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摸鱼 - 谁家璧人撩我呀 - 酥苏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混水摸鱼

指止而血未止,仍是顺着原来的书路朝着中间汇聚过去,可是毕竟又笔力已撤力有不足,因此“”字右侧横竖之间似有若无,倒真真与那枚铜牌上的字样百般契合。

势厉而戛然就止,笔繁而百般竟收,这莫不便是钟笔的最高奥义?

卫d看看地上的血字,再望望四周默然的墙壁,心里透亮明澈,忽地往后退开好几步对着面前的墙壁急冲而去。

那旁司马V看得真切,那墙刚硬如铁,若真撞了上去岂非自寻死路。他若死了,谁带两人从冼马府中逃生,当即拼尽全力挡了上去要拦住他的来势。不料卫d势头迅猛,好似洪水决堤汹涌而来,硬生生地把司马V整个人都装退,背部重重地撞上那面墙。

“卫d你要找死么?”朝露厉声喝道,赶紧上来将两人拉开,心疼地抚着司马V的背。

司马V边咳嗽边用斜着眼盯着卫d,生怕他再做什么傻事。就当此时却觉得背后一松,竟是那墙壁上的砖头就地纷纷散落,灯火里映出倚着墙睡了过去的霏霜的身影。卫d冒着那砖头的坠落一把冲过去,立马将霏霜护在怀中退向一侧。

紧接着四周隆隆之声大作,围住霏霜余下的三面墙也随之塌陷。卫d四下扫了几眼,用力将霏霜抱起,对两人道:“跟我走。”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旧墙塌陷,新墙落下,很快一个范围更广的四面墙壁将原先四人所在之处围了起来。不过此刻之际,四人已然在围墙之外了。

卫d把霏霜放在一面墙边坐下,用手按她的人中。

朝露奇道:“你怎么就悟出来了?”

卫d答道:“钟笔口诀说,翰如烟海是多笔齐用,竹箭有筠则是多笔合为一笔。可夹在着卫家凌厉笔法的多笔齐出怎么可能合成一笔?只有当它们势均力敌碰撞到一块儿的时候才能成就。这就是我刚才为何要撞向墙壁引殿下来拦我的缘故。哈哈,可害殿下伤着了。”

司马V摇摇头:“我要不拦你,你可不真撞死了。”

卫d却无所谓的样子:“若救不出她,我宁愿撞死陪她。”不过见得霏霜就要醒转过来,又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还请两位替我保密,别告诉她。”

那两人自然会意,可霏霜才醒过来便就很担心地抓着他的手问:“怎生划破了手指?”又是往他手上哈气又是往身上扯下丝条替他包扎的。

司马V掐掐手指,提醒道:“卫兄弟,此刻已接近辰时,若再不回去,恐你府里的下人就要入房查探。只怕难办。”

卫d和霏霜这才从两人的小世界里回转过来,想到自己此行的最大目的。

救出司马V和霏霜是头等大事,可与此同时也要让司马家的人看看,当今神州大地,竟是谁家的天下!

她已经受够这般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的生活了,就如同当年祖父们受着司马家的威胁那般。她断断不要重蹈先辈们的覆辙坐以待毙,既有权力在手,便要主动出击!再看卫d向她投来的眼神时,她知道他们达成了默契。

四人路径娴熟,脚步快速,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卫府的地宫入口。

卫d先轻手轻脚地从暗门出来,窥见四周无人探查,清了清嗓子,霏霜也从地宫中出来,先合上暗门,径直走到门口唤守夜的丫鬟道:“小翠,小翠。”

小翠应了一句,霏霜接着道:“你将府中所有的人集合起来,我有话要说。”

小翠领命而去,霏霜旋即移步正厅,府中三十余名家仆相继来到,有些还打着大大的哈欠。

“站成两排,看着我这儿!”霏霜抬高了音量,把那些个瞌睡虫都赶得一干二净。

仆人们很自觉地站成了两排。

卫d不久也到了客厅当中,清了清嗓子道:“昨夜本官灵台清明,梦见解开圣上图纸秘密的妙法,今日要大展身手以图破之。只是府中笔墨物事匮乏,你们两排一排随我,一排随霏霜主子,按部就班到城中采购。切记,队伍万不可乱!没一样物事都要依次迎进府中的!”

