就北去了哇。

北去?官员满脸震惊。

赖宁昂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着他家殿下不是领了交州总兵么,平乱要紧,宫里传出来消息的当晚,殿下便带兵出都了。

哈?

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在望都上下都在讨论这三殿下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一般来说得了陛下青眼可不得先在望都周旋一番,三殿下倒好,悄默声地便带兵走了。

“人走了?”

夜深人静,赵筠派出去追踪赵楹下落的暗卫悄声走近了书房。

“殿下,北地突降暴雪,属下跟丢三殿下了。”

“跟丢便跟丢罢,左不过还要派人去交州,这么会功夫无妨。”

“海毓那边……”赵筠瞥了暗卫一眼。

暗卫沉声道:“属下已经让三名暗卫快马加鞭追赶海巡按,想来这几日便会传来消息。”

“记住了,追上去切勿张扬,在我没吩咐之前,不准暴露行踪。”

“是。”

北地的寒冬漫长冷冽,不过须臾天边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赵楹坐在马车内,率领着一万禁军有条不紊地北上,卜春和卜秋也同赵楹一块窝在马车里头,主仆三人自从出了望都后便甚少露面,惹得随行的副军庞铎一头雾水,这三殿下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难不成是打算领着这一趟公差游山玩水?

就这样连着过了五日,庞铎实在憋不住了,自从他们出望都后便没见过三殿下人影,这说出去也不像话啊,军队安营扎寨,庞铎毕恭毕敬站在赵楹的马车旁,喊了一声三殿下。

里头没有动静。

行武之人最是谨慎,庞铎又是一声沉声,一边说着三殿下恕罪,一边踏上马车掀开了帘子,引入眼帘的便是撅着屁股趴在卧榻上吃鸡爪的卜春。

“这!”庞铎瞠目结舌。

卜春回头,见有外人来了,扑通一声从卧榻上滚了下来,鸡爪子在马车中打了个滚,卜春一声哀嚎,他的鸡爪!

庞铎欲言又止,现在是关心鸡爪子的时候吗?他麻木地问道:“卜春小兄弟,敢问三殿下人呢?”

“不见了。”

“什么?”庞铎有些心累。

卜春笑眯眯地重复道:“就是不见了啊,前几天我一觉睡醒,马车里就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殿下哪儿去了。”

“这……这不是胡闹吗!”庞铎又气又怒。

卜春在地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滚在卧榻底下的鸡爪,拍了拍鸡爪子上的灰,这可是他从望都带出来的最后一包鸡爪,没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赖伯做的鸡爪了!

庞铎:“不知殿下究竟作何打算?”

“打算?”卜春一头雾水,“什么打算?”

狂风卷席着暴雪扑面而来,漫天风雪下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黑影踏马而来,海毓穿着一身劲装,披着墨色大氅,马背边上挂着霜寒剑,他的神情冷厉,迎着风雪前行,风霜让他的眉眼愈发坚毅,他攥着缰绳,双手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了,这一趟北上可真是吃尽了苦头。

想起被自己丢在驿站中的空青,海毓勾唇浅笑,估计这一趟回交州,空青又得在他边上念叨了。

空青不会功夫,平日里跟在海毓边上最是婆婆妈妈,海毓但凡想要做点什么,都会想方设法甩掉空青,也不是嫌弃人,纯粹是事情已经够多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好吧,好像的确是嫌弃空青碍手碍脚。

越往北,脚下的冻土越发难行,海毓骑的这匹马是他在驿站中随手牵走的,脚程一般,也受不了北地的严寒,疾驰下不止一次撅蹄子不干了,海毓拿着干草好生哄着这匹祖宗,总归是要坚持到渡马河,要不然这冰天雪地的,等他走到渡马河,身子都该凉透了。

海毓继续往北疾驰,又过了四五天,身下的这匹马彻底废了,倒在雪原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马蹄子泛着丝丝血痕,海毓抚摸着马头,叹了口气,默默说着受罪了。

掌下的马匹一声哀鸣,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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