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新娘自刎 - 重生:疯批美人杀疯了 - 不二之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170章新娘自刎

阳春瞧出邓晚的神情不对,可关怀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邓晚和萨仁不同,萨仁性子爽朗直接,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阳春和她相处并不像丫鬟和小姐,反而更像是朋友。

但她认识邓晚之时邓晚就已是岳重华再三交代准备接替他的人,即便邓晚年纪轻,但无论是性格还是手段都很让人敬佩。她于阳春来说是不可侵犯、不可拒绝、不可亵渎的主上,半步分寸都不敢丢失。

抿了抿唇,阳春还是轻声开口:“主上可是有事?”

邓晚偏过头看向阳春,脑海莫名地浮现出了扶姬、柳斜斜、漱六、瑶琴、梅英、兆慈这些人的影子,她们决定死心塌地地跟着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有退路,如今若是自己戛然而止,她们的一片真心,皆是错付。

掌心被竹簪抵得发热,邓晚摩挲着簪上光滑的玉石,浑浊的双眸缓缓化开了清明。

以后的事太过久远,谁也无法保证会走到哪一步。

至少在此刻,她看见了此局最大的对手,既没有退路,迎难而上便是了。

这世上,总会有比沈晦更强的人,若没有,她便成为那样的人。

回京师后的第十日,沈钟熹和梁文翁的庶女梁君茹举行了大婚。

日头西斜,天边暖黄色的太阳隐落西山,最后一丝余晖洒落大地,万物都跟着换上了轻薄的光纱。

邓晚站在六月扬州楼二楼的上房,看着主街上迎面走来的迎亲队伍微微出神,身边穿鹅黄色立领长衫的二姐虞馥嫣瞧邓晚不语,知晓她不在京师多年,只以为她有些疑惑,启唇解释:“骑在喜马上的男子是沈阁老的第二子,沈括。”

“按理来说,今日代父接亲的人应是沈晦。”迎亲的车马从六月扬州楼的门前驶过,街岸两旁人满为患,个个喜笑颜开地伸着手抢喜娘一路洒在地上的铜板打赏。

“只是听二哥哥说沈晦受了伤,似是很严重,连床都下不了,这才让沈括代父接亲。”

迎亲的队伍很长,但远没到十里红妆那般气派,许是因为顾及沈阁老的身份,开路的红床,压阵的红棺均被抹了下去,除了日常的一应物件,最奢华的陪嫁也就是太后赏赐的那数十箱金银珠宝。

邓晚初读十里红妆还是幼年之时,那时心境单纯,只盼着日后能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即便没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只要两人心意相通,也是幸福美满的。

可历经种种,再回看这十里红妆,只觉悲凉。

女子的底气,总是比男子的底气拥有得更难几分。

“小食都装好了。”虞砚提着食盒走进上房:“待迎亲的队伍走远些,我就带你们回去。”

邓晚和虞馥嫣一同转过身,虞馥嫣笑颜如花,冲虞砚行了个礼:“多谢二哥哥。”

邓晚和虞砚本就更为亲近,平日不行虚礼,冲虞砚温和地笑了笑:“二哥有为我多带一份荷花酥吗?”

虞砚柔和点头:“除了母亲和任姨娘的,我单独又为你带了清荷四样。”

邓晚坐回玫瑰椅,择了桌上的沙枣荷花酥轻咬了一口:“还是二哥疼我。”

虞砚笑着跪坐到邓晚对面,给她倒了杯茶:“昨日我去仲谨府上,他同我说你要送他幅画,可有此事?”

邓晚又咬了口荷花酥,咀嚼的动作明显了慢上许多:“是。”

“沈公子那烛台我很喜欢,小妹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便作了副画以表心意。”

“画好了吗?”

邓晚点头。

“他受了很重的伤,约莫着近三月都不能自己下床,怕是不能当面交给他。”虞砚口气微缓,询问道:“下次我去他府上替你带过去可好?”

邓晚抬眸,浅笑着应:“小妹正有此意。”

天色渐晚,虞砚起身看着主街上拥挤的人流逐渐消散,给邓晚拿上帏帽,三人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刚走一盏茶的时间,便被车夫骤然勒住了缰绳,车外闹哄哄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仔细聆听还能隐隐听见略带恐怖的尖叫。

虞砚看向邓晚和虞馥嫣,给了二人一个安抚的目光,掀开帷裳,问刚从前面打听回来的车夫:“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气喘吁吁,面有惊慌之色,快速喘了几口气,才道:“回二公子,说是梁家那女儿死在花轿上了。”

车夫声音不轻,以至于尚在马车之中的邓晚和虞馥嫣正好也能听到。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逼死了。”

“拿自己孩子的命博前途的人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途经马车旁的路人叹气唏嘘,从车夫和不断路过马车旁的行人口中,逐渐拼凑出了故事中的细枝末节。

约是梁君茹不愿嫁给沈钟熹,反抗无用,直接在喜轿上自刎以示不愿嫁人的决心。

“唉。”身侧传来一声惋惜的叹息,邓晚偏头,看着虞馥嫣灵动的眼睛低垂,一脸悲悯。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神情,就在昨日,监视梁横的人传来消息,说虞馥嫣身边的丫鬟岁檀主动去找了梁横。

听闻梁横最近极宠爱一个美人,便寻了一套价值连城的鎏金紫荆花纹羊脂白玉臂钏作为贺礼,那美人擅舞,一袭轻薄紫衣配着臂钏简直量身而做。

因美人一笑,梁横接见了虞馥嫣的丫鬟岁檀,岁檀开门见山,向梁横表达了自家姑娘的两个意思,一是想知道沈钟熹亡妻柔华公主的一切,二是她可以为梁文翁解庶女不愿出嫁的燃眉之急。

在没听到这些消息之前,邓晚始终觉得上一世二姐嫁给沈钟熹是迫不得已,是沈钟熹强人所难,可当重新审视了上一世的点滴,她忽然明白,什么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为何魏国公府满门皆被处刑,只有二姐独善其身,为何太后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偏对二姐青睐有加。又为何宫廷之中每次相见,她所有计划都会漏洞百出,更为何权势滔天流连花丛的沈钟熹会独独将二姐取为续弦。

太多这样的瞬间早已说明虞馥嫣不是良善之辈,只是血脉亲情让邓晚盲目闭上了眼,或许她也察觉过,只是不愿相信背叛自己的是至亲之人。

邓晚原以为自己此次回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当真正走进这漩涡之中,她才真正意识到,漩涡的风暴从上一世的风浪中大肆虐起,挟裹着虚伪、背叛、肮脏、欺骗的假面,穿透时间,在重生后的每一世经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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