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武松那一日精神大受打击,见自己两个兄弟都如此凄惨,他虽是个爽直硬汉,胸怀粗豪,也不由得有一种痛彻心肺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疼断了,这一回却不是被练赤光抽插激射得疼痛,乃是由于悲伤。
被练赤光安放在床上后,武松手掌狠狠拍着冰簟,叫道:“我那宋江哥哥怎的被那般贼官恶吏逼成这般样子?那厮们一味贪赃枉法,屈害良善,把及时雨这般天下闻名的精细谨慎之人也害得疯疯癫癫,也不知当初曾怎样拷打来,竟将人生生逼疯了!世道如此昏暗,倒真不如反了吧!”
练赤光摸着他的胸膛,笑道:“你当宋江便无此心么?他早在你说这话之前便朝朝暮暮起着邪心,这一回在浔阳楼写了几句歪诗,却是做得差了,把平日深心中翻滚了千万遍的话居然说了出来,枉他一生掩藏得好,如今憋得久了却也火发,又被酒水一熏,万假山中终于露出一棵真苗来,便写了这么两首诗。”
说着练赤光便把两首诗词念了一遍。
武松浑然不解,问:“宋兄长心中冤屈不平,便写了几句话泄愤,却又有什么大罪过?官府便好给人乱加罪名!”
练赤光斜睨着他,咯咯笑道:“所以我说你这般一片直心之人只好与人作小卒,人家心迹如此直白地露在你的面前,你兀自不知哩!空长了一身力气,竟如同睁眼瞎一般,我且说给你听:‘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可见他自负不浅,乃是个惯用权术的,你还道他是个实心人哩!‘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自比猛虎,也有铁爪钢牙,显然是个不依本分的人!‘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犯了法配在这里,原来不曾冤枉了他。‘他年若得报仇,血染浔阳江口!’这厮报仇兀谁,却要在此间生事?血染江口,他想杀多少人?可还是那个仁义善良的及时雨?你再听他下面这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这两句感怀身世,兀自可恕,后两句便不像话了:‘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这在朝廷官家看来便是无礼至极,你可知黄巢是何人?乃是唐朝作乱的头子,早年也是读书人,只是也如你宋江哥哥一般未曾得志,几次考试不中,这才狠下心掀桌子造反,最后直打到长安,他早年还写过一首菊花诗。”
说到这里,练赤光一只手插进武松刚刚套上的薄绢裤子里,手指直抵着他的菊花,把武松吓得一个激灵,扭动着身子惊慌地道:“你要说话便好好说,动手动脚地做什么?你这样乱动,我怎听得仔细?”
练赤光微微一笑,便把手收了回来,武松连忙低头将裤子系好。
只听练赤光又说:“那宋江连黄巢都看得低了,由此可见他心中所图,他只怕想得是这大宋朝姓宋,他自己也姓宋,便杀上东京去,夺了鸟位,到那时他自己作皇帝,让吴用作丞相,公孙胜为国师,其他人都做个将军,却比那鸟水泊国土广大得多,人口也繁盛得多,尽够他们快活!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与贪官污吏半点不相干。他平时结交匪类,杀人灭口,阎婆惜一条性命只换得在江州这富庶地方住几年,连单身牢房也不住,只发在抄事房做他本等的勾当,又有了面目。平日有戴宗李逵服侍照应,要吃鲜鱼又有张顺供奉,那宋江也是小家子气,几辈子没吃过鲜鱼一般,撑开肠胃放量地吃,弄得腌H腹泻倒在床上,却不知那般真正富贵人家倒只想吃鸡蛋豆腐,面筋,酱萝卜炸儿,岂是像他这般大鱼大肉地贪口?他在那江州,日常也不受拘束,每常城里城外地乱逛,在那酒楼瓦舍中晃荡,否则怎的随随便便就跑到浔阳楼题反诗?可见那些酒馆饭馆乃是素日常去的,可比平安寨中的囚犯们自在多了。便是这等悠闲舒坦,他还觉得不足,以为天道世人都亏待了他,定要杀官造反,好在被人发现,只落得装疯欺世,却又怪得谁来?”
武松听了,闷闷不乐,倒头睡在床里边。
到了第二天,武松左思右想了一个上午,当练赤光下午又将他按在床上时,武松气喘吁吁地说:“练赤光,我求你一件事。”
练赤光惊异地一挑眉,道:“难得武二郎也晓得求人!你想求我何事?”
武松仰面道:“求你将我兄弟施恩救出来吧,他在恶贼手里实在受罪,他乃是小管营,不当受此屈辱的。”
练赤光噗嗤便笑了,道:“原来当不当受辱却是以身份来论的,如此说来小民受苦倒是合该的了!我原就说你矮小得很,果然不差!”
