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诉愿寻真相,京城访踪揭旧尘 - 少爷与妖,寻泪记 - 喜乐安康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莲心诉愿寻真相,京城访踪揭旧尘

莲心诉愿寻真相,京城访踪揭旧尘

晨露煮的荷叶茶还冒着轻烟,淡绿色的茶汤在青瓷碗里晃荡,映得荷衣垂落的发梢都染了层柔光。

她立在荷塘岸边,裙摆是用晨露浸润过的粉白荷瓣织就,最外层的花瓣还沾着未干的水珠,风一吹,水珠顺着花瓣边缘滚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连带着裙摆都似在轻轻颤动,像一朵被风拂动的并蒂莲,随时会飘向荷塘深处。

此刻她指尖反复摩挲着写满苏墨消息的宣纸,指节泛白,碧色眼眸里凝着水光,却没让眼泪落下,只让那水光随着目光流转,映得岸边的荷叶、天上的云絮,都成了模糊的剪影,像一幅被水汽晕开的水墨画。

“他……真的去了京城?”她的声音很轻,像被荷风裹着的絮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颤音。

说话时,她微微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睫毛尖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晨露,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在荷瓣上的蜻蜓,脆弱又倔强,“那他后来……为什么没回来?是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林君离连忙摇头,语气里满是真诚:“不是的!商号的消息说,苏墨去京城前,还跟人说要回来给‘重要的人’一个家,他肯定没忘约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再也没回来,有人说他染病去世,也有人说他中了功名忘了旧约,我们还没查到具体缘由。”

荷衣的指尖猛地攥紧宣纸,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连指腹都蹭上了淡淡的墨痕。她擡头望向荷塘中央的荷心岛,那里还留着昨夜她放的荷灯残骸,淡粉色的纸灯泡在水面上打转,像一朵凋零的并蒂莲。

风掀起她的裙摆,粉白的荷瓣扫过青石,带起一阵淡淡的荷香,她轻声说:“我守了几百年,每年并蒂莲开,我都在荷心岛等他,放荷灯给他引路,可他从来没出现过……”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碧色眼眸里的水光更浓了,却依旧没让眼泪落下,只是擡手轻轻拂过发间的并蒂莲花苞,指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遇到了危险,有没有……有没有想起过我。”

林君离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脆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往前一步,郑重地说:“荷衣前辈,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查清楚苏墨的死因,不管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给您一个交代!”

夜燎站在一旁,暗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林君离会主动答应这件事,京城离荷风镇千里之遥,路途遥远且危险,这少年明明连妖族的规矩都没摸透,却敢许下这样的承诺。可看着林君离坚定的眼神,他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小子,从来都是这样,见不得别人难过,哪怕是认识不久的妖。

荷衣闻言,碧色眼眸里突然亮起一丝微光,像被月光照亮的荷塘水面。她从袖袋里摸出一颗莹白的莲子,莲子通体通透,泛着淡淡的青晕,是她本体千年并蒂莲凝结的精华。

她递莲子时,手腕轻轻擡起,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淡青莲纹,那纹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流转,像活过来的莲藤,透着股灵动的仙气:“这颗莲子带着我的妖力,你带在身上,遇到危险时,它会发出青光护你。要是查到消息,就来荷塘找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林君离接过莲子,只觉入手温热,还带着淡淡的荷香,仿佛能感受到莲子里蕴含的、千年的温柔与期待。他小心翼翼地把莲子放进贴身的锦袋里,擡头时,正看到荷衣转身走向荷塘,粉白的裙摆拂过荷叶,带起一阵轻响,墨色的长发在风里飘动,发间的并蒂莲花苞轻轻颤动,像在与岸边的人告别。

她的脚步很轻,踩在荷叶上时,只让荷叶微微下沉,连水珠都没溅起多少,转眼就消失在荷塘深处的雾霭里,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荷香,萦绕在岸边,久久不散。

当天下午,林君离和夜燎就收拾好行囊,准备前往京城。客栈掌柜听说他们要去京城,还特意给他们准备了路上的干粮和地图。

林君离谢过掌柜,和夜燎一起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马车一路向北,路过江南的水乡,穿过中原的平原,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了京城。

京城比平安城热闹得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路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卖什么的都有。

林君离按照商号的指引,先去了城南的林记绸缎庄。

绸缎庄的掌柜姓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到林君离手里的青铜令牌,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公子一路辛苦!李管事已经跟小的打过招呼,您要查的事,小的已经帮您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掌柜把他们领进内堂,递过几页纸:“公子要查的苏墨,是二百三十七年前的人,年代久远,查起来不容易。不过小的托人查了当年的科举名册和地方志,终于查到一些线索——苏墨当年确实来京城赴考了,只是没等考试开始,就遇到了流民暴乱,他为了保护城郊的村民,被流民打伤,后来一直在城郊的破庙里养伤,一年后就去世了。”

林君离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连忙追问:“那他有没有亲人?有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李掌柜点了点头:“苏墨有个弟弟叫苏砚,当年也跟着他来了京城,苏墨去世后,苏砚就留在了京城,开了家小书铺。小的还查到,苏砚有后人,现在还住在京城的东城区,经营着一家字画店。”

林君离和夜燎立刻前往东城区的字画店。字画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姓苏,看到林君离递过来的苏墨的诗稿,眼睛瞬间就亮了:“你们可是与我先祖苏墨有旧?”

林君离道明来意只是隐去荷衣莲妖身份。

苏老板把他们领进后院,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放着苏墨的诗稿、书信和一本族谱。

“先祖苏墨当年去京城赴考,遇到流民暴乱,为了保护村民,被打得重伤,”苏老板指着一封信,“这是先祖苏砚写给后人的信,里面详细写了苏墨的事——苏墨受伤后,一直惦记着荷风镇的一位‘荷姑娘’,想等伤好后回去找她,可他的伤越来越重,缠绵病榻一年,最后还是走了。他走之前,还让苏砚把他的半首《荷月词》收纳起来,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带给‘荷姑娘’,告诉她,他没忘约定。”

他看向林君离,只见少年的眼睛红红的,正低头盯着那半首《荷月词》的抄录:“荷风绕堤生,月照满塘明。欲与君同醉,奈何……’后面的字被晕开了,看不清。”

“是眼泪。”夜燎轻声道,“苏墨写这首词时,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会落泪,晕开了字迹。

林君离看着信里的内容,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苏墨不是故意违约,而是为了保护村民才受伤去世,他到死都惦记着荷衣,惦记着他们的约定。

夜燎拍了拍林君离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柔和:“好了,查到真相了,我们该回去给荷衣前辈报信了。”

林君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信和诗稿收好。他知道,荷衣前辈守了千年,终于可以知道真相了,而这千年的执念,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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