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当面对质

第230章当面对质

严莫离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门后，殿宝和半夏的对话分毫不落都传到她耳中。西门君卿或许在做什么打算，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在山庄将养几日，严莫离和大家相处很好，而半夏害怕老仆人们的伤，每次碰见都低着头走。

这日，商暮白意外到访，或者说回家，毕竟这以前是他母亲的宅子。

仆人们都认识商暮白，见到格外亲热，围在一起说话的状态像极了长辈爱护孙子的样子。严莫离站在角落中看着他们寒暄，眼睛弯成月牙儿，很是羡慕。

“原来你躲在这了。”商暮白好不容易出来，亲昵的拍下拍严莫离的脑袋。

严莫离笑笑，问道：“不忙吗？晚上走吗？”

“忙啊，整天不是抄这个产业，就是找那个的罪证，我哪里是王爷，是京州府尹还差不多。”

“西门政贵为振疆王，一般的官员哪里敢和他硬碰硬，只能靠靖康王您出手了。”

“没想到你躲到这里竟然知道这些。”

严莫离不能说了如指掌吧，但这么重要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何况影子也喜欢调查这些，她们谈天时会说。

“西门政私下有很多灰色产业，关赌场和烟馆就不知有几处。陛下借着查贪腐一事，誓要把这些铲除。原本这差事应当是西门君卿查封，碍于他身份，只能我去。”

“查完了呢？治罪吗？”

“他每次都能找到替罪羊顶罪，我们还没有方法解决。”

严莫离点点头，并未接话。西门君卿算是大义灭亲了吧，竟然亲手制裁自己的父亲。既然能做到如此，那么写一封休书应当也在情理之中。

“……莫离，莫离，莫离？”

“啊？”

“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

严莫离怔了下，发现在自己想西门君卿想入神了，竟没听到师兄叫她。

“抱歉，我有点累了。”

“莫离，我初衷不改，请嫁给我吧。”

商暮白上前一步倾身抱住严莫离，斗篷上的白狐滚边贴着严莫离冰冷的脸，痒痒的，香香的。严莫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

“师兄，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莫离，感情可以培养。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伤心。”

“爱情不能勉强。”

“为什么？他都休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商暮白放开严莫离，眼中充满期许，只要严莫离点一下头，他一定会让皇帝写诏书，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娶到严莫离了。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推开商暮白，严莫离咧嘴一笑。“师兄，说点别的吧。”

“莫离，你这样更让人心疼。哪怕你哭你闹，都要好过这般。”

“离开西门君卿，我应当笑。”

“你是认真的吗？”

“再认真不过。”严莫离含笑回道，和那日西门君卿说出这句话时一样坚定。

殿宝微微叹了口气，公子若是知道商暮白和严公子拥抱一定会生气吧。他并不想猥琐监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现在却眼看着自家白菜要被野猪拱了，他快急死了。

商暮白没有停留太久便走了，严莫离送他回来后没有进屋，而是独自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盯着在树枝上蹦跶的一只小鸟发呆。

许是天冷了，鸟儿没叫，只是不停的扇动翅膀，灵动的眼睛也在盯着严莫离。

“你也孤独吧？天地之大，却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在哪里都很多余。”

……

议政殿。

居于高位之上，商墨染面色微暗，沉声问道：“靖康王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写了休书？”

“微臣是与严莫离因琐事吵架，都需要冷静一下。至于休书……敢问王爷是从何处得知呢？”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商暮白冷笑，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西门君卿，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还算是男人吗？”

“做没做过都是我们二人之事，即便您是王爷也无权干涉。而且我很了解严莫离，她不会主动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您如何得知的呢？难道在我府上有暗桩不成？”

“怎么回事？你是从哪听来的？”商墨染疑道。

商暮白本想给西门君卿扣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激怒皇帝从而治罪，没想到西门君卿寥寥数语竟然让皇帝对自己起疑。若是他承认在西门君卿府上安插暗桩，那皇帝一定会猜忌，这样反倒让自己陷入图谋不轨的境地中。

“你和莫离相处不过一年，怎会了解她？我们无话不谈当然是她告诉我的。”

“不可能，我从未给她写过休书，王爷不要血口喷人。”西门君卿不但否认，态度还十分强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似商暮白刻意诬陷他一样。

商暮白戍守边疆多年，见过许多嘴硬的战俘，自然知道这种人只有在证据面前才会束手就擒。他顺势提议道：“陛下，西门君卿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请严莫离来，亲自把休书给他，看他还怎么狡辩！”

西门君卿突然紧张起来，两只手紧紧抓住衣襟。“请陛下明鉴。靖康王与微臣素来不睦，此番弄些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微臣，实在是有违王爷的德行。况且靖康王与严莫离感情深厚，我们又才吵过架，保不住严莫离一时被他迷惑，编假话欺骗陛下。”

“欺君是死罪，西门君卿你竟能说出这种话，你把严莫离当什么？”

商暮白勃然大怒，抓住西门君卿的脖子把人提起来。西门君卿脸憋的通红，双腿下意识的乱踢。

商墨染看着这一出闹剧，并没有及时阻止，眼看着西门君卿快要失去意识，才呵斥道：“放手！这里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