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说起来魏远侯也是武将世家,可不如平国公在先皇眼前得脸,这魏老侯爷老早就对薛立闽恨之入骨,他有野心先皇那行不通暗地里就倒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明武帝。
因此,明武帝能登位他的助力不小,魏远侯一家也水涨船高,成了众官争相巴结的对象。可明武帝这人生性多疑,他决不会放任权利集中在魏远侯一人之手,因此宠幸培养孟贾,朝堂之上让他两相互持衡。
魏老侯爷虽还健在,可因中年丧了唯一的嫡子身体一直不太康健,为了调养旧疾舒解下丧子的哀痛,也顺便消除明武帝对他的忌惮,特意去龙山别庄调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刚回京才知道京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即使巡防营那事没有证据,他也得咬下于总兵手中的一块肉来。
可查清楚后,生生吃了个闷亏,这兵部尚书罗大人什么时候是孟贾那一边的?虽说他不在的一年里,京都的风向也让人暗中观察,可还是少了点。于是今天让人去请孟贾过来,他一向审时度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去通传的下人回来却说,丞相府的管事说丞相最近几日身子不太康健,不宜出门,等丞相好了再前来赔罪。
魏老侯爷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孟贾滑头是不想这个时候上他船了!他遂整理衣冠收拾妥当了,带着两箱金银财宝去了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罗大人很烦躁,前些日子,孟贾私自调动巡防营一事被魏远侯给抖了出来,虽然有个于总兵出来遮着,可只要一深究,就什么都清楚了!
乍一听到下人通传魏远侯来了,人一个哆嗦,油光满溢的脸上升起了害怕。这魏老贼吃人不吐骨头的,谁挨上他,不死也要去了半层皮了。
出去迎接的时候见魏远侯穿着一身绣着麒麟的蓝色官服,镶金的腰带上还别着一把短刀,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走来,再看其面容严峻不苟言笑,到了跟前罗大人就跪下去了,“下官见过侯爷。”
跟着人都一愣,这罗大人请安怎么像是请罪一样。
魏远侯眼里闪过嫌恶,他一贯不喜欢和这粗鄙贪婪的罗大人说话的,这罗大人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亲自弯下身扶起了罗大人,“不必如此见外。”
两人移驾到了罗大人的外书房,魏远侯瞧着矮自己一个头胖嘟嘟的在为自己倒茶的罗大人,终于问了出来,“巡防营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大人倒茶的手一顿,他就知道这老贼来没有这么简单!他虽害怕可也没把孟贾之前的叮嘱都抛之脑后,将闲王没死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魏远侯还是第一次来尚书府,瞧着外书房修葺地极其奢华,拍了拍手,下人就将装着金钱的箱子拿了进来。
魏远侯站起身打开箱子,等看到罗大人双眼放着光,才道:“这是小小心意。”
罗大人哈达子都快流了下来,都是好东西啊,遂直点头。
*
徐太师这一来也出乎薛晟的意料,先皇留下的东西太师是最好的人证。
可为了这一事,他却不想打扰徐太师清幽的,毕竟,徐太师当年教他怎么生存下去,是他的恩人。
等亲自到了崇德寺,瞧着徐太师脸上并无倦意,正笑容满面地跟觉会大师在谈佛道。他心里才落定了,徐太师是个极通透的,他到底还是小看太师了。
遂只留了一会就起身回去,回府的时候已是响午时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冒着白烟,街市上行人也少了。
他想着,这个点外厨房要准备上膳了。及至到了府,心里面莫名地期待开来。
只是马车刚落定,袁大夫人的马车已是到了一会,薛晟下马车后见袁大夫人正站在大门口一愣。
袁大夫人今日穿的可谓是隆重,她着着石青色海棠文对襟褙子,下穿曳地撒花袍裙,发上别着几根流金嵌玉的簪子,瞧着是要进宫去的妆容。
袁大夫人也顾不得薛晟所想了,她急急道:“国公爷我有要事相告。”
她的语气很慌乱,薛晟开口道:“堂伯母先进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