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初冬,一切都冷的有了知觉
第117章初冬,一切都冷的有了知觉
我是在水里失去意识的,还是上岸后失去意识的,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感觉到冷,周身的冷,刺骨的冷,于是整个人缩成一团。“醒了?”我听到有人说话,可是却睁不开眼睛,“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感觉在喊我,那声音很近,就贴在我的耳边
“现在还冷吗?”有热气吹向我,身体慢慢温暖起来,良久我慢慢睁开眼。“还好吗?”见我醒了,齐海双手撑在床边问道,他的声音很轻,似是怕吓到我。
我刚想起身,又被齐海按在了床上。“别动,别动,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躺好,躺好。”
“付”
“放心,放心付飞没死。”不等我说完,他抢话道,“他身体素质可比你好多了。”又伸手帮我把被子盖好,“这体力,可不像你。和老腾打架那会儿可比现在好多了。”
老腾?什么老腾?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看着他,心里暗自嘀咕。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说完,他端正了端正样子,弯腰与我平视,似是希望我能仔细的看一看他。
“4月7号?亓格酒吧,嗯?”他冲我笑,又突然不笑了,用舌头把腮帮鼓起来,又闭上一只眼,样子十分滑稽。我突然恍然大悟,“是你?”
“想起来了?”看到我的情绪变化,他把舌头收回去,又把眼睛睁开,脸上绽出笑来,“看来我没认错人。”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你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那天敢挡老腾,今天又你可知道那个高度跳下去水性不好的很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他笑着,眸子里充满了惊喜和好奇。
我的水性是温艺蓉教的,在水边长大,水性好或许并不足为奇,但她能手把手的教我游泳,在那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是我们身体接触最为频繁的一段时间。
“这额头是怎么了?也是和人打架受伤的?”他微低着头,似是很认真的在观察我额头上的伤,眉眼间的笑始终没断。
“你叫什么?之前不是在bj吗,为什么来武汉了?”他抓了一把凳子在床边坐下,这也正是我想问他的问题,他怎么从bj来了武汉,茫茫人海,诺大的世界,竟然会有这样的机缘巧合,“你呢?”我反问道。
“我?武汉是我老家。bj呆不下去了,就回来了。”他说的很洒脱,从言行到神色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为什么要杀付飞?”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我开始切入正题。
“杀?我可没要杀他。”他拿起一个苹果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到左手,来回把玩着,“我可是用绳子拉着他的,这怎么能算杀。倒是你差点推我下去,我水性可不好,如果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可是必死无疑”他半开玩笑的为自己辩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厘头和埋怨。
“为什么?”我看着他,眸子隐晦,付飞身上的灰足以说明,他当时确实想要付飞死,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把苹果放下,倒了一杯水却没急着递给我,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付飞是你什么人?男朋友?那么不顾生死的去救他,想必”
“救你的时候,我也没顾生死。”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回道。话一出,他似是无话可说,努了努嘴点头道,“这倒也是.我跟付飞没什么仇怨,他只不过是一个筹码,打输了比赛而已。”
“输一场比赛,就要伤人性命?”我怒目起身。
“哎,我再说一次,我可没伤他性命,我只是让他吃了一点苦头。”他靠在桌子旁,与我隔开一段距离,先是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又缓缓把水杯推到我面前,似乎在用这样的动作阐明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放屁。如果那天我没赶到,付飞一定生无可能。”我抬手把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伴着一声清脆的水杯碎裂的一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眸子里透出一抹狠气来,“死了又怎样?”
“怎样?”我起身下床,玻璃碎片瞬间刺入脚心,“是谁让你可以这样视生命如草芥.”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他没闪躲,也没有急着挣脱,或许是因为以我现在的力道,并不足以对他够上威胁。
“没错,我当时确实没顾付飞的死活,对我来说他死还是不死没那么重要,我只是要让他知道——他没资格输。他活着就要记住这句话,他死了也要带上这句话。”他的容色显出残狠来,这种狠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救错了人。
“如果救你是为了让你伤害别人,我就不应该救你。”我甩开他的衣领。
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把我抱起来,那阵狠气瞬间散了。他把我放到床上,又弯身把我的脚抬到床边,按响了呼叫铃,“103病房,需要包扎。”
护士来的很快,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看到我的脚,没有说话,似乎也感觉到了屋子里奇怪的气息。包扎的过程,齐海始终盯着护士手上的动作,等护士走后,他开口,“好,我道歉”
“只是道歉?”我看着他,他不说话。
时间沉默了偏刻,最后我问,“付飞在哪儿?”
“昨天已经出院,回拳馆了。”
我起身下床,脚着地的时候一阵刺痛,他伸手过来扶我,“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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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还没好。”他挡在我身前。
“闪开。”我不看他,把外套抓在手上。
从医院出来,站在路口打车,我上车,他也随后上了一辆车,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从医院到拳馆,穿过北街时代广场时,巨幅银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师傅,停车。”我的心突然慌乱起来,一声一声错乱的跳动让我整个人开始不安。
我从车上下来,站在时代广场对面,屏幕里他西装革履,手上拿着圆头拐杖,利落的短发微微向后弯着露出一双英气十足的眸子,他胖了,也白了,笔挺的鼻翼,冷毅的侧脸,他在笑,脸上的刀疤也在笑,只是此时的笑,让那刀疤不再瘆人可怖,似是多了一份神秘的冷峻感。他不再是那天的他,他变了,我说不准他变成了怎样的人,只觉得心里一阵空空的悸怕。
是他,是厉暮。
齐海也停下来推门下车,他随着我的目光看向大屏幕,“唐氏总裁唐胥公子厉暮先生今日正是入股华唐集团,将于下周正式出席华唐股东大会.”屏幕上播放着厉暮的消息。
他比我想象中快很多,恢复的快,动作也快。我命令自己平复下来,但还是踌躇的手心里生出许多汗。他冲着摄像机笑,那笑似是穿透屏幕直逼我的心,突觉身体一阵飘然,恍惚中我倚在了车身上,“怎么了?”齐海赶忙走过来扶住我,又说“回医院吧。”
我没有回话,但他扶我上车,又跟司机说,“长平医院”时,我没有拒绝。
初冬,一切都冷的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