武松脸上涨得通红,一口气在胸中憋了足有半刻钟长短,这才说:“俺怎的矮小了?我和你说,我却不是那等谄佞之人,平生不会巴结上官,奴颜婢膝,在外面道路上一向是挺直了脊梁走路,你看我向谁低过头来?便是你这邪魔,俺也不曾服一些儿软在你面前,俺武二便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大丈夫,怎的会有小样?”
练赤光揉着他下面那团肉,笑道:“你还不服么?真正的英雄乃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你够得上哪一条?当了一个芝麻芥子大的都头也要处处表一番,你从心底里想当官,这是富贵不能淫么?宋江一点银子便把你买得死心塌地,你是打小儿没见过大钱,骨头都被贫贱磨软了。告诉你,宋江在江州买李逵时也是十两银子,这乃是他买你们这样人的通价,似你这等人,也只值这个价钱。一百杀威棒你不怕,只当自己顶得住,若是那棒子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断地打下来,也没个八十一百的数目,直欲将你打死为止,我看你怕不怕?真个不要性命了么?你心知我不过是要你的身子,将你奸淫罢了,性命却是无妨,自然有恃无恐,若是那些人的棒子不是要插在你的屁股里,而是照着你的脑袋直直打过来,你那脑壳当真是铁做的么?便真的不怕?”
武松扭动着身子,兀自嘴强:“我死也不怕!休想让俺低头!”
练赤光抿嘴乐道:“你当要你低头屈膝那般难么?你又不是不曾屈过,当初在阳谷县拜知县时没有弯过腰么?你在平安寨对着老管营连坐下都不敢,与施恩结拜又怕高攀,折了你那草料,当初我就说你是吃青草稻杆的,牛马一般,你还不乐意,那日却自己招认是吃草料的!”
武松咬牙道:“那是俺武二知礼,懂得谦恭,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练赤光笑道:“你还当自己真的读过《礼记》哩!既然你知礼,怎的当初主动找宋江结拜,后来又认张青作了哥哥,那时怎不见你不好意思?倒是一副英雄惜英雄的硬气劲儿!你可知宋江是何等人物?放到汉末那就是个曹操,往上推到秦始皇死了,他就是刘邦,只是如今时运不济,天下未乱,他便不得施展,连累你也做不成灌婴许褚。也难怪宋江如此憋闷,他定然自思自己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江州!没有那般龙虎风云会,他怎能兴风作浪?没奈何只有写反诗破闷,偏偏又被人识破了。只可惜他心眼儿尽有,才学却不高,那两首诗词平常得紧,没甚气概,他也只能写写‘敢笑黄巢不丈夫’,却写不出‘敢教日月换新天’。你与施恩做兄弟不算高攀,拜宋江做哥哥才真正是高攀哩!
你恨张都监张团练二人,只因他们未曾将你看在眼里,还谋划着要害你,若是他们如同管营父子一般对你说些好言语,口口声声道你是‘大丈夫,男子汉,英雄无敌,敢与人同死同生。’然后说‘我帐前现缺恁地一个人,不知你肯与我做亲随梯已人么?’只怕你登时便要跪下,称谢说‘小人是个牢城营内囚徒;若蒙恩相抬举,小人当以执鞭随镫,服侍恩相。’”
武松此时已经被他进入,轻提款送慢慢抽插,正自忍耐不得,闻言又羞又恼,登时大叫道:“你胡说!”
练赤光笑得更魅,道:“还不止此哩!那张都监对你若是如曹操对关羽一般,赏赐酒食,放你穿房入户,把做亲人一般看待;又叫裁缝与你彻里彻外做衣服,这般宠爱,便如同将你典作外宅一般。旁人见你受宠,少不得有事央浼你,你若是对张蒙方说了,他将你像宠妾一般爱怜,自然无有不依,外面之人定然要送你些金银、财帛、段疋,你再买一个柳藤箱子,把这送的东西都锁在里面,竟也置下一个家当了,此时便只欠一个娘子。若是那张蒙方识趣,再送你一个美貌佳人,你一生的指望便全齐了,到那时自然身体神魂都属都监,他便让你去绑了施恩来,你只怕也会将你那好兄弟送到他床头,真仿似他豢养的鹰犬一般。你一直不肯服我,不就是因为我没个官衔?若是我也做了个什么指挥都统,你敢也是见了我就跪,再不顽强了。”
武松被他说得如此不堪,顿时激得全身如同要爆裂一般,大吼道:“练赤光你这邪人!一派胡言!我要杀了你!啊~啊!……”
练赤光见他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已经不肯好好说话,竟似要疯狂一般,便也不再和他多说,知道对这样失去理智之人只能用大棒惩罚,正巧下面温存抽插得腻了,便腰上加劲狂抽猛送大干了起来,直把武松操弄得没口子叫唤,口中再也骂不出来,一个下体便如同火炉上烧软了的南瓜一般,肥厚酥软,此时无论后臀前胸,凭练赤光摸他哪里都是滚烫软烂,好像蒸熟的肉泥一样。
练赤光一边猛插,一边笑道:“你便是横不说理,我也有法子治你!如今却不好?看你嘴上还能顽强?却是支吾不得了!”
