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宴上知己意 - 少爷与妖,寻泪记 - 喜乐安康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京华宴上知己意

京华宴上知己意

宁王府的朱红大门前悬着两串鎏金灯笼,烛火在绢面后跳动,将“京华宴”三个烫金大字映得愈发鲜亮。

马车刚停稳,林君离就被檐角垂落的水晶帘晃了眼——帘珠碰撞的脆响混着府内传来的丝竹声,裹着暖融融的酒气,将京城冬夜的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离儿,今日来的都是京中世家子弟,有几个与你年岁相仿,正好认识认识。”林文渊整理着官袍下摆,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几分考量。

自林君离从雪国回来,总透着股蔫蔫的劲儿,他原以为是赶路累着,直到见着夜燎刻意与这孩子保持距离,才隐约察觉不对,想着借宴会让他多交些朋友,或许能疏解些心绪。

林君离攥着腰间的玉佩碎片,指尖蹭过玉纹里的暖意,下意识往身后看——夜燎身着玄色锦袍,墨发尾端的赤红被他用妖力隐去,只余眼底一点暗红,正站在三步外,目光扫过王府门口的护卫,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方才马车驶近时,他分明见夜燎指尖泛起极淡的红光,显然是在感知周围,这让林君离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几分。

“夜公子,里面请。”引路的管家笑着上前,目光在夜燎身上停留片刻,虽觉这位“林府友人”气质冷冽,却也没多问。

夜燎微微颔首,脚步却刻意慢了半拍,与林君离拉开些距离,玄色衣袍扫过青石板,带起的风都透着股疏离。

宴会厅内早已热闹非凡。紫檀木长桌沿墙摆开,桌上的银盘里盛着蜜渍金橘、琉璃糕,酒壶里温着的黄酒飘着桂花香气;中央的舞池里,几位身着彩衣的舞姬正随着丝竹声起舞,水袖翻飞间,裙角绣着的牡丹似要绽开来。

宾客们身着华服,穿梭其中,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男人们身着锦袍,或宝蓝,或绛紫,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腰间系着玉带,玉带上挂着的玉佩随着他们的走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女人们则是钗环摇曳,发髻高耸,插着金钗、玉簪,还有用珍珠、宝石串成的步摇,每走一步,步摇便轻轻晃动,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们的裙袂拖地,有的是绣着百蝶穿花的罗裙,有的是用蜀锦制成的石榴裙,色彩斑斓,行走间仿若百花盛开。

林文渊刚带着林君离走进来,就有几位世家子弟围了上来。

“这位就是江南来的林公子吧?久仰大名!”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沈知言,身着月白锦袍,手里摇着折扇,虽在冬日,却透着股文雅气,“我早听家父说,林公子精通古籍异闻,上次你家传的《山海异闻录》,我还托人想借来看呢!”

林君离笑着拱手:“沈兄客气了,不过是略懂皮毛。”

旁边一位穿粉白襦裙的姑娘也凑过来,是礼部侍郎家的千金苏清沅,手里捏着块绣帕,眉眼弯弯:“林公子,我听说江南的烟雨极美,荷塘里的并蒂莲能开至秋末,是真的吗?我总想着去江南看看,可惜一直没机会。”

“是真的!”林君离眼睛亮了亮,说起江南的风物,话也多了起来,“三月里柳树垂到池塘上,风裹着软意;六月的荷塘能映出云影,晚上还能听蛙鸣;到了九月,桂花落满庭院,连空气里都是甜的……”

他说得兴起,竟忘了夜燎还在一旁,直到眼角余光瞥见玄色衣袍的一角,才突然顿住,心里莫名空了一块。

夜燎就站在不远处的酒桌旁,手里端着杯黄酒,目光却没落在舞姬身上,而是直直盯着林君离的方向。

见林君离与沈知言相谈甚欢,甚至擡手比划着江南荷塘的样子,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酒杯,指节泛白,连杯沿的酒渍都没察觉。

方才沈知言拍林君离肩膀时,他几乎要上前将人隔开——那是属于他的少年,是会拽着他衣袖喊“夜燎”的人,怎么能对别人笑得那样亮?

可他不能。

他是被仙界追杀的赤麟妖,连靠近都怕牵连林君离,又怎能显露出半分占有欲?

夜燎仰头将杯里的黄酒一饮而尽,酒液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酸意。

他看到苏清沅递了块桂花糕给林君离,看到林君离笑着接过,指尖碰到了那姑娘的帕子——那瞬间,锁灵缚竟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不是同步的痛感,是他自己的心悸引起来的。

林君离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散开,却没了往日的滋味。

他看着沈知言递来的诗稿,听着苏清沅聊起京城的画舫,心里却总想着夜燎——想着在雾莽山时,夜燎会把唯一的桂花糕留给自己;想着在沙漠里,夜燎用妖力温着水囊;想着在野外的山顶,夜燎抱着他飞过时,发尾的赤红在风里飘动的样子。

“林公子,你怎么了?”苏清沅见他走神,关切地问,“是不是这桂花糕不合口味?”

“没有没有。”林君离连忙摆手,却没再像刚才那样热络,目光不自觉地往夜燎那边飘,“我就是……突然想起点事。”

恰在此时,沈知言笑着打趣:“林公子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说起江南时眼睛都亮了,一提京城的事就走神。”

这话让林君离脸颊瞬间泛红,心跳猛地加速——心上人?

他下意识看向夜燎,正好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眸,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冷意,还有几分……委屈?林君离突然慌了,手里的桂花糕差点掉在地上,连呼吸都乱了。

他想起雪国之后夜燎的疏远,想起驿站里分开住的房间,想起夜燎说“解开束缚就各走各的路”时的决绝。

可刚才看到夜燎盯着自己的样子,看到他攥紧酒杯的手,林君离突然明白——他对夜燎的在意,早就不是普通同伴了。

和别人相处时,他只觉得热闹;可只要夜燎在身边,哪怕不说话,他也觉得安心。

夜燎的疏远让他委屈,夜燎的靠近让他心跳,夜燎的受伤让他心疼——这哪里是同伴的情谊?这分明是喜欢。

这个认知像道惊雷,炸得林君离脑子发懵。

他甚至没听清苏清沅接下来的话,只想着找机会和夜燎说话,想问问他是不是也在意自己,想问问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心情。

宴会过半,林君离借口透气,悄悄溜到王府的后花园。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梅枝的影子,冷风一吹,他才稍微冷静了些。

刚想转身去找夜燎,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夜燎。

“怎么躲到这来了?”夜燎的声音比在宴会厅时软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刻意的平淡,手里还拿着件外袍,“夜里冷,披上。”

林君离接过外袍,指尖触到夜燎的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紧。

他盯着夜燎的眼睛,鼓起勇气问:“夜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沈兄他们说话?”

夜燎的身体僵了一下,别过脸:“胡扯什么,你交你的朋友,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林君离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夜燎的衣袖,“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为什么我和沈兄说话时,你攥紧了酒杯?夜燎,你是不是……在意我?”

夜燎的呼吸顿了顿,他想否认,想推开林君离,可看着少年眼底的期待与不安,话到嘴边却成了:“别多想,我只是怕你被人骗。”

“我没多想!”林君离的声音带着哽咽,“从雪国回来你就不对劲,刻意疏远我,分开住,还说解开束缚就各走各的路。可你刚才明明在吃醋,你明明在意我!还有,你一直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在雪国时你经常失神的望着天边,在驿站你说研究妖力却传来闷哼,刚才在王府门口你还在感知什么……夜燎,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一连串的追问让夜燎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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