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风舞》(11)
地狱与天堂
你牵我走了那样的一趟
我在如风送我的房子里住了下来,清清静静,无人打扰。
我想他大概已经——和我家里知会过了。
把心底长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虽然有另外一种不好受,然而再深刻的自责都总比逼着自己去责怪和伤害最亲的人要好过一万倍,并且我不会再错下去,有一天我也许还会再回林家,只是目前无法做到,我内心愧疚异常。
每到晚上如风都会过来陪我,可能是我的心态缓和放松了,加上他花样百出的旺盛需索,每天不到中午我不会起床,而他总会在房内待到我醒来。
午饭后他一般会回公司,有时也会陪我逛街购物,或者就待在屋里观影看书或下棋,兴致来了也听听音乐跳跳舞。有钱就是有这般好处,想要多浪漫就可以多浪漫,穷人家的浪漫不叫浪漫,叫温馨感人,浪漫,多数时候是由金钱和心思营造出来。
到了晚上,他很多时候都有应酬,至于是公事需要还是私人性质,我不得而知,不过无论应酬到多晚,他夜里必会回来,而我也习惯了为他等门,他不在身边我根本睡不安稳。
似乎心照不宣,我们同居了。
他对我的态度逐渐不同于以前,虽然不时也还会说些俏皮话,也仍旧喜欢色色地逗我,言谈举止之间却少了初相识时的轻佻和漫不经心,而沉淀下来一份风趣和沉稳。
以及对我的关怀和关注。
时光悄然飞逝,暑假一晃眼过完了,新学期也在一天天变旧。
忘了是十月份的哪一天,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说她叫苏惜,希望可以和我面谈一些关于如风的事情,我没兴趣就把电话挂了,心下却疑惑,她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苏惜——小惜?
我没料到苏惜会找人调查跟踪我——难怪会有我的电话,真是太抬举我了。
我在乡里木屋等雨盈和澄映的时候,她出现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她,是因为她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咖啡屋里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超过三秒的唯一一个人,是背对着她在下单的一位女侍者。这就是冷如风的女人,而她向我走来,那张面容我并不陌生。
她自顾自在我对面落座,我不得不暗叹如风真是既好狗命又好狗运,这女子确实是尤物中的尤物,明艳而不俗,妩媚而不妖,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尽显成熟女人的风情。
“林潇小姐,是吗?”她朝我微笑,笑容似幽兰芬芳四射,“我是苏惜。”
这种开场白可不是废话?我低头喝咖啡。
“我们见过,第一次在如风家,后来在珠宝店,还有一次在方怀良方律师家,至今为止是第四次,也算认识啰?”她双手交握置于桌面,青葱玉指煞是惹人。
所谓“柔荑”,指的就是这样的纤纤玉手吧?我自愧不如,据闻有些女人全身最性感的地方不在于眼睛或胸部,而在于手足。
看我注意到她的手指,苏惜的笑容深了:“有段时间如风一直在我那儿。”语调神态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似的。
改天要送她一份厚礼,感谢她陪伴我的未婚夫消遣了“一段时间”,现在他在我这儿。
“他喝酒,有时会喝到微醺。”
这并不新鲜,我早知道我的那位别的什么都不会,除了精通泡妞就是五毒俱全。
“那时候他就会讲些好笑的事。”苏惜轻摇螓首,表情似缅怀而神往,“诸如谁谁是天杀的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