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偷梁换夫 - 挽小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偷梁换夫 >

☆、第30章

“相爷,找到夫人了!夫人回来了!”

天方破晓,营地里炸响一声惊呼,如阳光穿透迷雾,将笼罩营地整夜的肃杀之气驱散的一干二净。

那属下还未来得及从马上下来,只觉身边一阵玄风带过,再看去,苏瑾彦早已奔出帐外数里,向他来时的方向而去。

未行几步,眼前赫然出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目光上移,正瞧见衣衫褴褛的文殊辰稳稳托着谢唯黎下马,风撩起灰扑扑的狐裘,隐约露出里头破败不堪的红衣和□□的脚踝……

苏瑾彦只觉火气上涌,当即怒红了眼,双拳紧握面色铁青地冲了上去,好在脑中还残留几分理智,克制着冷冰冰地从文殊辰手中接过女子,迅速将自己的玄袍脱下,将其捂的严严实实,竟二话不说打横抱起。

动作太突然,谢唯黎一下子失了平衡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他胸口搂住脖颈,苏瑾彦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松了紧抿的薄唇,但看向文殊辰的目光依旧森冷。两个男人在稀薄的空气中,以眼神不大不小的打了个面照。

“文公子,内子好端端的为何会与你一同坠崖,你是否欠本相一个解释?”

“福禄,将热水和衣服送到帐篷里来!还有御医也带过来!再替文公子备水净身!”

不等回答,或者不屑于此刻听他的回答,苏瑾彦头也不回的转身,决绝而冷冽,大步流星地迈进主帐。

帘子放下,隔去一室冰冷,他将怀里的人轻柔地放至床上,却不松手,闭了眼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唯黎……唯黎……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声音打抖,带着浓重的后怕与惊悸。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何时有过这般胆战心惊的时候?

他后悔了,他不该给她思考躲避的时间,不该给她顾虑,就因为他这一念之差险些让谢唯黎丢了性命!

复又想起什么,迅速掀开上头的黑红衣袍查看:“山崖那样高,你掉下来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

紧张与慌乱爬满眉眼,一宿的担惊受怕让原本清秀的面容看起来憔悴而沧桑,苏瑾彦是那样无措,手指甚至微微颤抖,与记忆中那个从来淡然自得的人判若两人。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在外头,谢唯黎可以坚强果敢地同文殊辰大谈阴谋怀疑,但是面对苏瑾彦……他毕竟是自己今生的丈夫,是第一个说喜欢她承诺爱护她的人,此刻他的情感是那般浓烈,险些让她心酸心疼到落泪。

她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希望被爱,渴望被爱,没有人会希望自孤立无援,也没有人喜欢日日生活在算计和防备中。眼前的男子,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暖流般渗入她的心房,甜蜜而温馨。

“我很好,我很好。下面是湖,不曾伤着。”拉过他的手安抚性地在脸颊上蹭了蹭,谢唯黎轻笑,伸手替他理理肩头散落的碎发:“你看看你,堂堂白祁丞相发丝凌乱,面色憔悴,让底下人看去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我一样刚从崖底回来呢。”

得她言语确认,苏瑾彦才微微放心,又听她张口就是调侃,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也略微狼狈,索性在她面前自己也无所谓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他失笑道:“他们敢?”

似嫌这样的亲昵不够,大掌反握住小手呷至唇边落下一吻,就这样看着她,清眸中光华流转,觉得心底越来越满足,有什么随着距离的靠近越来越深邃。

俊脸不断放大,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脑中混乱一片,谢唯黎心如擂鼓,被握着的手掌和脸颊火热滚烫,她睁着大眼,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越靠越近。

“唯黎……我……”苏瑾彦的嗓音酥磁而沙哑,话出口便停住,似乎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目光却因此变得更加灼热,冰凉的玉指微抬起她的下巴――

“相爷!沈御医到了。”帐幔突地被掀起,几乎同时,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肺中,谢唯黎下意识地拍开那手,转头缩进被子里。

“臣沈贺参加丞相,见过夫人。”

