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 血冕礼赞 - 十载如憾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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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

格洛欧很随意地就接受了那两次试探的示好举动,简单到有点不可思议,她从衣领子上摘下了两枚弯月领扣,然后抛给了他们,接到这份意外之喜的贵族少年少女握着那个贵重的小东西,失神了很长时间。

但格洛欧再没看向他们,她往旁边打量了一下一直没动静的克维尔顿,伸手拍了拍她面前竖着的书。

书应声而倒,轻飘飘砸在了克维尔顿枕在手臂间的脑袋上,啪得一声响。

她在睡觉。

“……”

格洛欧觉得很丢脸,还不是一般的丢脸,破有种被自己人打脸的觉悟。想她叱咤一代风云,以一介主帅之资冲锋陷阵,身后保驾护航的也必定是各有各的尿性……不,神通!她头次降格为后备援军,结果主帅毫无攻击意识,想来刚才是多么多么好的选定阵营时机……这要是放到未来的史学书里,很可能就是期末必考题啊!

这只猪就这么把必考题给睡过去了。

格洛欧痛心疾首,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揍。

于是她沉默片刻,一把拎着克维尔顿的领子,不管她是醒还是睡,直接拖进了教室的更衣间。

克维尔顿被这个大动静给惊醒了,一脸刚起来的稀里糊涂,所幸她已经没有了什么起床气,开口就解释:“我还是比较习惯白天睡……”

“克维尔顿,我此后不会再称呼你为殿下,除非你能凌驾于我之上,否则我这样称呼你会觉得耻辱。”格洛欧一手撑墙,她身材高挑,这样围困人的姿势非常具有压迫性,而且打断得毫不留情,“另外,我想知道你的决心,你会为了依布乌海而不惜杀人么?”

克维尔顿愣了一下:“不会啊。”

“……”格洛欧盯了她一会,忽然用手背拍了她的脸一下,“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为什么要杀人?他们都是活着的……”

“好新鲜,我第一次听说有想专门杀死人的,克维尔顿,我跟你讲,要不是你身上还有血冕之戒,老子一巴掌就抽上去了。”

克维尔顿看着格洛欧转身按着额头深呼吸,还一脚踢翻了一把椅子,那把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高背椅被重重撞到了墙上,咚得一声,彻底散架。

克维尔顿想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也许会认为我很固执,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观念,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夺走其他的生命,就算你权势滔天,就算你比所有人都强,任何伤害别人的思想和举动都是绝对错误的。修沃斯是这样教我的,他教我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做到么?”

格洛欧冷笑:“这是我敬佩王的地方,是因为他的强大;同时也是我鄙视你的地方,是因为你的弱小。”

“这个观念是对的。”

“我不否认它的正确性,我只想跟你说个事实:那就是如果是王跟我说这番话,我会非常顺服,他的领导我毫无异议;但如果换成你,你信不信有人就敢当众行刺,夺了血冕之戒,再捏造事实,自拥为王?”格洛欧说,“我也救不了你,因为你弱到人神共愤了懂么?金丝笼子里的小夜莺?”

克维尔顿沉默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格洛欧平息了一会,指着克维尔顿的脸说,“你的未来只有两个,一就是懦弱到被人轻松搞死,二是你变成我这样的血族,甚至更甚,懂我的意思么?对,你那个观念的反标准,你要一步步毁掉自己的世界观,直到你再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克维尔顿忽然大喊:“你不要说了可以吗?”

格洛欧笑了一下:“要是我是你,我会直接捡起一根凳腿子,把我不想听到的声音打烂,不过你也就充其量吵吵。”

克维尔顿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极轻的心碎声音说:“我刚刚梦到依布乌海了……”

格洛欧一脸“噢小可怜但这他妈关我屁事”的表情看着她。

克维尔顿低着头,哽咽了很久,还是没说出什么话,忽然某一个瞬间她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

格洛欧冷冷地看着她因为抽噎而抖动的肩膀,站了片刻,没有安慰也没有递手帕,靴跟一转,开门出去了。

……

自从格洛欧以强硬态度拖着克维尔顿进入更衣间后,贵族子女也再不管下一堂课前来授课的老教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种猜测。

“身份据说是咔莎城摩西雅・佐伯爵的侄女,前几个月刚刚被寻到,到一直被雪藏不外出,资料很少。”

“那位佐伯爵也很神秘,毫无背景,却出手阔绰,还搭上了波因尔公爵这条船。”

忽然一声低笑:“不是情妇么?”

“不像,那位伯爵似乎跟教皇冕下有些关系……也不好说……”

此刻突然一声连双层隔音的墙壁都挡不住的哭声炸开,教室里都吓得静了一刻,随即见到格洛欧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摊开厚皮讲义。

教室里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贵族学生们纷纷坐回座位,响起一片书页翻动声。

哭泣声持续了有两节课左右,克维尔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学生都已经进入会餐室,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等她,格洛欧也不在。

克维尔顿心宽,刚哭了一场觉得甚是海阔天空,独自回到座位上,掏出一小块饼干就啃,可是还没啃完学院就已经结束了午餐时间,学生依次返回教室,有配备的侍从为他们整理袖口和擦亮靴子。格洛欧是最后一个进入教室的,她一只手举伞,另一只插在口袋里,为了方便侍从将熨烫过的领巾夹进领扣而微微抬起下颚,四五个仆从围着她,竭力将她的全套衣装清洁得一丝不染。

前来授课的教士也只能缩肩膀等着,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所事事,走到克维尔顿旁边,温和道:“新生?”

克维尔顿点点头,又指了一下格洛欧:“她也是。”

教士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曾经为格洛欧小姐整理衣服的侍从都记得去服侍她,更衣间里依旧留存着她的规格标准,怎么好意思说她是新生。”

学生们在逐渐更换完外套,正一个个走向座位,克维尔顿没顾得上搭理教士,抓紧时间抱着饼干啃,啃了一桌碎屑。

教士笑着说:“没关系,我的授课有点独特,你可以慢点吃。”

克维尔顿这才抬头:“你授什么课?”

“教你如何拥有忠诚的臣仆,□□不渝的伴侣,训练同生共死的手足,收获不离不弃的亲友。”

“……没、没听懂。”

“再感受一下!”

“感觉有点……这个那个的,是未成年能听的课吗?”

“……”

这如同抒情诗作一样很像那什么的长篇大论,废话巨多,总结一下就非常简单明了,三字,养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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