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惊闻亲困厄,荷畔泪落 - 少爷与妖,寻泪记 - 喜乐安康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京城惊闻亲困厄,荷畔泪落

京城惊闻亲困厄,荷畔泪落

从苏记字画店出来时,京城的日头已偏西,金红色的霞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君离怀里揣着苏墨的诗稿和书信,指尖能摸到信纸边缘的磨损,心里又酸又暖——荷衣前辈守了百年的真相,终于找到了。

“先去大伯府里看看吧?”林君离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如今既到了京城,总要拜访一下大伯,不要失了礼数。

夜燎看着他眼底的光,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大伯林文渊的府邸。朱红大门紧闭,门楣上的“林府”匾额蒙着一层薄灰,门口站着两个身着官服的侍卫,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与周围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林君离快步上前,刚想开口,就被侍卫拦住:“站住!此乃罪臣林文渊府第,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不是闲杂人!”林君离急得攥紧了拳头,从怀里掏出青铜令牌,“我是他的侄子林君离,从江南平安城来,想看看大伯!”

侍卫瞥了眼令牌,脸色却没缓和:“奉陛下旨意,林文渊暂禁府中待查,任何人不得探视,就算是亲侄子也不行!”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公子还是快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林君离还想争辩,却被夜燎轻轻拉住。夜燎的眼神沉了沉,他能感觉到府内隐隐传来的压抑气息,显然此事牵扯甚广,不是靠争辩就能解决的。“别冲动,”他压低声音。

林君离咬着唇,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眶渐渐红了。

他知道夜燎说得对,可一想到大伯被囚在府中,连亲人都不能见,心里就像被堵住一样难受。“可大伯是怎么了……”他小声嘟囔,声音里满是委屈。

林君离攥着青铜令牌的手心沁出了汗,拉着夜燎往街角的茶肆走。

茶肆里人声鼎沸,跑堂的伙计穿梭其间,吆喝声与茶碗碰撞声混在一起,最是藏得住市井消息。

他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要招手唤伙计,就见邻桌两个穿着长衫的书生正压低声音议论,话里“林文渊”“漕运”“贪腐”几个字眼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林君离立刻竖起耳朵,连夜燎递来的茶盏都忘了接。

“你听说了吗?前段时间朝堂上,户部侍郎参了林御史一本,说他私吞漕运银两,还拿出了‘账本’当证据,陛下当即就把林府封了!”穿青衫的书生呷了口茶,语气里满是唏嘘,“可惜了林御史一世清名,竟栽在这种事上。”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穿蓝衫的书生叹了口气,“我家表舅在工部当差,说那账本是伪造的,可户部侍郎一口咬定是真的,还说有漕运商户的‘证词’。现在林府被禁,连家眷都不许出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君离听得心头一紧,忍不住凑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两位兄台,晚辈敢问,这林御史私吞漕运银两的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有没有人出来为他辩解?”

两个书生愣了一下,打量着林君离的衣着——虽风尘仆仆,却也是锦缎料子,不像是普通百姓。

青衫书生放下茶盏,压低声音:“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如今户部侍郎正得圣宠,谁敢替林御史说话?再说,漕运那摊子水太深,据说林御史是因为不肯在漕运改道的事上松口,挡了侍郎的财路,才被构陷的。”

“那林府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林君离追问,指尖紧紧攥着桌角,指节泛白,“有没有人知道林御史在府里的情况?”

蓝衫书生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府门被侍卫守得严严实实,连送进去的饭菜都要仔细检查,谁也见不到里面的人。不过听说林御史的家眷还好,只是被禁足,没受什么苦。”

林君离还想再问,却见夜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夜燎的眼神沉了沉,微微摇了摇头——茶肆人多口杂,言多必失,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会惹来麻烦。

林君离会意,只好谢过两个书生,和夜燎一起离开茶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心里满是焦虑:“夜燎,大伯肯定是被冤枉的!那户部侍郎太过分了,居然用伪造的账本构陷大伯!”

夜燎看着他急得通红的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我知道你担心,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找到侍卫争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把自己卷进去。要是在这里出了意外,反而会让你父母和大伯担心。”

君离咬着唇,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府的方向。

夕阳下,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他和亲人隔在两端。

他突然想起离开平安城时,父亲眼底的担忧和母亲偷偷抹泪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原来父亲让他外出游学,不只是为了让他见世面,更是为了让他避开这场灾祸。

“我们先去给荷衣前辈报信吧,”林君离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焦虑,“等把真相告诉她,拿到妖泪,我们就回江南,问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帮大伯洗清冤屈。”

夜燎看着他坚定的样子,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的林君离虽然担心大伯,却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解开荷衣的执念,拿到第二滴妖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至于京城的纷争,只能等回到江南,与林父商量后,再从长计议。

马车渐渐驶离京城,街道的喧嚣渐渐远去,只留下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轱辘”声。

林君离望着窗外渐渐模糊的京城轮廓,心里满是复杂——这座繁华的都城,藏着他亲人的困境,也藏着他暂时无法解开的谜团。

马车一路南下,林君离把苏墨的诗稿和书信小心翼翼地放在锦盒里,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几遍,生怕损坏。

夜燎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会帮他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纸页。

半个月后,两人终于回到了月下荷塘。此时正是并蒂莲盛开的季节,大片的粉白花朵在荷塘里绽放,风吹过,荷香四溢,比他们离开时更显热闹。

林君离刚下马车,就看到荷衣站在荷塘岸边,粉白的荷瓣裙在风里轻轻晃动,发间的并蒂莲花苞已经绽放,嫩黄的花蕊透着生机。

她的碧色眼眸里带着几分期待,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荷衣前辈!”林君离快步跑过去,从怀里掏出锦盒,双手递到她面前,“我们查到苏墨的消息了!他没有忘约,他一直惦记着您!”

荷衣的指尖微微发颤,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拿起那封信。

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她一字一句地读着,碧色眼眸里的水光越来越浓。当看到“苏墨重伤后仍惦记着荷风镇的荷姑娘,想等伤好后回去找她”时,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他真的没忘……”荷衣哽咽着开口,眼泪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淡淡的墨痕,“我守了百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林君离看着她落泪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他从锦盒里拿出那半首《荷月词》的抄录,递到荷衣面前:“苏墨还写了这首词,他走之前,还让弟弟把词带给您,告诉您他没忘约定。”

荷衣接过词稿,看着“欲与君同醉,奈何……”后面模糊的字迹,眼泪落得更凶了。她知道,那是苏墨的眼泪,是他没能赴约的遗憾。

“谢谢你们,”荷衣擡起头,碧色眼眸里虽还带着泪痕,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的遗憾,终于解开了。”她的话音刚落,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在空中泛着淡淡的青光,缓缓落在林君离的手心。

那滴眼泪落在手心的瞬间,化作一颗淡青色的珠子,泛着柔和的光——正是蕴含着千年莲妖遗憾的“遗憾之泪”。

夜燎看着这一幕,暗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和。

他知道,这滴妖泪,不仅解开了荷衣的执念,也让他们离解开锁灵缚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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