武松被他强逼凌辱,又拿话挤兑,心中倍加愤恨,却又哪里挣扎得动?少不得又似往日一般,挺着肚皮直着眼睛被他操玩。
练赤光却又不肯罢休,笑嘻嘻地和他说故事:“从前一群夜叉看上了一只乌龟精,商量着要将他弄到手,却又担心他身背铁甲又好气力,只怕横冲直撞,让大家做得不顺当。一个夜叉便道:‘不妨事,只顾弄来,我自有法子让他服服帖帖,管保我们叉叉都做过一轮儿,他还翘着屁股摆姿势哩!’其他夜叉听了他的话,便不管不顾地将乌龟精诓了来,那乌龟见势不妙,果然仗着身上的堡垒想要冲出去,前面说话的夜叉便发动众夜叉将他掀翻过来,脊背着地,那乌龟精便再也动不了,挥着四肢伸长脖颈只顾去顶地,却被夜叉们在他头顶早就挖了一个坑,那龟头伸进去只看到一片黑洞洞,半点借不上力,只能这样甲壳着地肚皮朝天地挺着,那班夜叉们便一个一个轮流上身,射过之后再从那胸甲平台上爬下来,最后直灌得那龟甲中满是粘液,便像海洋环绕托着陆地一样。夜叉们这才心满意足,那乌龟精则哭着说:‘早知外面硬壳如此碍事,我当初也不要强了!’”
武松被他这一篇邪话堵得满心是火,但却发不出来。武松又不傻,怎能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讽刺自己?练赤光这是将自己比作了一只乌龟,仗着一身硬气本事披坚执锐,只知百事无忌横行天下,如今却只落得被人翻过背壳来使唤,自己此时挺着肚皮挥手蹬脚,还不住抻着脖子哀叫,可不正像一只乌龟么?
况且纵然自己翻过身来又能怎样?练赤光从身后挺着长枪刺入,倒是更方便了,便是自己拼命挪动手脚往前爬,他也能揪着自己的后腿将自己拖回来继续享用。似这样的羞辱只有用拳头才能打掉,可是如今自己遇到更强的,却也只能束手被擒,往日用来长威风增志气的武力却半点用不上了,可怜自己从前凭借勇力来傲人,今日人家也用本事来降伏自己。
武松这几日因是被囚在府中,早上起床便都只绾个髻子,不曾裹巾帻,如今他在这床上挣扎得久了,那发髻便散乱开来,一头浓黑粗硬的头发散落在枕上,便如同倒了墨缸一般,说不得如宋江一般披头散发,一副饱受糟蹋的样子。
武松虽是被练赤光在体内翻搅得浑身乱颤,脑子发晕,却仍有一股硬气劲儿在骨子里,听练赤光嘲弄自己,他的性子便也上来了,暗想自己纵然不能止住这淫魔的强暴,起码可以自己争气,莫要做出这样一副被人奸淫的丑态,倒让练赤光更得意了。
于是他头一摆,将一绺头发甩到嘴里,钢牙紧紧咬住发绺,不再发出声音,便如同野马戴上嚼环一样;两只手也不乱舞了,紧紧抠住身下的席子;两腿却无法平伸,便屈膝蹬住床板,仿佛能借此发力一样。于是武松便做出这么一副刚毅不屈的样子,仿佛受难的天神一般。
练赤光见他刚烈,便摸着他的脸笑道:“武二,你这般样子是学得谁来?倒仿佛妇人难产一般,这般汗津津地咬着头发不肯出声,是半夜生产怕吵到旁人么?还是与人偷情怀了身孕,如今正小产哩?”
武松本来正觉得自己如同被俘的将军,忠贞报国宁死不屈,哪知练赤光竟说出这几句话来,登时让他那刚强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一张口便狂喊出来,口中咬着的头发也掉了。
练赤光见他不强了,便含笑尽兴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