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施展秘术
谢岚听着这番宽慰,想到了谢靖川如今的地位与成就,心中的悲伤稍微得到了一丝慰藉。她轻轻叹了口气,由淡月搀扶着缓缓走回宫中。
“哦,对了。”谢岚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那个瑛妃,最近可有何新动向?”
淡月轻声回答道:“瑛妃自入宫后身子便一直不见好,一直缠绵病榻,尚未有机会侍寝。除了陛下主动召见,她倒是从未主动踏足过陛下的寝宫。”
谢岚闻言,烤火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她轻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这瑛妃,是真的病弱不堪,还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呢?”
淡月轻轻为谢岚裹上柔软的披肩,细心地掖好边角,方才回答道:“瑛妃入宫侍寝的当夜,所有尚医都曾前往诊脉。都说瑛妃确有旧疾,且因此难以有孕,这病情应当是真实不虚。”
“难以有孕?”谢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情却依旧冷漠如冰,“这消息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她仗着那张与瑛妃相似的脸蛋,竟能引得娴贵妃和安王都为她撑腰,真是好福气。”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不过,她最好识相些,安安分分地待在凝华宫里养她的病。若是胆敢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便是自己走上淳妃的老路了。”
话音未落,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对淡月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彤华宫,带几帖补药交给星冉,务必叮嘱她莫要玩得太过火。”
“是,娘娘。”
淡月带着几份补药前往彤华宫,刚踏进宫门就听到内殿里传来的嬉笑声。淡月深知里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无奈地摇摇头,提着补药踏进内殿。
穆星冉衣裙松垮,慵懒地依偎在一个俊朗的男侍怀中,让男侍用嘴给自己喂糕点吃,而另一旁,还有一名男侍轻轻地为她捏着腰腿。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还有一名男侍在一旁添炭火、暖酒。
所有男侍那若隐若现的如玉肌肤之上,都点缀着几处猩红的伤痕,宛如雪地中盛开的几朵红梅,刺眼又妖冶。
眼前淫乱的景象让淡月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但想到谢岚的嘱托,她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恭敬地上前行礼:“给公主请安。”
穆星冉闻声侧过脸,将未吃完的糕点塞回男侍嘴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淡月呀,又是母亲让你来的吧。”
淡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方才,君后娘娘与谢将军共进午膳,席间已向谢将军解释,公主因感染风寒,身体微恙,故未能同席。如今谢将军已离宫回府,君后娘娘心系您的贵体,特让我送来补药。公主纵欲过度,确实需要好好调养身子。”说完,她又低声嘱咐道:“不过,娘娘特别嘱咐我转告公主,还请您能够稍加节制,以免此事传入陛下耳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穆星冉听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父亲都病成啥样了,他现在可没工夫管我。”
穆星冉被男侍伺候得更加欢愉,竟丝毫不顾及淡月的存在,跟男侍们缠绵在一起。穆星冉在激情中不受控制地喘息着,气喘吁吁地对淡月说:“你回去告诉母亲,我会听话的。”
引路宫人在前方为谢靖川引路,两人一前一后,踏雪而行。引路宫人不时地提醒谢靖川注意脚下的冰雪,在这寂静的宫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清脆而孤寂。
忽然,一阵飘渺的笛音随风而来,那曲调虽与琵琶的激昂不同,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这笛声让谢靖川心头一紧,仿佛被某种深藏的情感所触动。
“将军,这边请。”引路宫人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滞,于是转身,轻声细语地指引道。
谢靖川微微点头,随着宫人的指引继续前行。然而,那笛音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他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开口道:“前面就是宫门了,不用送了,天气寒冷,你回吧。”
宫人闻言,恭敬地行礼后转身离去。将宫人打发走,谢靖川独自站在宫道上,凝望着远方的长廊。那笛音似乎更加清晰了,仿佛在召唤着他。他循着声音走去,穿过一道道曲折的回廊,声音逐渐越来越近。终于,他在一处长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墨色的身影,那人正静静地吹着笛子,笛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
谢靖川端详着那个身影,那似乎是承宁殿的安王殿下。
然而,谢靖川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明知道结果不会是自己期望的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垂下了眸子,掩盖住眼底的落寞和哀伤。
穆怀澈独自站在长廊下,笛音从他的唇间流淌而出,突然,他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远远伫立在暗处,似乎已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穆怀澈眉头微挑,却装作受惊的样子,怒喝道:“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谢靖川一愣,他本以为自己的行踪足够隐蔽,却没想到还是被穆怀澈发现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赶紧收敛起落寞的表情,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歉:“臣谢靖川,惊扰了安王殿下,实在抱歉。”
穆怀澈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刚刚才认出谢靖川一般,他赶紧回礼道:“原来是谢将军,多有冒犯。这个时辰谢将军怎会在宫里?”
谢靖川解释道:“今日进宫复命,陛下恩准臣去紫仪宫看望君后。臣也是刚要回府,碰巧听见安王殿下的笛声,竟不自觉被吸引过来了。”他抬头看着穆怀澈,目光中满是赞赏,“安王殿下吹的这首曲子,甚是好听。可惜臣打断了殿下的雅兴。”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穆怀澈手上的笛子上,“安王殿下继续便可,臣也想听听这完整的曲子。”
穆怀澈感慨道:“没想到将军竟然也对乐理有如此兴致。”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可惜这首曲子我也是正跟一位乐师在学,后半段比较难,在下还未完全掌握。”
“哦?这宫中竟然有能吹奏此曲的乐师?”谢靖川的好奇心被挑起,不禁问道。
“确实如此。”穆怀澈微笑邀请,“若将军不急于出宫,可随我一同去见见那位乐师。她此刻正在那边的亭子里,定能将这首曲子完美地演绎出来。将军既然对此曲情有独钟,想必也是位知音。我想,她肯定很愿意为将军献上一曲。”
于是,二人一同前往长廊尽头的古朴石亭。亭中,一名女子正静静地坐着。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女子优雅地站起身,款款行礼。穆怀澈为双方引荐:“这位便是我方才提及的乐师,而这位,则是威名远扬的谢将军。”
女子微微一笑,温婉地说道:“久仰谢将军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谢靖川亦回以礼节性的问候:“叨扰姑娘了。听闻姑娘能吹奏安王殿下刚才那首曲子,冒昧请求姑娘能为完整地演奏一曲。”
女子含笑点头,“当然可以,这就为将军演奏。”说罢,她缓缓阖上双眸,周身似乎被一层淡淡的赤色雾气缭绕。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已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宛如两池摇曳的血色琼浆,散发出诡异而迷人的光芒。谢靖川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逐渐陷入了混沌的深渊。
“谢将军,得罪了。”女子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谢靖川的身体无力地软倒,穆怀澈见状,迅速上前将他扶住,让他轻轻地靠墙而坐。
“我已经可以吸食他的情感了。”燕相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她朝穆怀澈伸出手,“拉紧我,你也可以跟随我看到同样的画面。”
穆怀澈凝视着眼前这双目赤红、宛若妖精般的女子,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握住了燕相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