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付飞,我还是来晚了
第116章付飞,我还是来晚了这一晚似是睡了很久,像是耗尽了力气,又像是挣脱了囚困得以重生,我在翌日清晨醒来,阳光已经偏过窗棂飘进窗子斜斜的映在墙壁上,我慢慢睁开眼,手机还放在耳边,已经耗尽电量关机。
头沉闷作痛似是在提醒我昨晚的遭遇,我单手支撑从床上坐起来,膝盖因昨晚浸泡冷水太久隐隐酸痛。
我把沙发上的毛毯叠放整齐,又把昨晚被血弄脏的地板清洗干净,热了一杯牛奶,煮了一个鸡蛋,配简单的三明治。其实我不饿,但我还是命令自己吃下去。不等牛奶下咽,惊觉今天是14号,付飞的比赛是上午十点,此时已经是十点半.
我来不及细想,抓了一件外套跑下楼,付飞比赛的地方在城北郊区,从这里打车过去也要二十分钟,“师傅,麻烦快一点,城北98赛场。”
会迟吗?他现在还好吗?一路上我做了太多假设,但这些假设在我赶到赛场的时候一切都不成立了,此时赛事已经接近尾声,观众席寥寥无几的坐着十几个人,“有看见付飞吗?”“没有。”“付飞在哪儿?”“后台吧,不知道。”“你好,付飞在吗?”“走了吧,他早比完了。”“.”我陆陆续续问了六七个人,可以肯定的是,付飞没有死在赛场上,“付飞输了还是赢了?”“输了,碰上程碌,凉了。”“那他伤的严重吗?”“还行吧,自己走下来的。估计得休息一段时间。”
错了难道错了?难道不是今天.
“你找付飞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走到我身边,表情夹杂着些许不安。
“你知道付飞在哪儿?”
“在老码头,付飞哥他”他突然止了话,眸子里的不安慢慢扩散到整张脸上,“付飞哥被齐海带走了。”
“齐海?”
“嗯。”他连连点头,神情焦急起来,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翻涌出来,付飞遇到麻烦了,而这个麻烦恐怕.
“去通知付馆长。”话音未落,我已经跑出了赛馆,只远远地听到他答了一句“好”。
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这二十分钟我如坐针毡的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司机,付飞不能死。司机停在了老码头附近,“到了。”临下车时,司机略有担心的提醒道,“这里废弃很久了,小姑娘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是的,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码头,岸边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很多杂物,“好。”
推门下车,入目的是一片废弃轮胎堆砌的墙,靠近岸边的地方还停放着几条看上去很久没动过的船,加之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雨,路面湿哒哒一片,风从江面吹过来,一阵湿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慢慢滋生出来,我把衣服裹紧,向里走。
不远处有一间平房,平房门梁上的牌子已经风吹日晒破旧不堪,上面写着——船舶停靠管理室。不远处有个高耸的灯塔,看上去也已经跟着老码头一起荒废了。我深吸了一口冷气,快步往里走,从开始的快步走,慢慢变成小步的跑,一边跑一边找,平房没有,废弃船只没有,偏僻的空地没有,就连肮脏的废弃堆附近也没有
当我跑遍大半个老码头时,我开始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啪”我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不是掉落在地上,而是掉落在水里,是撞击水面的声音,闻声望去,是灯塔,是灯塔那发出的声音.
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灯塔,灯塔壁上的铁梯垂直而上经久失修生了好多铁锈,七八米的高度一步步攀上去耗费了很多体力,灯塔上方是一米间宽的环形走道,四周围着铁栏,中间是中空的石柱,我靠在石柱上稍作喘息,听到石柱后有人在笑。我深呼吸轻吐气的平复了片刻,慢慢贴着石臂向他们靠近,“江水好不好喝?”我探头望过去,有人手里拉着绳子,弯着腰看着垂到水里的绳子阴笑道,另一个人倚在石壁上嘴里叼着烟,单腿撑在铁栏上,目光也是望着水里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刚砸向水面的声音,可能是付飞。
“海哥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拉绳子的人朝水里大喊道,“记住了就回句话,我可等不了太久,力气不够了。”说完,又是一阵笑。一旁的人听罢,嘴角也微微露出笑意,把腿从铁栏上放下来,把燃尽的烟头撵灭在地上,似是无聊,用脚尖来回拨动它。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想不到最好的办法,“住手!”不管了,等不了了,付飞等不了了。我大喊了一声,那两人被我吓了一跳。
先转身过来的是用脚踢烟头的人,从面相和刚才的对话中,他大概就是那个海哥,齐海。他没有开口,而是探头向我身后看了一眼,在确定只有我一个人之后,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侧了侧头看了一眼绳子,又看了看我,“救人?”
我无法遏制的急促的呼吸着,这让对方看出了我的胆怯。是的,我确实在害怕,是紧张过度的害怕。齐海笑了,一旁弯腰拉着绳子的人也笑了,只见齐海摆了摆手,于是拉绳子的人右腿奋力一蹬,把绳子拉上来一段,“把绳子给她,她要救人。”齐海歪歪头说道。
“嘿嘿.是,海哥。”那人把绳子往我身前递了递,动作有些吃力,下面吊着的是付飞,可是以我的力气,我无论如何也拉不动他。
“等等.”正当我犹豫着要接绳子时,齐海伸手挡住了我,又抬手遮住我的额头,仔细看了几眼,“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也仔细看了齐海几眼,不过不管怎么看,这张脸我都是第一次见。
他看着我凝眉思索,不容多想,我伸手把齐海压在了铁栏上,一旁的那人手里拉着绳子,无法脱身,他被我钳制在铁栏旁上半身已悬在半空,“把付飞拉上来.”我用力把齐海的身子往后压,此时的情景只要我再稍一用力,他就会被我推下去,可他似乎并不害怕,眼神里放出一道奇异的光,恍然大悟道,“是你?”
“海哥!”一旁的人见齐海危险,突然把手里的绳子甩到我身上。我下意识伸手去抓绳子,对方顺势拉住了齐海的胳膊。“噗通”一声,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绳子脱了
此刻齐海和一旁的那人也面色凝重的探头看向水面,容不得多想,我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外套纵身跳了下去,那一刻我只想救他上来,只想他别死。
水很凉,比卫生间的冷水还要凉,刺骨的凉,入水的那一瞬间骨碎般的刺痛传遍全身,“付飞”我挣扎了很久才浮出水面,体力已经耗费殆尽,我拼命的喊他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回应,江面一圈一圈的涟漪撞在我的脸上,没有一丝他的踪影。我在水里游了很久,找了很久,一遍一遍的扎下去,又一遍一遍的浮上来,累,四肢无力的累,我在最后一次从水里钻出来后绝望了,我用力的拍打着水面发泄,我想哭喊,我想大叫,我想付飞能突然的从水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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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