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14
第一百一十九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14)
祸起萧墙
谢丽终于在许量的劝说下,乘上了从上海回成都的飞机。
许量的飞机起飞时间是上午10点。洪羽菲公司有事,实在是走不开,就派了自己的司机和秘书把许量一家护送去了机场。在机场,临近登机的时候,许多突然向许量说:“爸爸,我想给她打一个电话。”许量看看儿子,他的表情很真诚,于是就把洪羽菲的电话接通了。
上午,洪羽菲正好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谈,但她没有关机,她知道许量他们在起飞前应该会与自己告别。果然,她等来了许量的电话,许量说许多想给她说几句话。洪羽菲很意外,她对客人说了一声“非常抱歉”,然后她对电话中的许多说了声:“抱歉,别挂电话,请等我一下。”她离开了会议室,快步走回办公室。
许多在电话中有很多话想说,他想了一下,说:“羽菲姐姐,我很感谢您对我妈妈的照顾,您是好人。希望您能够继续帮助我爸爸的事业,我们成都永远欢迎您。”
洪羽菲一听许多的话,就知道了许多的意思,这样普通的话,也能够被许多这样的小毛头孩子弄出新的花样:第一,许多叫洪羽菲为姐姐,这样洪羽菲就不能够去“越级”爱上他的父亲;第二,许多希望洪羽菲与许量的接触只能够局限在事业,而不是感情上;只有做到这些之后成都才欢迎你!
洪羽菲放下电话,她心情复杂地走回会议室,路上却接听到了马易的电话,又是要求自己“接见”他的爱情的电话。这次洪羽菲没有断然拒绝,她尽量温柔地说:“你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我好陪你吃顿饭。”说完话,许量的形象慢慢地消失在心中,她微笑一下,有点为这些天过于关心许量他们一家人而惭愧:她可是上海女人,而且是非常优秀的商人,犯不着被一个自己欣赏的男人迷惑。
洪羽菲一身白色衣裙,挺胸骄傲地向前走,目不斜视,定制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过道上敲击出非常有节奏的声音。如果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男人认真看她一眼,恐怕都难以逃脱为之倾倒的命运。
她不可能一直对马易这样冷漠,洪羽菲没有告诉许量,许量也不好意思问,马易可是大有来头的人的儿子。而这个人即使是洪战这样强悍性格的上海滩大亨,也不得不低头,而洪羽菲用“上海小师妹”的网名告诉许量的逼婚之事,其实就是说的马易的追求。洪战的意思也是希望洪羽菲考虑这桩婚事。可洪羽菲知道,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而没有爱情的婚姻连坟墓都算不上,那简直就是深渊,一望无际的黑暗深渊,一个让女人在坟墓中昏迷的机会都不会有的深渊……许量在飞机上对谢丽关怀备至,几乎所有的旅客或者空姐都会认为他们是世上非常恩爱的夫妻。许多的心情也非常愉快,他非常后悔自己当时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没有坚决地反对父母离婚!飞机在平稳飞行,许多的目光穿越机窗,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的云海,阳光灿烂……到达成都双流机场时谢丽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她听到“成都到了”的广播的时候,泪流满面,她任凭热泪流淌,大声说:“成都,我的成都,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谢丽心想:“我就是成都的女儿,世上只有成都好。”
双流国际机场外面,许量征求了谢丽的意见: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老父老母实际情况。他们决心不到最后关头,就不去打搅老人家晚年的安详生活,有时候,做儿女的孝顺就体现在报喜不报忧之中。
前来迎接谢丽的,有这样一群人:肖希权和王可心、李健康和夫人、熊小川、李玫、李严、江泉、顾艺、李锌等人,还有一个身份非常特别的女人——张嘉仪。此刻张嘉仪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故意落在众人的后面,很矛盾,她想见但又怕见到谢丽。因为她们都是许量的女人,区别只是一个是前妻,一个是现在的妻子而已。
