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正式表白

朦胧的月光犹如轻纱般透过云层，斑驳地铺洒在琉璃瓦上，闪烁着幽冷而神秘的光泽。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面上起舞，为宫廷的夜晚增添了一份诡异而紧张的气氛。远处，隐约可闻的嘈杂人声逐渐逼近，搜寻公主的队伍似乎已找到了这边。

穆怀澈在得知真相后，真相的冲击竟使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凄凉与无奈，仿佛是在自嘲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他缓缓地走到穆星冉的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穆星冉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挑衅，她以为自己会迎来一个耳光，或者更为严厉的惩罚。

然而，穆怀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对燕相雨说：“相雨，解开她的束缚吧。”

燕相雨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是……”

“没事的，”穆怀澈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她逃不掉的。”

燕相雨默默地解除了对穆星冉的束缚。穆星冉顿时感到身体一轻，软软地倒在地上。她抬头看着穆怀澈，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的光芒，“你敢松开我？怎么，是想杀了我吗？”

穆怀澈红着眼眶看着她，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失望，“我对你最开始的印象，是一个连玩具都没有见过的可怜姐姐，因为地位身份身不由己被生母控制。我和母亲都想在能做到的范围内救赎你，而你竟然亲手将我们推进了地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说过会帮我追查暗害母亲的凶手，为此，我忍辱负重，甚至与你做出那些有违伦理之事。可谁知，我竟与杀母仇人同床共枕。”

穆星冉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她怒吼道：“我可怜？我可怜什么！我可是天齐国的嫡公主！是未来的国君！”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对，你母亲就是我逼死的。你是没看见她知道真相以后的样子，那叫一个凄惨……”

她话未说完，穆怀澈便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喉咙。他眼中的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她吞噬。

“有本事就赶紧杀了我。”穆星冉强忍着痛苦，硬是从喉咙深处逼出一丝狠戾笑意，面容扭曲而狰狞，仿佛在挑衅着穆怀澈的底线。

“让你直接去死，那可太便宜你了。”穆怀澈冷声说着，手掌一松，穆星冉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颓然倒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

“怀澈，”燕相雨轻声探询，眼眸中带着几分深深的忧虑，“你想如何处置她？”

穆怀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火花，他紧紧盯着倒在地上的穆星冉，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消解我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然而，我们的计划已到了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是因她而打乱了我们的布局，让君后察觉，那我们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说到此处，他微微侧耳，仿佛在倾听外界的动静。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说道：“侍卫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相雨，你动作要快，赶紧处理好她。然后，你从后门离开，他们无法察觉你的行踪。”

穆星冉闻言，挣扎着抬起头，双眼充满了决绝与不甘，“穆怀澈！”她嘶声力竭地呼喊，声音因之前的扼喉而显得沙哑而破碎，“你若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来个痛快！”

燕相雨没有理会她的呼喊，而是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近自己，眼中的秘术对着她倾泻而出。

夜幕如墨，忽然映出一片摇曳的火光，人群浩浩荡荡，火把明亮，照亮了这幽长的宫道。谢岚在这火光摇曳的队伍中显得尤为突出，火光照亮了谢岚冷凝焦急的面容。

然而，在这深沉的夜色里，众人却在一处偏僻的墙根下意外发现了穆星冉。她显得有些浑浑噩噩，仿佛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星冉！”谢岚惊呼出声，迅速上前将穆星冉扶起，眼中满是担忧，“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可把本宫吓坏了。”

穆星冉的眼神逐渐聚焦，她看着谢岚，语气平静地说：“母后，我没事。只是那火势吓人，我吓得跑了出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谢岚并未觉出异样，只当穆星冉是受了惊吓。彤华宫损毁严重，需要修缮，她决定先带穆星冉回紫仪宫安顿。

这时，淡月匆匆赶来汇报：“娘娘，方才陛下得知公主已找到，派人前来询问情况。奴婢已经将他们打发走了。”

