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凉亭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第31章凉亭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提亲的排场如此之大,还不待礼官将消息带回范家,范淳就已经知道自己被洛迎窗断然拒绝的消息,尤其他自己心爱怜惜的女人,还当街被程雪案掳了去,甚至春风酒楼的人竟然都没有任何阻拦,洛迎窗自己似乎也没有反抗,这让范淳一时间觉得自己完全沦为了对方游戏的一环。
——如果洛迎窗和程雪案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范淳越想越烦躁,写下的行行情书仿佛在嘲笑他办了一件多么荒唐的蠢事。
他直接将桌上的纸张揉成了团,扔了满地。只是他突然转念一想,程雪案毕竟是皇帝亲封的平兀侯,立的是军功,背后又有玄戎国撑腰,而洛迎窗只是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商户,为了在京城找到容身之处,就算受了平兀侯的胁迫,她也有口难言——就像他的亲妹妹委身嫁入皇宫成为颇受议论的皇贵妃一样。
范淳后知后觉地蹲在地上,一张张开始收回自己揉烂的纸,似乎在重新拼凑那份对洛迎窗的不甘和喜欢。
范淳将褶皱一张张展平,然后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书桌上,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猛地冲出房间,结果正好撞上从外头回来的范珲。
“父亲……”
范淳总归是有点害怕父亲的,见他面色凝重,便知其心绪不佳,尤其不敢再冲撞了他。
“这般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范珲皱着眉打量了范淳一番,一下子就猜到自家儿子这是为何慌了手脚,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范淳垂着个头不回答,他自知提亲被拒一事已经让范家丢尽了颜面,眼下范珲对洛迎窗必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此时再找上门去,只会显得范家太跌份儿。
“去找洛迎窗吧。”范珲见他不答,冷笑一声,替他把心中所想全部抖落了出来,“你觉得洛迎窗不会这么无情,所以想当面询问她的心意是吗?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当众都能毫不顾忌范家的颜面,私底下还会对你客客气气吗?”
范淳的心里都明白,可还是弱弱地否认道:“洛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绝你的、回绝范家提亲的人不是她吗?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给她一个高攀的机会她都不珍惜,我看你也不必同她再往来了。”
虽然范珲同那位大人早就料到洛迎窗可能会拒绝这门天降的亲事,但总归以为她只会婉拒而不至于让风风光光的范家下不来台面,可谁成想,她背地里跟平兀侯不清不楚也就罢了,今日如此盛大的场面,她居然直接进了平兀侯的轿子,直接擡进了平兀侯府,这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堵住老百姓们的嘴巴了,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闲言碎语,议论起这天仙般的春风酒楼老板娘是如何让一众有身份地位之人争风吃醋、魂不守舍。
纵使范珲受了那位的命令,是有预谋地想要通过娶洛迎窗入门的方式拉拢她,可如今看来,这个法子确是难以行通,如此看来,他们必定会和洛迎窗站在对立面,还是早些让自家儿子认清楚现实为好。
“近期几位异域商人造访,你就留在府里,随时准备接待,你现在还未掌握经商之道的精髓,可要在一旁好好学习,不然我们范氏这偌大的家业该要如何是好?”范珲重重地拍了拍范淳的肩膀,拿出了杀手锏,“你要对得起你妹妹为这个家付出的心血,你舍得她放弃自己的人生来成全我们范家的荣辱,却又在你的手里毁于一旦吗?”