他这话说得分外大声,非只是说给屋子里的人听的,还说给屋外那些环伺的密探们听。

至于司马V和朝露,早瞧瞧换了两个仆从的衣饰,站到队伍最后。由于霏霜不怒而威将众人盯得死死的,谁也不敢随便回头乱看。再加上卫d神神叨叨队形决不可乱的吓词,也没什么人敢调个位置往后走。

待得出了卫府入了城,往中书阁的万千商铺据点里头一晃悠,晃着晃着便有伙计又与司马V和朝露掉了个包,去时是三十六名家仆,回时仍是三十六名家仆,只是要紧的人物就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卫d搞得如此声势隆重,当天夜里东海王便领着伏枥迫不及待地到府上作客,为的就是探明破解八阵图的进度。

东海王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把图纸的秘密解出,将来位列三公指日可待。

卫d与霏霜看着他张狂那样就觉好笑,一个命不久矣的摄政王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城中逛罢一圈,中书阁和钟家的指令已然传遍四海,凡被卷入中书阁字画古玩生意的达官权贵,凡对钱财心有所动的藩王诸侯,个个无不闻利而动,面朝京城虎视眈眈。至于司马V和朝露,凭着正牌太子的身份,只要振臂一呼,自可引领各地军马围攻洛阳,要了这逆贼的项上人头。

两人祖父皆有能力成就而未成就的事情,如今统统实现了。他们甚至盘算好,等到司马V重夺大权,两人便隐退颍川据地而立。断断不能再似祖父辈那般入朝为官狼入虎口,或是出将杀敌身死国外。守住自家熟悉的地盘才是要紧,如此进可动摇国本呼风唤雨,退可安身保命阖家得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生活呢?

卫d心里盘算几分,约摸一月,勤王军也就能来到洛阳。于是他开出的期限也是一月,好叫司马越再得瑟些许。

伏枥别有意思,向司马越请示道:“义父,孩儿也懂些书法。愿留在此地与卫冼马一道参详。”

卫d面露难色,司马越则满口答应连连称是。

司马越方走,卫d觉着若不装得真是破解的模样恐瞒不过伏枥,便与霏霜道:“要不你先睡下,我替王爷筹谋筹谋再来。”

伏枥边悠然地呷口茶边笑道:“师弟,你不必装了。什么破解之道的,根本是要把太子和大师姐送出城去的伎俩吧。”

两人被他说得心头一颤,自以为□□无缝的事情,他莫不是识破了。不过这或许又是套两人坦白的手段呢?

伏枥见两人不答,挑明道:“大师姐进的是芷兰轩,殿下进的是云子坊。我说得可对?”

卫d面色惨白,手中攥了攥拳头,想着要如何将他放倒。

伏枥笑眯眯地看着他警惕的样子,无所谓地道:“若我早将这事儿禀报了义父,他今日还会对你们这般和颜悦色吗?”

卫d想想也对,音色低沉地问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伏枥哈哈一笑:“我的好师弟,所谓良禽折木而栖,我可当然是想找棵更好的大树乘凉啦。”

“你对你义父还有不满?”

“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即便没有什么殿下,凭你们二人财力人脉和手段调动的勤王军照样能踏平洛阳。你们就不必回来。”

霏霜斜睥他一眼:“我们可做不到你那般绝情绝义,先出卖师门,后出卖你的义父。”

伏枥似乎对这番讽刺丝毫不放在心上,只道:“可无论如何我都让他们二人出城了。这总该算我几分功劳吧师弟师妹?行了,我也就把话说得明白些,省得卫师弟为着防我不能与霜师妹同房共欢。”

霏霜被他说得脸红,不再和他争辩。

伏枥起身道:“怎么,还不给我寻个好些的地方落脚?耽搁我的事可就是耽搁你们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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