谢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冷声道：“人找不到了他一点也不着急，现在人找到了又只是派人来走个过场。仿佛星冉不是他亲生骨肉一般。”

“也许陛下确实有要事缠身。”淡月轻声劝慰道。

“陛下今夜是在鸿光殿吗？”谢岚问。

“是的，娘娘。这些日子，陛下几乎都是宿在自己殿中。”淡月回答道。

谢岚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陛下如此忙碌，那本宫就亲自去看看他。星冉已经睡下，你留在这儿好好照顾她。”言罢，她转身走向夜色深处。

鸿光殿中，灯火通明。穆昭正憔悴地咳嗽着，手中的奏折都有些拿不稳。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谢岚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在宫里照顾公主，跑到孤这里来了？”穆昭有些意外地问道。

谢岚走上前，看着桌案上被搁置的汤药，温柔地端起药碗坐到穆昭身边：“星冉已经无碍了，陛下请放心。看时辰陛下该用药了，臣妾特意来监督陛下有没有好好用药。这药都快凉了，陛下不想病快点好吗？”

穆昭顺从地由着谢岚给自己喂药，却仍不免抱怨道：“药都喝了多少了，也没见好。尚药局真是养了一帮废物。”

“病去如抽丝嘛，陛下切莫心急。”谢岚将最后一勺药喂给穆昭后轻声安慰道，“臣妾看陛下今日气色好了很多，想必是药开始起作用了。用不了多久陛下定能痊愈的。”

穆昭看着谢岚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太过疏远她，便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岚儿说的是啊，孤肯定按时用药。最近国事繁忙都没能好好陪陪你跟星冉。走吧，扶孤去紫仪宫休息。最近就在紫仪宫休息了，孤好好陪陪你们母女俩。”

夜色中，燕相雨偷偷从承宁殿后门溜回寝宫，步履显得有些蹒跚。此次施展秘术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一个不稳，竟摔在了梳妆台前。她挣扎着坐起，抬头望向铜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

蓦地，她想起了秘术典籍中的记载：若是动情反噬，则施术者精气渐衰，五脏腐蚀，青丝染雪。

难道，自己真的动情了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若是真的遭到了反噬，那岂不是意味着生命将尽？

她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这张人类的皮囊是她一点一滴塑造出来的，她才刚刚适应，才刚刚习惯了人类的生活，也刚刚遇到了那个让她心生牵挂的人。然而如今，她还未帮他扫清障碍、实现理想，眼下她的生命却开始流逝，仿佛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绽放的瞬间便开始凋零。

她原本无惧死亡，但此刻，她有了深深的牵挂，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绿绮看到自家主子的异样，慌张地想要去找尚药局的人，却被燕相雨拦住了。她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没事，绿绮。我只是有些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再次与穆怀澈在石亭会面时，燕相雨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异样，精心化了妆并涂了鲜艳的口脂，彻底掩盖住了自己的憔悴。穆怀澈只觉得她今日的妆容与往日不同，却并未察觉出其他异样。

“怎么感觉你这次比上次疲惫了不少？”穆怀澈关切地问道，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我没事的，”燕相雨柔声说道，“恢复恢复就好了。”

穆怀澈望着湖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先我想跟你坦白我同穆星冉之间发生的事，但我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我自己都厌弃我自己，又怎能奢求别人能接受我？”

燕相雨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从前我们是如何，如今以及以后我们都会是这般。我不会厌弃你，你也不可以厌弃自己。毕竟没有我的秘术，你自己孤身在这牢笼中存活就已经非常艰辛了。更何况你还背负着母亲的秘密和调查真相的重任。坏人的责任就不要怪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这番话，穆怀澈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情感，他紧紧地抱住了燕相雨。“我喜欢你。”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想教会你情爱，教你人的情感，想跟你白首。等计划都完成了，我立你为后，咱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燕相雨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中的不安和恐慌瞬间被驱散无踪。她只剩下义无反顾的勇气去回应他的深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