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大势已去

穆怀澈在迷蒙中缓缓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和某处难以言说的不适让他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随着意识逐渐回归，他慢慢回忆起了昏迷前的种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苦，他侧过头去，却看到燕相雨正在对穆星冉施展秘术，她周身萦绕的妖异红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

“相雨……”穆怀澈试图挣扎起身，然而身体却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

而此刻，燕相雨的秘术已至尾声。她摇摇晃晃地收回法力，整个人如同被抽离了灵魂，显得脆弱而无力。

似乎听到了穆怀澈的微弱呼唤，她转过头来，视线与穆怀澈相遇，那双眸子里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怀澈...”她轻声唤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欣慰。

见到穆怀澈苏醒，燕相雨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身体却猛地一沉，眼前一阵眩晕，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

穆怀澈心中一紧，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量，让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紧紧地将虚弱的燕相雨拥入怀中。“相雨，相雨醒醒。”他轻声而急切地呼唤着。

听到穆怀澈的声音，燕相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那苍白的面孔。她的心瞬间被触动，回想起刚刚从穆星冉那里吸收的情感和画面，虽然她不曾真正体验过情爱，但曾经学习过人伦之道的她，自然明白那些画面的含义。

泪水在她的眼角悄然滑落，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穆怀澈的脸颊，仿佛想要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你都...看到了吗...”穆怀澈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已经看到了一切。他苦笑着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地说：“是不是很恶心？你现在是不是抵触我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燕相雨却将他拥得更紧，“你受苦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柔情，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在燕相雨的怀抱中，一直强忍着的穆怀澈也忍不住泪水盈眶，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被控制的穆星冉，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已然消散无踪，此时的她，宛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静默无声地任人摆布。

当意识逐渐在穆星冉的脑海中复苏，她迷蒙地睁开双眼，只见穆怀澈与燕相雨紧紧相拥，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何动弹不得？”穆星冉试图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连最微小的动作都难以完成。她的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与不甘，“你们两个，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亲昵，难道就不怕我将这一切告知父王吗？”

燕相雨捂着仍有些疼痛的胸口，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她轻声解释道：“我已经解除了对你的意识控制，但你的行动能力仍然受到限制，所以你无法动弹。”

穆怀澈将燕相雨搂得更紧，他冷冷地看着穆星冉，说道：“不论我和相雨之间有何关系，你都没有机会向任何人透露了。”

穆星冉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慌乱地追问：“什么解除意识？什么行动限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隐瞒什么。”燕相雨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向穆星冉坦白自己进宫的真正目的。

穆星冉听完燕相雨的叙述，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你们两个简直是疯了，说的都是些什么疯话！”

“你若不信，我也无法强求你相信。”燕相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芒，随即穆星冉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自动移动起来，最终在地上坐了下来，“你只需看着我的眼睛，就应该能猜到，我并非寻常人类。”

在燕相雨那双如血般殷红的眸子的注视下，穆星冉终于开始逐渐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真是可笑至极，我从小吃尽了苦头，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难道最终却要败在你这个修炼秘术的怪物手里？”

燕相雨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穆星冉，她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意：“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现在，我们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当初，是穆怀澈和他的母亲最先给予你温暖和关爱，可你又是如何回报他们的？你身为一国公主，本应端庄贤淑，却骄奢淫逸，违背人伦，一再地要挟自己的亲弟弟。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穆怀澈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心弦，他紧紧握住燕相雨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相雨，你在吸收那些情感时，有没有看到我母亲去世的真相？到底是谁害了她？”

燕相雨眉头微蹙，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淳妃娘娘的确是自缢身亡的。”

此刻，坐在地上的穆星冉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你笑什么？”穆怀澈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

“我都已经成为你们的阶下囚了，可你们却还不敢告诉他全部的真相。”穆星冉嘲讽地说道，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真是令人作呕的所谓深情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怀澈疑惑地看向燕相雨，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相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燕相雨咬着嘴唇，她紧紧握住穆怀澈的手，低声说道：“是穆星冉告诉了你母亲关于南家的事情，并告诉了你母亲你为了不让穆星冉告知她知道真相，就以此作为要挟，逼迫你与她发生那种关系。淳妃娘娘在得知真相后痛苦万分，她不想自己再成为你的负担，让你继续受到威胁，所以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在穆怀澈的心头。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变得僵硬，双眼瞪得大大的，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翻涌。他怔怔地看着燕相雨，仿佛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对，就是我骗了你。”穆星冉大笑着说道，“你的母亲是被我逼死的，你也是被我玷污的。现在，你是不是很想将我千刀万剐呢？”她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着，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