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写不出标题三十九
他说的很有道理,李浊酒想了想,松开了他手上的绳子,方愚知手腕陡然松活,挪到前面,他才发现手腕上全是自己挣扎时的磨伤,那半圈看着,红红紫紫的往外渗着血丝,有些可怖。
面前突然被扔了一瓶药。
“擦一下,免得一会写字,抖得谢砚安认不出来。”
方愚知道了声谢,胡乱的擦了药,示意他还有自己脚上的绳子。
“你的手不是闲着呢吗,自己解。”
他解开绳子,脚腕上果然也都是伤痕,李浊酒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跟上。”
方愚知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身侧挂着的那把剑。
李浊酒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做出警告:“方大人还是老实一点,我可没说只是封了你的灵力。”
果然方愚知开始觉得身上没有太多的力气。
“刚刚的药?”
好啊,以为是良心发现,谁知道是早有预谋。
方愚知只能收了心思,跟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
伯母从另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方愚知,有些惊讶:“小酒,你这是?”
李浊酒眼光柔和:“娘,这是我朋友,来家里做客住两天,过些时候便走。”
伯母点点头:“原来是这个公子哥,你这朋友上午还来过此处,原来是寻你来了,这个孩子还算是有礼貌的,不像你之前的朋友,都是喝醉了来家里,醒了还吵吵闹闹的!”
哦,那些人都是在这里被处理的。
李浊酒笑着:“知道了,娘,你这是干什么去?”
伯母指了指脚边的菜篮子:“上街买点桂花糕,小青最喜欢吃了,正好家里来客人,娘再买点别的,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喜欢吃什么。”
方愚知笑了笑,摇摇头:“我不挑嘴的,伯母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李浊酒没想到方愚知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拆穿自己,有些诧异,等到母亲走之后,他看着方愚知:“没想到小郎君还是个善心的人呢。”
方愚知的关注点显然在别的地方:“小青?青灯浊酒?你哥哥叫李青灯?”
“方大人真是聪明。”他那态度,跟夸奖自己的宠物一样,方愚知虽然不适,但他还有别的疑问:“你们两个看起来可不像是这老妇人的孩子。年纪,相貌,家世都不像。”那老妇人看起来至少六十。
李浊酒点点头:“他死之后,我娘一夜白了头,日日夜夜都在哭,这才显老了许多,至于家世,我们还有什么家世,我们之前那个家,已经被全山春毁了。”
他不愿意多讲,眨了两下酸涩的眼睛。
“因果报应,这是全山春欠我们的。”
方愚知不置可否,拿起笔,却不知道如何给谢砚安写信,涂涂改改,信上一片一片的墨迹。
“你最好快一点。”
那封信被李浊酒随意叠了两下,找人送去了丞相府。
谢砚安在丞相府内等了四刻钟,始终不见方愚知回来,他惴惴不安,带上扶光就去了竹林。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
谢砚安听到坟包下面传来响声,他有个可怕的猜想,急忙拍了拍地面:“方愚知!是你吗?”里面的声音更密集了,已经由叩响变成了疯狂的撞击。
“方愚知,你别怕!”
他立刻拔出扶光,运转灵气,直接削平了那个坟包,但往下的泥土,他不敢再用灵力,生怕控制失误,伤了方愚知。
“再等等,再等等!”
他看见不远处的铁锹,扶光直接飞过去用剑柄把它击飞过来,谢砚安疯狂的挖掘着那泥土,扶光也不闲着,剑身拼命的戳着。
一人一剑,挖掘了很长时间,才将将看见棺材的一角。
“方愚知,说句话。”
谢砚安满头大汗,身上,脸上,都是泥土的痕迹,一旁的扶光也脏兮兮的。
棺材里面却只有撞击声。
谢砚安加快了动作,棺材的盖子终于全部露了出来,他手握扶光,撬开了棺材,里面的东西猛地站起身,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不是方愚知,只是一具走尸。
谢砚安稍稍松了口气,飞身一脚把那高度腐烂的尸体踹了进去,把棺材板盖的死死的,里面又传来了一下一下的撞击声。
他突然感觉到浑身灵力滞涩,运转艰难。但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去想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手,一遍一遍的运转,强行冲破了压制着他的东西。
喉间一股腥甜,他咬着牙咽了下去,拿出追踪符咒,召唤出来一条高大威猛的黑犬,伸出手让他嗅了嗅自己的手。
“找到他。”
黑犬嗅了两下,转身朝着屋内奔去,谢砚安紧紧跟在它身后,那黑犬却一直在屋内打转,谢砚安的耐心耗尽,知道方愚知的气味被盖住了,心里越急,他的脸上越是宁静。
扶光焦急的在空中飞来飞去,能感知主人心意的他,此刻就是谢砚安内心的映照。
谢砚安的右手拼命的掐着自己左手的腕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用的劲很大,手腕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掐破了皮。
“冷静,冷静,仔细想想!”
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