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他说偿命，她后来死了
第137章他说偿命，她后来死了
“秦律师可认识徐宸？”问了，我终究还是问了。拾眸对视，他目光闪烁，“自然认识，唐氏落难徐氏趁机收购，厉暮入股华唐之后一直视为眼中钉，现在唐徐两家已经算是公开的死敌。华唐当初之所以同意厉暮入股，这也是原因之一。”
“我问的是……秦律师本人。秦律师可认识徐宸？”我目光不移，秦区仁似是感受到了压力，低眉拾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方才开口，“认识。”
“去监狱探视你的时候碰到过，后来你拒绝探视，我们曾在外面碰到聊过一次，他说话总是让人探不到底细，接触了几次也为了唐氏避嫌，后来就没见过了。”他没有提纸条的事，他把和他的关系说的这么疏远，为什么？
我低眉拿起茶杯，终于喝了一口，茶香没入鼻息，眸子沉入水里，似是有那么一刻，我恍惚觉得秦区仁并非叶固淳的人。茶香入口，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沉默白宿习惯了，秦区仁也不陌生，所以他们都没急着开口。
茶杯落桌，我把兜里的纸张拿出来，放在秦区仁面前，“秦律师可还记得？”秦区仁低眉看了一眼，那是他曾经夹在经管课本里递给我的纸条，上面是关于徐宸的简介。
秦区仁拿起纸条看了看，答道，“在监狱时，你让我查的关于徐宸的消息。”
“上面的字可是秦律师写的？”秦区仁眸光微闪，说，“当然……”
“小时候学写字，外婆说人性不同，软硬有别，所以万人字万人姿，人人不同。”我停下来，目光落在那纸条上。
“孩子你想说什么？”秦区仁显出一脸疑惑，一时竟辩不出真假。
“我见过徐宸的字，和秦律师的无差。如果这张纸条是秦律师写的，我就不明白了……”
“孩子……这……这怎么可能？这字肯定是我写的，你不信……”秦区仁心急不知如何开解，直接拿出笔来，在纸张的背面写了几句话递给我，正反对照，竟果真为同一个人的字体。
白宿和我一时都凝了眉，突然秦区仁似是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他的字和我一样？”
“嗯。”
“夫人……夫人去世前两天曾收到一份快递，寄件人是我的名字，可是后来我查了所有的快递记录单都没发现相同的单号，可字体确实是我所写，后来以为是快递出了差错便没再深究，这样想来……”
“你是说夫人去世前接触过他？”白宿接话道。
“有可能。”秦区仁凝眉点了点头。
我接触了很多人，了解到了每个人嘴里不同版本的故事，我拼凑了很多前因后果，却唯独避开了他……狱中探视，他便说过温艺蓉快死了，可那时候温艺蓉身上还没有灰色，他知道她死竟先于我的眼睛……
片刻，秦区仁看看手表，表情里多了几分急迫，起身道，“我该回去了。”茶盏落桌吧嗒一声惊的我心一颤。
时间？旧人？未截断的话，他竟然说我该回去了。为什么？
白宿起身送别秦区仁时，我转头看了一眼……我看着他慢慢走出我的视线，心也一寸寸落的深，视若不见我始终做的不够好，所以我躲闪，所以我一遍一遍的把茶水续满又倒掉，只是想找一件事，找一个空档，以缓和不安的拘怕的神色不被人发现。可秦区仁身上的灰色不会因为我的闪躲和拘怕而消失，厉暮要害徐宸我可以理解，可厉暮若是要害秦区仁……
我在片刻后起身，目光随着秦区仁走出甲禾茶社，聚在一处，良久没有抽离回来。“怎么了？”白宿回身时看到我呆立，问道。
我不语，故自把桌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走吧。”我的心没有极大的悲痛感，秦区仁会死这件事从我进门的瞬间便知道，但.
……
回到爵华，秦筝正坐在门厅台阶上等，见我下车，连步迎过来，低声唤了句“软姐姐”，见我没应，蹙眉仔细察了察我的脸色，“吴妈把饭温着呢，饿吗？”她拉着我的手，察觉我手凉，在手心里揉了揉。
一天未见，她似是很担心我。
“嗯。”我应了一声，随她进屋。闻声，吴妈从偏厅跑出来，“回来了，吃饭没？晚饭还热着，我这就准备。”话没说完，人已经进了厨房。白宿随后进屋，眉目不抬，径直进了书房。这一晚他话始终不多，只在听到温艺蓉死前和徐宸接触过时容色有异。
我在客厅坐下，秦筝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暖手，“今天有没有头疼？”她半蹲在我身前，把沙发一角的靠垫垫在我身后，神色不移，定定的看着我。
“没有。”我笑笑把水放在桌上。吴妈把饭菜摆上桌，抬眼看了一眼书房，“小童……去喊你白哥哥……”话没说完恍惚意识过来，改口道，“不……小筝……”，秦筝应了一声，起身去书房。
房门敲开，白宿低头凝眉看着秦筝，秦筝低声说，“饭好了。”白宿没有应声，刚想关门，却被秦筝推住，重复道，“吴妈说饭好了。”
白宿终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但房门还是关上了。不知为何，我和吴妈竟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原来那一刻我们都在期待些什么。
白宿和小童的生活我没有参与过，但吴妈有。那句“小童，去喊你白哥哥吃饭。”想必是吴妈说惯了的，此刻不知是有意还是下意识的吐口而出
晚饭，白宿只吃了几口，但他没有即刻离座，倒了一杯白水慢慢的喝，我有意放慢速度，我慢慢吃，他便慢慢等。在bj治疗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他有话要说，但从来不急，不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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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我吃饭，而我在等一条消息。回来的路上，我给齐海发了一条短信，却久未收到回复。
那晚我似是吃了很多，吃了很久，吃到最后秦筝把汤药放在我面前时滞了一会儿才松手，“软姐姐，你没事吧？”
白宿轻转着玻璃杯，眸光不抬，只说，“吴妈，你们先去睡吧。”吴妈闻言，从厨房出来，眼明看氛围不对，擦了擦手拉着秦筝说，“小筝，我们先回屋。”我把目光落在白宿的手上，一个人的死亡瞬间不在脸上，而在手上，即将离开的那天将亡人的手指会变得几近透明。而接近死亡的人最开始的灰亦是从指尖开始。
吴妈和秦筝回屋后，他抿了一口水，方才缓语道，“夫人见过徐宸。”
我不语，低头喝着汤。
“你入狱后的第十天唐胥去监狱见了一个人，七监的狱长。”我默着不做声但心里已经开始风云翻腾，七监正是我所在的监狱。“夫人去见徐宸的事先生是反对的。但那时候他眼疾未愈，只能呆在医院疗养。夫人性格又沉冷，两人多年后再见常常是僵持不语。”
“夫人去见徐宸是为了钳制唐胥。但徐朗是他的弟弟，你和唐胥对他来说不分一二，我和先生都猜不透为什么夫人执意要去求徐宸帮忙。去见徐宸的那天下午我也在，不出意料，徐宸对待夫人的态度异常冷淡。他们大概聊了半个小时，期间徐宸只听不说，表情无恙，让人捉摸不透。最后起身离开时留了一句话，“如果小朗能活过来，别说护她，就算把她从牢里捞出来都未尝不可。但小朗活不回来了，即是活不回来，总要有人——偿命。”他用了一个词是偿命.”白宿停下来，目光聚在玻璃杯上良久没开口。
他说偿命，她后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