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买醉名为「怜惜」的情绪。
第19章买醉名为「怜惜」的情绪。
云枳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体,试图躲开他的禁锢。
可祁屿巍然不动,眉眼上挑着,含着一丝戏谑看向她。
很快,周围便响起催她喝酒的起哄声。
而端在她眼前一动不动的香槟无声宣告他此刻隔岸观火的强硬。
云枳定定地注视他一眼,沉默着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
吞得太急,她呛一口,掩唇咳几声。
在攀升的哄闹中,祁屿终于松开她,懒懒地朝边上的侍应吩咐,“去备一道暖身汤来。”
云枳深吸一口气,提醒道:“你哥也来了。”
他垂目点烟,没听清,“你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重复,旁边有人抢先一步嚷嚷:“祁少,马上开船了,准备带我们玩点什么?”
祁屿放下火机,没擡眼,“你想玩什么?”
“我听说陈家那位也登船了,直升机就降在甲板停机坪上,保镖拎了十几个箱子装的都是美钞,看样子是准备狠狠挥霍一把。”
“挥霍?”祁屿哂笑一声,这人嘴里说的“陈家那位”是谁,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他叼着烟歪头看过去,笑得邪气,“再挥霍能有我挥霍吗?”
话落,阿水欢呼着抱起瓶香槟摇晃。
酒液喷出的一瞬,礼花筒“嘭——”的爆开,气氛声浪再次被推高。
云枳坐在沙发上,和过去很多次一样,身处欢乐场,她会有种难以遏止的格格不入感。
只是这次,这种感觉更加放大,甚至衍生出一点微妙的孤独。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色彻底暗下来,远处巡航的快艇打出一束灯光,海面茫无涯际,这束光太微小,微小得仿若一根细针。
可游轮上的不夜宴却刚刚开始,甲板、船舱,到处响起筹码的声音。
这次出海和世谱以往的行程都不太一样,几乎不存在任何商业交际,纯为少爷们组局败家。
祁屿和围着他的核心社交圈也从宴会厅转移到了德扑牌桌,他们组的是六人桌,除了常和阿水混在一起的几副面孔,还有一位美女荷官。
侍应加了凳子在祁屿身边给云枳,那位荷官却只能站在牌桌中间。
摇骰盅陪喝酒,听两句不入流的荤话,再时不时被揩两把油,她的笑始终如沐春风。
祁屿心思不怎么在牌桌上,少爷们嫌不过瘾,加的倍率又比较大,几轮过去,他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几。
坐在他对面、被唤作耀森的男人不知是被烟熏得太狠还是实在好彩头,赢到最后眼睛都发红。
一旁人恭维他,他吐着烟圈,把荷官抱到自己腿上,“是小甜橙旺我。”
祁屿右手边的人瞥他一眼,“耀森你这话说得不对,小云枳还在祁少旁边呢,你意思是她不旺祁少吗?”
“废话那么多。”祁屿乜他一眼,语气不耐,“还打不打了?”
云枳没有插手牌局,她不久前虽然喝了暖身汤,但这会大脑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点发痒,分不清是酒意上头还是风寒侵体导致她刚痊愈的身体又抱恙。
她定定神,终于空出一点清明帮他看牌。
几轮下来,祁屿手气好像触底反弹,毫不客气地卷走一圈筹码。
耀森逐渐冷静下来,看向云枳的表情很微妙,“小云枳还会算牌?”
阿水从外面搂着她的女朋友走到牌桌,抢先说道:“你别搞错,嫂子可是高材生,对数字概率不要太敏感,算个牌不是小意思。”
眼看已经扭亏为盈,罢手前最后一把,手牌摸完,祁屿忽然把面前的筹码全部往前一推,“raise。”
云枳眼皮跳了跳,看向他,不明所以。
气氛忽然变得古怪,剩下几人短暂反应之后没人弃牌,全部选择了跟注。
有人调侃,“原来祁少今天是来当财神爷,那还让小云枳绕了一大圈。”
祁屿勾唇笑,不说话。
起手牌不好,属于神仙也难救的牌。
不过他有心送钱,云枳垂着眼,没再做多余的动作。
不出所料,最后一轮结束,祁屿面前的足金筹码输到一点不剩。
连阿水都诧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
偏偏祁屿脸上表情淡淡的,他起身,轻描淡写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切蛋糕吧。”
说完他就要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阿屿,你和我过来一下。”一直沉默的云枳忽然开口。
祁屿停住脚步,众目睽睽之下,踱步返回头揽住她的肩。
他嘴角漾着笑附在她耳畔,用仅彼此可闻的音量道:“我说了,今天我是寿星,有什么等过了今天再说。”
“不要扫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