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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2)

承欢(2)

顺手取了块糕点,她浅尝一口,故作泰然回道:“有沄止这般贴心伺候,本宫向来满意……”

转念一想,他有计策在身,又并非为宸国之人,便意味着他会如同归雁回于故居。

而她只得谋尽手段将他困下,让他成为她囚笼中的雪雁,纵有千般鸿鹄之志也飞不走。

“昨夜本宫披着寝衣便入了你的寝房,府邸定是传遍了,你跑不掉的。”她淡然道着,将手中的糕点轻盈地放下。

正色擡眸,她有意提点:“你注定是本宫的。”

顾沄止缓步行坐于她身侧,眸色未有波澜,垂目恭敬而道:“公主霞姿月韵,在下如痴如醉,能跑到何处去。”

“最好是这样……”

见他如此谦卑的模样,她于心不忍去苛责,回想着昨晚尽兴之景,她双颊泛红,佯装傲然地靠上了其肩。

他见势伸手将这抹羞涩揽入怀,觉此金尊之躯甚是娇小,转眸忽而问着:“公主想印证何事?”

此人所问是指昨夜她唐突到访之言,经过一夜的朝云行雨,他似放了稍许心防,与她更为亲近,一如回至往昔。

亦或是说,较往昔更是亲昵。

“混淆视听,掩人耳目,本宫想看看你在谋划什么,”她直言回道,想至此处,惋惜一叹,“但可惜,似是失败了。”

极少见公主这般佯装无可奈何,他轻笑一声,忽觉这盛气凌人的明艳也有娇俏之时:“公主使的,可是美人计?”

“莫要将本宫想得同你一样,心藏阴谋诡计……”容浅奚撇嘴小声嘀咕,有些许不服气地扬唇便问,“我们互相沾染,互相有着贪念记挂,不好吗?”

此般总算也有了个枕边人,与她消磨着寂寞长夜,无关乎深情悦意,仅是欲念驱使的床伴之系。

他自是一清二楚,也不可作何违抗。

顾沄止滞了一霎,缓声应了下:“公主琼姿月貌,在下臣服公主美色。”

眸前姝色闻语轻蹙了秀眉,他怕其不喜,谨言慎行地又言上一语:“昨夜欲求醉欢,公主不必多思。思虑多了,变会成疾。”

让她堂堂一公主忧思成疾?他莫不是昏了脑袋……

容浅奚不明所闻,将双眉蹙得更紧:“你还没有让本宫思虑成疾的本事。”

“是在下僭越了。”言多必失,他便未再多语。

“你不愿言说,本宫也不再逼迫。”她随之不讳而道,对于他所谋之事,决意不再过问,思忖过后,再冷言相告。

“可倘若哪日你负了我,我让你尝尽世间苦楚。”

言语落尽,他默了好半刻,面色肃然,晌久后正颜说道:“倘若在下不慎遭了殃,公主便道是被在下所欺,定要与在下划清界限。”

她听得如坠云雾,只知他道着危机之际为护她周全,将他随性舍弃便可,与之相处近一年时日,还算留有良心在……

不屑地上勾起唇角,容浅奚凛然起身,悠缓地行至妆奁前:“不用你说,本宫也知明哲保身之理。”

“为本宫更衣吧,”已对他服侍一事尤为习惯,她悠闲展手,于铜镜内望着身侧恭谦之影井井有条地为她梳妆更裳,柔声告知着,“本宫今日不得空闲,你自行忙活去。”

“在下于府中待公主归来。”他回得浅淡,仿佛明了分寸,与她的亲近适可而止。

今日晴云轻漾,一碧朗空,她欲入宫一趟,去后宫见上母妃一面。

自从画舫被毁,太子被废,母妃暂管六宫,她便一直未得空相见,一来是为避着风头,二来是她乱着思绪,无从安下心来。

而今安稳如初,前两日又传出音讯,母妃已然怀了龙嗣,她定是要去走上一回。

容浅奚行步于宫内高阔长廊,玉阶朱柱,风动花落,后园幽香满溢。

局势如顾沄止曾道的那般明朗,都道母凭子贵,想必父皇听闻此讯是极为欢喜,将母妃更是宠于心尖。

从此,她与母妃在这偌大的宫城内立稳了足,成为这宸国除父皇和皇祖母之外,最受敬重之人。宣玉公主的威名可远扬万里,震颤四方。

令婢女前去禀报过后,她入殿绕过云屏,见那一贯温婉贤淑的身影正闲坐于软榻旁刺着绣,恰好绣完最后一针,用剪子将线丝剪了断。

容浅奚俯身拜见,于屏风一旁端庄而道:“听闻母妃有了身孕,儿臣一直未来瞧看,实属不孝,向母妃请罪来了。”

宁贵妃柳苒忙柔和地拍着身旁空座,满目慈爱,凤眸弯如新月。

“奚儿来身边坐着,母妃给你备了莲子羹。”

“话说这风水轮流转,总算转到母妃这儿了。瞧见那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母妃心里爽快。”与母妃无需拘礼,她浅笑着快步上前,端起莲子羹便毫无拘束般品尝了起。

思来想去,她放下羹勺,叹了一息:“儿臣也惊讶,皇兄竟做出那般失德之事。”

此事虽是由她一手促成,可在画舫时耳闻那骇人之举,她确是惊讶了许久,难以置信皇兄竟做得如此禽兽行径。

“还不止呢,”柳苒低声相言,眸光谨慎地落于周围之地,“陛下与母妃言说,彻查过后,牵扯出了太子诸多罪行,此般已算是对太子最大的仁慈。”

“陛下还说,如若诞下的是皇子,便立母妃为后。此后这宫中上下,再是无人敢轻视我们母女。”

她听得母妃于耳畔道得极轻,知晓母妃于心里亦是打着算盘,在这深宫后院,无人不想坐上那凤位一览风光。

冷哼一声,容浅奚高傲地仰起头来,大言不惭般言道着:“母妃又说胡话了,而今也无人敢怠慢。若有人胆大包天,儿臣便用尽极刑,赏他个痛不欲生。”

柳苒掩唇低笑,随后让她轻声些:“你也该收收性子,动不动就滥用刑罚,成何体统。”

“反正这宸国内除了父皇和母妃,本宫谁都不怕。”将莲子羹饮了尽,她明丽张扬,仍旧透着胆大妄为之色。

自小便对这丫头言说不过,柳苒望向又为之备好的几卷书册,想她已是择了良久,关切地问着:“驸马择的如何了?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

“快t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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