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孤女

傍晚的夕阳堆砌着云层，一点一点染红无端的天际。

谢之然与竹山二人在客栈休整了一个下午，待傍晚时分，玉罗与铁石等人才姗姗来迟。

谢之然归心似箭，盼望着早日了结了这桩案件，早日归京。

他令竹山与晚来的几人说清楚状况后，便派铁石领着一队人马，趁着夜色，隐匿于启明村的各个角落，透过蛛丝马迹追踪线索。

自己则领着玉罗，红石与竹山前往那遇事孤女的住所。

偶有几声鸡鸣，划过这寂静的夜晚，给冷清的村庄添上几分生气。

细碎的脚步声在村子的角落回荡，只余一点火光的的屋子内，霎时寂静一片，火光随即熄灭。

屋内的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细细听着外头的声响，手不自觉的随身拿起了尖锐的工具。

只那颤抖的手，发白的唇，犹显出两人的惊恐与不安。

细碎的脚步声仍在靠近，似乎还不止一人。

两人中小的那个，已害怕得浑身颤抖，两行清泪挂于脸颊两侧，嘴里囔囔着：“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大些的女孩显然镇静许多，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先把小女孩藏了起来，自己反手起身，拿起利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显得那般的漫长，隔了许久，外头都不再有所动静，在女孩都怀疑是自己应激听错了时。

外头响起了沉闷的拍门声，一声一声，直击女孩的心脏，那般的无助，那般的破碎。

伴随着敲门声之后，响起一道柔和的女声，让女孩原本沉入谷底的心，有了几分缓和的姿态，但她还是迈不开脚步，只得躬着身子，猫在屋内门旁，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另一道有些爽朗的女声响起：“姑娘，我们知道你在家中，今日我们贸然前来拜访，也是为你所忧之事而来，烦请姑娘开个门。”

屋内的女生似有动摇，挪动了一下脚步，躲在角落里的妹妹，轻轻的喊了声：“姐姐。”似不愿她出去开门。

女孩轻轻挪动了下长久保持一个动作的双脚，隐隐的麻意自脚底顺着腿根向上传递，直抵心脏。

外头的女声似远似近的传来，女孩安抚性的走到角落拍了拍小女孩的头以示安慰。

似是良久的酝酿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吱呀一声门响，女孩打开了房门往院中走去。

院中的篱笆并不高，有心之人，用点力气，便能翻入院中，但外头的人并未如此这般做，而是耐心的在门外等待着女孩前来开门，这也是女孩下定决心过来开门的原因之一。

破旧的木门，在女孩抽出门阀的刹那，由内向外打开，外头站着一行人。

女孩先前还忐忑的心，在看见迎面之人善意的目光之后，隐隐又放下些心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之然他们。

玉罗立于最前头，温柔的望着女孩，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是京里派来调查这桩案子的，姑娘别害怕。”

随即又从腰中掏出了自己的令牌，拿到女孩跟前，让她再安心先。

女孩先是一愣，原本笼盖在黑暗中的心，终是在看见令牌的那一刻，晒入一丝光亮来。

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以及村里的各种流言蜚语，女孩到面色有一瞬的僵硬。

玉罗似看出了女孩的尴尬，安抚性的拍了拍女孩的手，示意女孩安心。

众人便这般在门口看了有一会儿，在女孩确认了对方不是坏人之后，也不好再叫对方再站在门外，便开口想请他们进屋。

“我们还有两位男子，姑娘，你看方便吗。”

红石的声音适时响起，女孩这才发现，在门外昏暗的角落里，还站着两位男子。

夜色将一切事物都化为朦胧，却也还是遮掩不住他们挺拔的身姿。

女孩借着夜色看了他们一眼。

“如果姑娘不方便，我和玉罗进去就行。”

“可以的，请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见是这般情形，四人便跟在这姑娘身后进了屋。

刺啦一声轻响，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星火味，原本黑暗的房间，一瞬变得亮堂起来。

倒也不是说有多亮，但起码叫人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简陋的屋舍被主人整理得格外整洁，有一瞬的恍惚，似让谢之然回到了五年前的落木村。

那里也有如这一般的一间小屋舍，一砖一瓦，堆砌起两人的小家。

角落的一声响动，拉回了谢之然飘远的思绪，只见一紧张兮兮的小姑娘，手里拿着根小木棍，眼神颤巍的看着面前的一行人。

“小罗，她们并不是坏人，不必害怕。”

大些的姑娘领着这位叫小罗的小姑娘走到了众人面前，随即解释道：“因为我出了那样的事，小罗心里害怕陌生人，各位不要见怪。”

“是你呀。”

谢之然随即开口：“害怕是人之常情。”

“你们认识。”红石如同剩余的两位姑娘一样，疑惑的看着他们。

“今日在村子里走动时，碰见过这位小姑娘。”

“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