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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再等等派去截人的侍……

第193章再等等派去截人的侍……

派去截人的侍卫三三两两的回来了,斡奇尔看着他们,心中一阵窝火,他派出去的起码有几十号人,现在回来的不足二十人,还一个重要人物都没有抓回来,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大雎人。

四大部落的首领皆在主营帐中商讨此事,老单于的儿子本身不算少,这么一下,直接让斡奇尔成为了独苗,他们这些看不起他的部落首领,压根不想服他,可是继承单于的规矩在这,这王子被杀的仇,必须要报。

阏氏在一边,看着自己儿子们的尸体哭泣,尽管有些都不是她亲生的,周伯屿眼见斡奇尔被那些部落贵族围攻,各个都在怀疑他的能力,怀疑他不够骁勇善战,不免觉得可笑,那些蠢货王子,可不如斡奇尔。

王子们去抢夺公主这件事,是他和斡奇尔一道撺掇的,本意是想让公主见识了他们的野蛮,就会选更温和有礼的斡奇尔,这样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助力,谁知道,竟然给了他们意外之喜,各个都死了。

别看斡奇尔现在表现的很难过,心里估计早就乐开了花。

“诸位,大雎与我王庭和亲,本就是一桩好事,却不想酿成这样的大祸,我族王子在王庭被杀,这口气绝不能就此咽下,必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只是眼下单于未立,总有些不妥。”

这席话说的那些部落贵族都听不懂,他们沉浸在王子被杀的愤怒中,觉得斡奇尔说一半留一半的做派很让人讨厌,铁勒部的首领默啜嗓门极大,怒道:“你有话就说,还有哪些不妥?”

斡奇尔道:“现如今,我蜒蛮族的单于未定,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立好单于,稳定王庭,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发生内乱而折损我王庭的兵力,所以……”

话及此处,斡奇尔往后,站在那些死去的王子身边,神情哀痛道:“仇定是要报,我知道诸位有人看不起我,并不能认同我为单于,可我斡奇尔也是草原的子民,中原杀我王子,我等应当一致对外,诸位拥我为新单于,我会向诸位表明,你们的决策无错。”

斡奇尔的身型在这些常年吃肉的蛮人之中,算是瘦小的,但如今这番话说的,倒是铿锵有力,他双手置于身后的模样,颇有王者风范,一时间,真让人莫名的开始信服。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蜒蛮族的单于之位继承,没有中原那样严苛的规矩,大家能者坐单于之位,也正因为如此,部族分裂,互相攻歼,火并的事常有,也可能会发生内战,这件事在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一旦发生,不斗几个月甚至于几年,是无法停歇的,还谈何报仇?

部落的首领们低头窃窃私语,再三考虑后觉得该当如此,斡奇尔考虑的其实很周全,左右现在的王子,只剩他一个了,他若真的无法为他们报仇讨得好处,到时候再反也不是难事。

仅仅是简单的三言两语,那些贵族们就同意了,不日便要举行单于的继位仪式,斡奇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神情无过多的变化,待他们离开后,帐中徒留斡奇尔和周伯屿,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

斡奇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阏氏倒是给我推荐了一个人才,此次讨伐大雎,你可敢与我一起?”

周伯屿听到这句话是,胸潮澎湃,无人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此刻他的手在颤抖,单膝跪地:“任凭单于差遣。”

这一声单于唤的斡奇尔十分的愉悦,他低眸看着眼前的人,看来他不仅会服侍女人,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服侍男人,斡奇尔看得出来,周伯屿这个人能屈能伸,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但也不是不能用。

“你与那燕熹有仇?”

话及此处,能察觉到,一提到这个名字,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目眦欲裂,牙齿嘎吱嘎吱的作响。

“不共戴天。”

“周家的周老将军也是一代枭雄,我等的父辈也与他交过手,你既然是他的儿子,自然身手也不差,大雎与你无情无义,你能弃暗投明,是我王庭的荣幸。”

斡奇尔说到这,把周伯屿扶了起来,他捏住他的手臂的力道加重,两道目光交汇,都燃烧着熊熊大火:“我不喜爱忠诚之人,我最爱唯利是图的人,看得见的利益和看不见的人心,我相信前者,你我利益一致,合该是盟友,周伯屿,入我麾下,我给你你想要的。”

“我要燕熹死。”

燕熹是他的仇人,大雎也是他的仇人,短时间内灭大雎会有困难,但要燕熹的命,比灭大雎要容易。

斡奇尔勾起唇角,这个人他在大雎就见过几次面,他脑子聪明,手段狠辣,亦正亦邪,心思深沉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离开大雎时,燕熹就已经是属于人人唾弃的场面了,有些内幕他不清楚,可是,若是燕熹再加上一个杀王子而引发两国动乱的罪名,他还能活吗?