除开沈贺不说,从未觉得福禄这般碍眼,苏瑾彦哽住,脸色变幻不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腰身,将谢唯黎的脑袋重新挖出被窝,才起身让出位置:“沈大人请起,还得劳烦大人瞧瞧内子的情况。”

沈贺不多话,立刻上前把脉。

帐幔再次被掀开,几个丫头鱼贯入内,将烧好的热水和沐浴用的木桶搬进,一阵功夫,木桶便盛满了热水,撒上了花瓣和精油,换洗衣服也被整齐罗列在榻上。

“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就是昨天露宿山里有些寒气侵体,下官待会开两幅驱寒调理的方子,夫人喝上几天便可。”

谢唯黎点点头,抽回手:“有劳沈大人了,妾身不要紧,只是文公子他昨夜受了伤,还麻烦大人也去瞧瞧。”

沈贺下意识地瞧一眼苏瑾彦,见其除了眉头稍挑并无任何表态,便道:“夫人说的是,文公子是白祁贵客,下官自然不敢怠慢。”

说话间,药方已成,沈贺将方子交给伺候的丫鬟,收好药箱便告辞,想是直奔文殊辰塌处。

“还不赶紧伺候夫人洗澡?”苏瑾彦重新坐回到她身边,将她扶坐起吩咐道。

谢唯黎拿手推他:“我要沐浴,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也洗洗?”

苏瑾彦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推搡,薄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可到嘴的话却变成了:“好,都依你。我把你安顿好就走。”

天知道,他真想说的是不如他就将就一下和她一起在这洗了,不过考虑到这丫头的心理承受能力恐怕远不如外表装的那样淡定,遂默了。

但要这样清清白白的走,心理又确实不安心,特别是她刚刚还当着自己的面关心文殊辰来着,苏瑾彦这样想,便这样做了,懒腰将床上的女子抱起,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扔进水桶里。

“苏瑾彦!你!……”惊恐的话被尽数吞入腹中,吻,深刻火热却短暂,苏瑾彦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想要继续的冲动,仅仅浅尝即止就几乎想让他改变离开的想法。

“乖,你现在需要休息洗漱,我这就出去。”这话不知是在对谢唯黎还是在对自己说,苏瑾彦深呼吸口气,下定决心般,顾不上溅了满身的水花再不看一眼掉头离开。

留下伺候的丫鬟们和桶里的谢唯黎大眼瞪小眼,均一脸愕然。

苏瑾彦回来的速度比谢唯黎想象中的慢。她用完早膳握着半卷书册靠在床上翻看,才听到帐帘掀起的动静,转头看去对上苏瑾彦有些意外的目光。

“精神这样好?我以为你先睡了。”沐浴过后,男子又恢复往常清冽俊雅的模样,青袍玉冠,眉目温柔,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这是她的夫君啊,是她喜欢的人啊,崖下生死一遭,竟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人生短暂,很多东西都是稍纵即逝,试问自己,如果那日没能逃出刺客们的包围圈会不会觉得后悔?

是的,她会后悔。后悔对苏瑾彦说的最后一番话是拒绝他的感情,后悔为什么不曾对他在好一些热情一些,后悔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因为她不间断的顾虑蹉跎掉最后的光阴。

爱情本来就不可能十全十美,她不断在心底问自己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在一起,答案越来越呼之欲出,想,她喜欢眼前这个男子,想拼尽全力和他在一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样优秀的男子对她百日如一日的好,怎能不让她动心?

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谢唯黎没有说话,笑着看苏瑾彦一步步走进,床侧凹陷下去,手中的书卷被抽走搁在小桌上。

“想什么呢,用这样的目光看我?”亲昵地将碎发别在她耳后,替她拉高被褥。

谢唯黎摇摇头不答,扭着身子朝里头挪了挪,拍拍旁边的空位:“要不要上来歇着?福禄说你昨晚一宿未睡。”

求之不得。苏瑾彦脱了靴子外套上床,背靠软枕,一把将她捞至怀里。

谢唯黎就势依上去,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夫君,你刚刚去了见了南梁使臣?”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