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蒸馏酒

不得不说吴泉确实没什么眼力见，刚刚他的表现跟王昭岁一对比，人家几息之间就破解了你一个时辰都没破解出来的机关术，又高歌一首《无衣》，引起整个渭水河畔的百姓共鸣。

“论技术，人家碾压你，论人心，人家引起百姓共鸣，刚刚要不是因为王上以后还要用你们墨家弟子，杀了你恐令墨家寒心，要不然早就把你和那魔方一起踢进河里平民愤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夹紧尾巴，还在王上面前做跳梁小丑。”一旁的李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吴泉，心中暗道“竖子不足与谋。”然后赶紧靠边站跟吴泉拉开了距离。

嬴政轻皱眉头，他也没想到吴泉此人竟然如此不识时务。

王昭岁冷哼道：“将作少府令口口声声说我侮辱你，难道吴大人刚刚拿着那魔方一个时辰都没有破解出来是在藏拙吗？还是说我说你的兼爱学到狗肚子里说得不对？你若是真的学习了墨子的兼爱论，你又怎会不顾百姓死活，为了一个所谓机关术来蛊惑王上给百姓们增加徭役。”

吴泉气的脸色铁青，“你不过是一个擅长奇巧淫技的小人，侥幸在这魔方上赢过我。我建造出来的云梯，连弩，哪一个不是机关术里的巅峰？你可敢跟我比一比正统的机关术？”

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郑国看到了嬴政在一旁有些为难，笑着走了出来为嬴政解围，“二位不必争吵了，吴大人制造的东西确实为我大秦立下了赫赫功劳，而我看这位年轻的大人短短几息便能破解出那魔方，想来在机关术上也是颇有造诣，二位与其在此争吵，还不如来帮我建造一些能加快这渭水渠工期的机关呢？也算是把二位的机关术物尽其用了。”

吴泉依旧不依不饶的看着王昭岁道：“好，你可敢跟我比试机关术，就看谁造出的器械可以提高渭水渠的效率。你若输了，我不仅要你给我磕头道歉，你还要拜我为师。小子，你可敢应下？”

哥们，开玩笑呢，站在你面前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机械工程专业的研究生，你真敢啊。王昭岁这不得不来一次扮猪吃老虎了，王昭岁毫不犹豫的答道：“乐意奉陪，那若是吴大人你输了呢？”

“哼，真以为自己破解了个奇巧淫技就能跟我叫板了吗？我若输了，我便离开秦国，这将作少府令给你来做。”吴泉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凭什么能在这种大型机关术上赢过身为墨家传人的自己。

“一言为定，当着王上和诸位同僚的面立下的赌约，吴大人到时候可不要不认账啊。”反正现在也低调不了了，索性王昭岁直接嚣张点了。

嬴政在一旁看着二人立下了赌约，也没有阻挡，相比于可能在自己和吕不韦之间做墙头草的秦墨们，嬴政更想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如今眼前的赵高似乎就是一个人才，嬴政也想借两人的比试看看这赵高是否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还是只是精通于魔方这样的小玩意儿。

二人立下赌约后，郑国渠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少府众人还要回到少府处理公务，众人跟嬴政弯腰请辞后纷纷离去了。

王昭岁如今跟吴泉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将作少府里的官员看着他一个个面露不善，王昭岁索性也不跟他们一路回去了，王昭岁直接去外城的长信侯府找颜缺去了。

此时的长信侯府，魏凌扶着墙从茅房里刚刚出来，颜缺生怕他跑了，赶忙喊道：“魏凌赶紧过来，再尝最后一次，这次绝对没问题了。你信我，这次真得信我，这次我自己先尝过了。”

其实现在的魏凌可能已经没力气跑了，由于上次丹蔻藏毒事件三人做了一个蒸馏器，所以颜缺最近几日一直在用这蒸馏器捣鼓高度酒。

经过多日尝试，昨天颜缺第一次成功蒸馏出了高度酒，闻着确实是一股酒香，但颜缺总觉得闻着怪怪的，好像有股淡淡的馊味，颜缺自己没敢喝，便把魏凌叫了过来。

“魏凌，你们这种侠客是不是都很喜欢喝酒？”颜缺循循善诱道。

“我家里穷，很少喝，只有之前在师父那里喝过两次，确实很香，沁人心脾。”魏凌回答道。

“你师父是谁真不能给我说说吗？我又不外传。这样吧，我请你喝酒，你给我说说你师父是谁？”那晚从吕不韦那里回来后，颜缺已经问了好几次魏凌的师门了，魏凌就是不说。

魏凌依旧摇头，颜缺说道：“算了，虽然你不说，但我还是请你喝酒的。这酒绝对比你之前喝过的都香。”

颜缺把刚刚蒸馏出来的高度酒端到了魏凌脸前，“尝尝，本侯亲自给你做的。”

眼前的青铜壶中传来了一股浓烈的酒香，战国时期的酒即使是贡酒顶天了也就十度左右，基本就没有什么乙醇的香味。颜缺制的酒虽然没有后世50多度那么高，但也是有个三四十度的。

浓烈的酒香给了魏凌这个土生土长的战国人士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魏凌端起酒壶就灌了一口，确实是比他以往喝过的酒都要香，吞咽时，高度酒在口腔里的感觉，辣的魏凌直咳嗽。颜缺心说，这真是个老实孩子，一口都快干小半两了。

魏凌放下酒壶后大呼过瘾，然后就不知道抱着酒壶去哪间房顶上了。今天颜缺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开始一直往茅房跑了。

魏凌今日说什么都不喝颜缺酿得酒了。魏凌今日状态不好，也上不去房了，颜缺提着酒壶在后面追，魏凌在前面满院子的跑。

这时王昭岁来到了长信侯府，进来就看到二人满院子跑。王昭岁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魏凌看到王昭岁后急忙躲到了他身后，“我不喝酒了。”

王昭岁将二人分开，问了事情经过后，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颜缺道：“哥们，真是把高中化学学得东西，一点不剩的全还给咱老师了啊。你是说你也没消毒也不杀菌的，还把初馏出来的酒头给魏凌喝了？”

颜缺点了点头，问道“那我昨天蒸馏了两壶啊，第二壶今天早上我也喝了点啊，也没啥事啊，我感觉喝着还挺香的。”

“跟你说得通俗易懂一点，酒头就是蒸馏出来的第一壶酒，里面含甲醇，还有各种低沸点的杂质，喝多了有毒。”王昭岁解释道。

此时的魏凌已经嘴唇微微发白了，魏凌忽然抓住颜缺的手说道：“侯爷，我好像感觉不太对。”然后就翻了一个白眼昏了过去。

“魏凌，我靠，你别吓我啊。”颜缺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魏凌的心口，发现还有心跳稍微松了一口气。

颜缺把魏凌扶了起来，跟王昭岁嘱咐道：“你不会骑马，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先带魏凌去找郎中，有事我回来叫你。”随即抱着魏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