摆正周伯屿胸前的衣襟,斡奇尔笑的深沉:“信我,他活不了。”

周伯屿睁大双眼:“当真?单于为何如此笃定?”

斡奇尔长叹一口气,像是极为惋惜一般,转身出了营帐,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因为他……良心未泯。”

和亲变故传回庚禹城需要时间,而斡奇尔则等不了,在燕熹他们逃回来的十日后凌晨,守城的将士忽而发现了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瞌睡瞬间结束,瞭望塔上的士兵慌忙的点燃烽烟,击鼓,白家二子和尤序秋出城观望,也知道他们来的缘由。

对方来势汹汹,燕熹立于城楼之上,看着斡奇尔的那身单于装束,便也知道他已经成功夺位了,在庚禹城与他交谈那次,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这才几天就收服了那帮老家伙,可见许诺他们的东西,定然也很昂贵。

大战来临之前,必定是先要谈判一番,谈不拢才会打,苍风隘一早就已经开始准备弓弩等兵器了,燕熹看着下面骑着白马过去谈判的白横和白渊二人,他冷笑一声。

斡奇尔能坐上这个单于之位,又打着为兄弟报仇的名号前来,定是要拿着功绩回去了,否则如何服众?

白家兄弟这场谈判,没戏。

余旧立在他的身边,从王庭逃回来到现在,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燕熹,眸底布满了担忧。

东家这次救公主的决策下的及时,让他们得以逃生,可是时机不对,他现在身负奸佞之名,皇帝和那些百官,没有人会护着他,如果斡奇尔提出用他的命来换取两国安康,皇帝未必不会答应。

公主的事来的太突然。

余旧正要开口询问他何时走时,石溪从下方过来,到他的身边,恭敬道:“东家,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您今日就可以撤退,等战事起,就不好撤了。”

燕熹没有给他们回答,目光依旧越过城墙往下看,双手背至身后,自然也看见了处于人堆里的周伯屿,那人身着异族的铠甲,对他狞笑了一下,那眼神,像是要给他生吞活剥了。

余旧和石溪二人对视一眼,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不免有些着急,余旧耐不住的又唤了一声:“东家?”

燕熹轻轻的眨了下眼睛,语调平淡的问了另一个问题:“都城现在情况如何?”

余旧低头,声音晦涩:“半步多与各城之间的消息断了,送信回去的驿卒也未归,我们不得而知。”

皇帝动尤家的心思一直没有停歇,虽然先前因为他的那番闹腾,皇帝收敛了很多,可尤序秋能来这苍风隘,实际上就是皇帝留下的后手,这座城若是守不住,降罪尤家更是名正言顺,尤辜雪有龙纹敕令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尤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毕竟四月期限未到,皇帝还没死,老东西要是死了,他逃命也能逃得安心些。

却顾往昔,他是个孤家寡人,无家人,无父母宗亲,一路走来流掉多少的血,多少次的刀口捡命,他都快不记得了,疼的都麻木了,唯一记得的是他不敢停下脚步,一旦停下,就会觉得很累又很空,那些苦难和孤独似乎要把他淹没了。

他是男子都尚且如此艰难,若是尤辜雪成了罪臣之女,叫她一个女子如何活?

那丫头虽然聪慧,可这司执之位能被她拿到手,说到底都是皇帝忌惮世家的缘故,他没了左相之子的身份,不过是多苦些,多痛些,还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可若是尤辜雪没了背后的倚仗,纵使她有泼天的聪慧又能如何?

这世间对女子的禁锢可比男子多多了,她那么爱折腾,可怎么受得了?

苍风隘倘若守不住,白家有兵权在手,皇帝不见得会要了他们的命,可是尤家不同,尤家人除了满肚子的诗书和骨子里的傲气以外,什么都没有,杀文臣可比杀武将容易的多。

燕熹陡然发现,他怕的东西好像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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