范淳的心瞬间一沉,想起了那日同妹妹的闲聊。
他猛地推开父亲,像一只脱弦的利箭一般飞了出去,直奔春风酒楼想要同洛迎窗把话讲清楚。
然而,她要找的人却身在平兀侯府。
后院的凉亭里,洛迎窗坐在长椅上,后背抵在冰凉的石柱上,只是浑身的温度却因为程雪案突然落下的深吻而滚烫无比。
程雪案站在洛迎窗身侧,一手撑在洛迎窗身后的石柱上,一手捧着她的脸,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洛迎窗全部遮盖住,令怀中之人几乎失去了所有喘息的缝隙。
只是比起洛迎窗记忆里狂乱又粗鲁的啃噬,这一次程雪案的吻比以往都要温柔得多,令洛迎窗不由情不自禁地回应着,牙齿缓慢地轻咬过他的上唇和下唇,弥留之际还用舌尖缱绻地擦过他干涩的嘴角,像是不经意间的撩拨。
方才滚着怒火的双眸依然平静如水,但在一场动情的亲吻过后,又泛起缠绵的涟漪,程雪案抵着洛迎窗的额头,静静地注视她许久,两个人都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将对方看得更清楚,却在逐渐失焦的距离里越来越模糊,仿佛已经难以分辨眼前之人究竟是曾经夜夜痴想的心上人,还是这张脸本身的主人。
“窗儿……”
程雪案唤她的名字时,声音喑哑,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温柔和呼之欲出的情/欲,怀中之人的身影倒影在他深邃的眼底,额头浸着因为极度克制而不住溢出的细汗,手臂和脖颈间青筋凸起,无不昭示着他那血气方刚的欲望,整个人半撑在洛迎窗身上,几乎已经溃不成军。
而就是那样一句动情的呼唤,一下将洛迎窗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拉回了现实。
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呼唤她的名字,而这个人,不该是眼前的程雪案。
意识逐渐清明的洛迎窗下意识便擡手抵在程雪案的胸口,那架势大有拒不顺从的意思,可当下看在程雪案的眼里,却颇像情不自禁越了界的后知后觉的羞赧,他突然觉得洛迎窗居然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总归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了一点点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情绪。
程雪案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只捧着她脸颊的手顺势滑下,攥住了那双抵在自己胸口的小拳头,随即再度垂眸,炽热的唇瓣再度复上她的温柔,一汪春水便就此难收。
程雪案迫不及待地撬开了洛迎窗的唇齿,只不过是相触的瞬间,便不由激起一阵战栗,他的舌尖不由分说地挑起洛迎窗所有敏感的神经,那般轻车熟路,那般轻而易举。她的脸颊因为程雪案变本加厉的挑/逗,又掀起了新一波粉红色的浪潮,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仅凭着程雪案的力道和长椅的支撑才能勉强不至于滑落在地,光是程雪案的亲吻就足够引起她浑身的阵阵酥麻,想来程雪案在自己身上的确实践得来不少宝贵的经验,可自己却在每一次的交锋中节节败退,还真是有够丢脸。
洛迎窗只觉得自己在一波又一波的挑/弄之中摇摇欲坠,沉沦间,程雪案撑在柱子上的手猛地捞起了她,同时攥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一瞬间,程雪案整个人霸道地挤进了来,搂着她的膝窝又往上掂了掂,牢牢将她抵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在一袭红衣衬托下的洛迎窗更显得肌肤胜雪、明艳动人,程雪案忍不住在她白皙的玉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上留下梅花般漂亮的红痕,此时此刻,他眼底的美人像极了一副红美雪景图。
洛迎窗的双臂无力地自然搭在程雪案的双肩,眼神迷离地垂眸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红裙微敞滑落至肩头,颇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美,在程雪案的眼中,想必更是必有一股诱惑力。
平兀侯府的后院几乎是没人经过的,也因此,程雪案在自己的地盘里就显得格外放肆。
傍晚的余晖透过红裙的薄纱斑驳在洛迎窗雪白的肌肤上,红艳的花海之中映衬着错落无序的吻痕,呼吸间尽是花蜜的甜腻,沉醉得一塌糊涂。
随着男人不知节制地索取,洛迎窗的嘴巴里情不自禁溢出细碎的喘息声,她的呼吸混乱不堪,听在程雪案的耳朵里却极为动人。情之所至,他猛地将身体还在战栗的女人翻了个面,浸着密汗的胸口紧贴着同样汗津津的后背,然后从后方捞起了她,再度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化为无形。
夜幕时分,清冷的月光在凉亭的地面上倒映出两人相互依偎的剪影,极为暧昧不清,程雪案慵懒地跨坐在长椅上,将洛迎窗整个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牢牢攥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两个人额头相抵。
程雪案将洛迎窗全部的重量揽在自己身上,难得心平气和地同她讲话:“过几日我要去外地勘查,你一个人在京城之中,可要处处留心。”
洛迎窗几乎是毫无力气地轻笑了一声:“我何时是一个人了?”
程雪案却不同她玩笑,掐了掐她的侧脸,极为严肃地嘱咐道:“此次提亲之事来的蹊跷,解决之法也太过招摇,怨不得我忧虑再三,你不要全不当作一回事。”
洛迎窗见他如此正人君子的模样,故意调笑他:“若不是平兀侯气势汹汹横插一脚,又如何招摇?”
程雪案见她丝毫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作势在洛迎窗的腰间掐了一把,惹得洛迎窗咯咯直笑。
玩闹了好一会儿,程雪案的一只手才从后方穿过洛迎窗的脖子垂落下来,另一只手则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搂在自怀里,耳鬓厮磨着:“好好照顾自己,待我返还京城,可不要瘦成一把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