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2) - 执凤意 - 水初影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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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2)

洞房(2)

方才丢了的颜面是定要扳回来,她轻撇樱唇,故作怒意未消:“为何不能思虑,我还未有宽恕你先前的所作所为……”

“浅奚……”他再作轻唤,唤声清冽,有意将她讨好。

“当真知错了?”终于为自己寻回了威严,容浅奚满心欢喜,凛声续道,“知错就好……”

这一擡眸,便恰好跌入他眼底的深邃清潭,氤氲一散,清澈见底。

就着幽暗烛光轻然相望,他一字一顿,清晰问着:“我想成为最明白你的人,不知可有此幸?”

她听罢认真作思,娇羞之色又染上了几分,犹豫良晌,垂目答道。

“嗯……应是有的……”

“莫再不理我了。”眸前公子轻喃私语,她眼睫微颤,忽感唯剩的寝衣不知何时已被褪去。

再瞧其眼眸,清澈如雪的眸子已是浑浊一片,欲念裹挟着情愫涌过眉梢,所谓皎皎君子就是这般虚伪……

她轻哼作笑,悠然道:“分明是你总让我气恼,是你先挑起……”

“给夫人赔不是,”清越之音转为呢喃,顾沄止似笑非笑而回,“恳请夫人原谅这回。”

“你……嗯……”

温唇覆了一抹凉柔,她再是未言道而下,气息紊乱不堪,面若红霞,双手无处可放,只得轻攀清瘦薄肩。

碎吻不止而落,清雪之息寸寸将她沾染,引得她不住颤栗,却感羞涩至极。

回想一刻钟前那诱引落败之景,她羞愧难当,觉他才是销魂勾魄之人。

凝脂玉肌落下灼烫,撩拨着处处春意,她神思迷恍,任他一缕缕侵夺殆尽。

正当缱绻之时,她依稀听得耳畔传来温语:“浅奚可还气着?”

此人便是得寸进尺,刻意相问……

她轻咬下唇,良久才道出几字:“你莫再问了,我……”

“不必忍着的,他们听不见。”

悄声言于耳旁,似仅道与她一人听,正声而落,他又吻上耳根,令她不觉轻吟出声。

这如何能听不见,那些侍婢于殿门外所谈论之言,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容浅奚羞愤不已,又因傲气在身,不甘示弱般切齿道:“厚颜无耻,卑鄙无赖,你是故意想让我蒙羞,嗯……”

“在下岂敢,只是对公主这玉尊花软之躯……不想再放了手。”

他言得清寒寡淡,一身无瑕皓洁,仅有细微颤动的声色隐隐诉说着情动。

这着实有些可气,分明是这佯装圣人般的“歹人”在肆意攫取,以下犯上许久,然而床榻上偏是她羞愧,偏是她觉着汗颜无地……

她寄颜无所,愤恨地将头撇向一侧,道出的话却是轻声软语:“本宫明日下不了玉榻,便拿你是问……”

他悠缓一想,别有深意回着:“那在下只能外传,是因在下和公主今夜贪欢久了,未扣得分寸所致。”

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来……

她忽觉自己是自寻死路,为他和亲至昭国,没了大婚之仪,还要遭他“摆布”至此……

低低呜咽从唇间荡漾而出,她不可遏制地泛起清泪,喃声道:“本宫定是疯了才会应下与你和亲,唔……”

“公主走不掉了……走不掉了……”

她只听他一遍遍风淡云轻地耳语,喑哑字句萦绕心尖,低吻席卷了意绪。

心神迷离惝恍,潮动不歇,她将褥角攥得紧,见账上红绡随夜风轻荡,如梦销魂,似有若无的炽灼与薄凉酥透骨髓。

青丝缠绕彼此,纠缠着分辨不清,芙蓉暖帐内柔花浅绽,倦靥沉沉,不离散缱。

隔日朝晨之初,曦光冉起,容浅奚睁目而醒,瞧在殿内等待着的是花黛。

他不在身侧已于情理之中,当下不可贪愉,仍要以整肃朝纲为重……

她轻盈下塌,于妆奁旁梳理起墨发,昨夜疾风骤雨,绵延微至,余温未散,惹她心乱如麻。

“殿下已为公主备好了早膳,但因还有些事务缠身,便先离开了,”花黛揉了揉惺忪睡眼,见公主起了身,忙急着备上早膳,“奴婢去唤人端早膳来。”

在此异国之地不识一人,她心惴不安,擡声吩咐道:“那你快去快回,本宫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独自留着多少有些心慌。”

“公主莫怕,殿下已派了最是可信的皇城司暗卫护公主周全,”明了公主心忧之处,殿下一早便安排了下,花黛欣然而笑,“殿下说了,若不是朝堂急需整顿,定是要留下来陪公主的。”

“你快去吧,本宫明白了。”望着铜镜中娇颜含春,她轻执木梳,被一旁婢女接过。

殿内清静宽敞,她细细而观,才觉陈设与公主府上的寝殿出奇地相似。

这些细微之处应是他精心所布,担忧她于生地居住不惯,便凭着记忆中的府殿陈列,命人修葺了一番。

她心潮渐暖,原本油然而生的畏怯消逝退散。

未过几时,殿外蓦地飘来几声吵闹,使得一方寂静沾染了噪杂。

花黛展袖拦于殿门处,不悦地喊着:“我说了交由我便可,哪有你这样硬闯殿下寝宫的!”

有一婢女紧锁眉目行来,手中端紧膳托,硬是不放:“殿下吩咐之事我怎敢懈怠,伺候好公主可是殿下极为在意的事。你若出了岔子,我如何向殿下交代,你快让开!”

“我才是公主的随嫁侍婢,你这婢女怎这般不懂规矩。”不知从哪冒出的奴才,硬是要亲自将膳食送入殿中,花黛哪遇过这种情形,不住地着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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