听到许量他们的飞机落地的机场通知,张嘉仪的心情更紧张,王可心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发现张嘉仪满手是汗。李锌在一旁观察到了师母情绪的变化,但只能够旁观,却无能为力。李锌假装与江泉和顾艺他们聊天,心中依然有千千结:他曾经爱上张嘉仪,可现在她已经成为他的师母;现在的同居女朋友,那个自己给她取绰号为“洋洋得意”的刘洋,一直用温柔逼迫自己进入婚姻的殿堂,这真有点像“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李玫最先看到了许量,他一身休闲体恤,是淡雅自在的紫色,还是那样独特的气质,在芸芸众生中木秀于林……然后才看到他推在轮椅上的谢丽和他旁边的儿子。
大家纷纷上前慰问时,谢丽对大家都说“谢谢”,她知道感恩。当她见到张嘉仪的时候,她知道许量为什么会去爱这个女人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就是大家熟知的“女人味”。女人味可不是因为你是女人就自然会拥有的,这是一种先天的馈赠,后天修炼不可得到。许量大大方方地把张嘉仪介绍给了谢丽,她们一直没有机缘见面,张嘉仪柔柔地说:“大姐好。”
谢丽点点头,微笑:“你好。”她们的目光交流了几秒钟,就有了“谅解”和“宽容”的默契。许多没有理睬张嘉仪,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像上海那个洪羽菲那样性格如美女蛇。许量也不勉强他,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知道以后的麻烦应该还不少。
回到许量与谢丽原来居所的人只有许量、谢丽、许多和张嘉仪了,其他的人都已经散去。许量让张嘉仪已经把他们住的痕迹消除了,张嘉仪还去找了两个懂得护理的保姆,一个是宋姐,一个是王姐,都四十多岁,都有做护士的经历。
张嘉仪很少说话,她带领两个新来的保姆忙前忙后,等谢丽安顿下来,她就借口有事情要做,先离开了,她想让许量和他的前妻他的儿子有他们的空间。她临别的时候,谢丽坚持让儿子许多叫了一声:“张阿姨。”许多顺从地叫了,声音不太生硬了。
许量把一切安顿好,这才准备离开。他与谢丽和儿子告别了,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把随身带的皮包里面的一套光碟拿了出来,去客厅里面的音响里面播放,这是洪羽菲在上海的时候送给谢丽的。
立刻,房间里面充满了动听的音乐,这是谢丽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美妙声音,她现在坐在沙发上休息,但她的心灵立刻被这样独特的天籁之音所吸引和征服!许量见谢丽的神情有异,她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欢……这时候,许量的电话响起来了,谢丽用手势很坚决地阻止他马上接听电话。
许量看看是张嘉仪的电话,想接听,却又觉得不应该扫了谢丽的兴,于是没有接听电话,只是把手机开成了静音,然后放进了裤袋里面。他看谢丽有点意外之喜,就微笑道:“这是著名歌手李娜出家之后录制的佛教歌曲《南无阿弥陀佛》。最近我在网络上找到了很多动听的佛教音乐,多听听这样的空谷灵音,世间就会少很多烦恼和纷争。对你的病也会有很大的好处。”
谢丽还在迷醉中,听完李娜的佛教音乐,觉得有点什么东西撩动了自己内心的深沉,因为旅途劳顿而十分沉重的身体也开始轻松起来。
许量慢慢地坐在谢丽的旁边,他也开始进入了天籁之音感召人的心灵而构造成的境界:这里一片祥和,没有借贷,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他失态了片刻,立即就掩饰住自己的内心情绪,他让谢丽也默默地享受这些感受。许量在西藏拉萨工作过一年多,当时李娜的一曲《青藏高原》让自己激动不已,又经常看见雪域高原那些千里徒步跋涉的虔诚信徒,这让许量在潜移默化中有了出世和超然的念头。他的家中还一直珍藏着一幅从大昭寺外请回来的唐卡佛像。想到书房中圣洁的唐卡,许量悄悄地站了起来,去了书房。
在那里,许量站在唐卡面前冥想了一会儿,让心绪安定下来。然后,他去书架上拿了两本书来翻阅,一本书是《借贷》,另外一本书是《放贷人》,这些书都是写自己的,他带到澳大利亚的书已经送给了谢丽的叔叔。有空应该去和这两本书的作者顾艺好好聊聊天,许量想:书必须更如其人,必要的时候,就自己来写自己。
他在书架旁想到不久前在熊小川办公室里面的那场完全不想发生的冲突。对民间借贷的江湖化许量一直很无奈,以恶制恶的路子早晚都会出问题的。他想到以前成都道上非常有名气的水哥,听说他已经从里面出来了,而且已经金盆洗手。许量觉得自己也应该“洗手”了,虽然自己的手还算干净。
他环顾一下书房,想尽可能地保留谢丽在的一切,作为书生,书在人就在,因此,把家搬到张嘉仪那里的时候,许量没有带走原来在这里的任何一本书。这些不管是什么样的书,都代表的是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