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13
第一百一十八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13）
借贷风波
许量非常挂念在上海的谢丽，他中途快去快回几次，与洪羽菲的联系也非常紧密。张嘉仪虽然没有见过洪羽菲，但她有女人的敏感，她觉得这个上海女人这样关心和帮助许量，一定有她的目的。因此，张嘉仪主动请缨代替老公去尽前夫的义务。许量很明白张嘉仪的心思，免不了支吾几声，张嘉仪就暗中伤感，但她觉得许量说的话也有道理：“谢丽现在不能够经受任何刺激，你还是暂时不出现的好，我们不能够好心办坏事。”
于是，许量抓紧时间，想尽可能先把成都的事情告一段落，好立刻再次去上海。他要把谢丽接回成都，让何倩用中医甚至巫医来帮助谢丽：他太渴望奇迹的出现了。
临走的前一天，许量与熊小川再次见面，他们的电话联系很多，见面次数也不少。但新峒投资顾问公司遇到的麻烦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借贷生意中经常遇到的麻烦——“三角债”。原来，熊小川做借贷生意没有经验，他与李锌一起做了一些民间集资，然后把资金放贷给了天翼房地产公司的白总。如今，成都经历大地震之后，房地产萧条如漫长的黑夜，没有人能够看到太阳，而集资已经到期，还款却没有希望……许量虽然也给了他们一些启动资金，但对熊小川的公司，他没有时间也不愿意有更多的管理或者限制。许量今天是应邀来到熊小川的公司，参与他们处理集资问题的会议。
上午10点，成都风雨交加，烟雨蒙蒙。
快到熊小川公司所在的办公楼楼下的时候，许量在心中犹豫了一下：熊小川虽然没有很明白地告诉自己这次会议会有什么大事情，但是，这些天他已经从侧面摸了一些天翼房地产的基本情况，情况不妙啊。
许量突然记起天翼房地产公司在附近有一个新修建的楼盘，他决定先去侦察一下，这样才能够真正摸透熊小川说的要与自己合作的真实含义。
他的路虎车立刻掉头，不到五分钟，许量就来到了这个位于成都市区二环与三环路之间的楼盘。
这个楼盘叫“清风明月”，名字很好听，但现在只能够用“风雨飘零”来形容了。楼盘已经完工，许量冒雨去了楼盘的销售部，门可罗雀。再询问一下售楼小姐，她们没有丝毫热情，因为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真实的购房者的，她们认为许量不是疯子就是别有用心。最后，许量想拿一些楼盘资料离开，没有一个售楼小姐愿意给他多一点点的耐心和一点点的微笑。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叫白伟达，许量以前不认识，但已经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他的资料，可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好确定白伟达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在冷漠中，许量穿越风雨回到路虎车，他想：还好，因为大地震，政府也出台了一些保护房地产公司的措施，不然成都房地产的崩溃早就到来了。民间金融最重要的业务就是房地产的抵押放款业务，许量知道大地震虽然没有震垮成都的高楼大厦，但是绝对震垮了不少开发商的信心与信用。
一进熊小川的办公室，熊小川就急忙站了起来，一眨眼就从大班桌后面晃到了许量的面前。许量立刻握住他急切伸出的双手，微笑着说：“老弟，你是做大事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稳如泰山！”
熊小川听了，立刻反应过来，他向许量不好意思地检讨说：“老大，我没有做大哥的经验，让您见笑了！”
他们哈哈大笑，然后坐下来商量对策。按照许量的要求，熊小川没有把李锌请过来一起商量，虽然李锌暗中也是成都新峒投资顾问公司的股东，但他现在的公开身份还是黄义仁的成都世纪洪盛担保公司副总经理，许量要保护他。
正说到紧要关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熊小川立刻快步去开了门。门开了，进来的人许量不认识，熊小川介绍说：“这位就是天翼房地产公司的白伟达董事长。”
白伟达想必对许量的背景非常清楚，他也是一个与许量年纪相当的中年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副金边眼镜让他更显得更有风度。这样的男人一定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够稳得起，但白伟达一点都不从容，他连续说了好几句：“久仰，久仰！”许量在心中提口气，开始担心今天会不会发生一些突发事情，在这方面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果然，他们在一起谈话不久，办公室外面突然喧闹起来，许量探询地望了熊小川一眼，熊小川一脸茫然。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门一开，进来了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的带头大哥，右边是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后面压阵的则是两个勉强能够称为彪形大汉的小伙子，最明显的是手臂上都有老虎刺青。
许量非常不愉快，他看了旁边的白伟达一眼，发现他的神态有异，立即就明白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是来找熊小川，也是来找白伟达的。还好，现在自己还能够置身事外。许量看了熊小川一眼，而熊小川正在忙于对付面前这些居心叵测的来客，没有时间与许量交换眼神。
等这些人坐定，熊小川也把许量的大名介绍出来，但没有人对自己说“久仰”，许量想离开了，因为他已经给熊小川面授了机宜，想必他已经能够独立对付了，但刚起身就看到了熊小川央求的目光，他立刻想到熊小川与自己的血肉关系，十指连心，心一软，又重新坐了下来，抱定决心看看戏。借贷江湖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故事发生，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许量看得多了，经验积累加上眼力犀利，做放贷人的快意恩仇就这样一幕一幕地被记忆在他的心中。
过了几分钟，许量就已经从熊小川、白伟达和找上门的要债者之间的争执中，再次更全面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半年多前，白伟达向新峒投资顾问公司借贷资金800万，月利息5分，借款用途是支付工程款，借款期限是三个月，已经展期三个月了。而新峒投资顾问公司的资金不足，所以又以月利息35分的价格向各方神仙融资，包括一家资金公司一共拆借了450万的资金，另外还有少量的私人资金集资。
这样融资后再联合做资金借贷的，在资金借贷行业是经常使用的手段。这种方法最大的问题就是只能够成功而不能够失败或者出现纠纷，人多问题就多，任何一个参与者的意见不一致，都将形成混乱。混乱就意味着解决不了问题，而问题一旦久拖不决，资金的时间成本一抬高，局面就没有办法收拾了。
许量知道问题比他刚才想到的还要严重。这些年，资金借贷生意好做，四面八方都涌进了不少资金，有的资金很明显来路不明。许量之所以最近一年来一直在收缩自己的业务，维持而不发展自己经营的资金规模，就是非常忌惮这些资金后面的势力。他们的力量简直是无穷大，许量害怕惹祸，他现在最想的是完整地把自己的实力保存下来，等待下一次经济繁荣的到来。
因此，许量把他们的话听得非常仔细，他要分析出这些资金的来路和性质，才能够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许量开始在心中盘算，他不怕事情的复杂，更惊讶的是这笔借款的来源非常复杂：熊小川的私人集资中有官员，还有一对退休的老夫妻，男的叫张前途，女的叫陈卫红，许量一听就想起了这两位曾经也是自己东方富通公司的资金客户，他们都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在春熙路上做服装生意，前几年，他们唯一的儿子去了美国，所以一切都是老人自己打理。他们非常信任许量的东方富通公司，曾经把自己的几百万资金，全部委托给许量管理，每年资金收益为12%，收益一直很稳定，但许量把东方富通公司卖掉之后，这两位投资者的资金就分散投资到了其他的一些资金公司。他们得到的资金利息比许量给的要高得多，最高的已经达到了月利息3分以上，当然，他们的风险也相应地“水涨船高”。许量还没有见到这两位投资者，他们的资金投入是8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