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无路
第二日却不见一个好天气。
当晚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一直到早间,雨势仍不见停。但说大也算不上,只是极尽缠绵之意,飘飘洒洒、纷纷扬扬,直落进人眼中。
白O玩笑说,这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期期艾艾的,不够痛快。
瑶草笑她:“是你自己情窦初开了吧。”
琅痔见,也打趣她:“说吧,看上哪家的少年郎了?我替你做主。”
白O羞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匆匆就避开了去。
琅挚此落败而去,笑与瑶草说:“看来她喜欢痛快的人。你呢?”
瑶草性子大方些,丝毫不拘束,直言道:“婢子倒情愿找一个温柔的人,布衣粗饭,共此一生。”说完,顺口问她,“小姐呢?”
琅帜亩想得到她会也来问自己,所以先是一怔,而后抿嘴笑:“没想过。不过从前倒是常在困扰,应该娶一个怎样的姑娘。”
外间动静忽然大起来,琅窒屏背鋈ィ瑶草跟在她身后,替她撑着伞。她下了马车,往监押的官员落塌处去,一路走,一路看见兵卫在整理着东西,看架势,是要再在此处停留一日了。也许等雨停。
她走到那官员帐外,径自站住了。瑶草会意,将伞柄交给她,自己打帘子进去说话。
她就站在那儿,撑着一柄伞,看远山被雨洗刷得空灵,如果有闲情,她或许会将此景画下来,兴致上头,还能赋诗一首。
山河壮美,尽在笔尖。所以她骨子里到底是个文人,酸腐在血肉里,去不掉的。所以她此时站在帐外,不知迂回,独等风景。
可这风景,表面宁静,谁又知道暗中藏着多少风险,要来夺她的命。
她的血,能在这块土壤中,开出花吗?
她怔怔不能语,还是后来瑶草出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问她:“杨大人说,雨天行船不便,只好先在此处再落脚一日。”
她回神:“没什么不便的,这雨扰不出大风波来。早行路,杨大人也能早些回京复旨,不必空费时间,荒废在边蛮之地。”
瑶草知道她的打算,也料到她是这样的答复,忙应一声,回身入帐去交涉。
琅植坏P摹Q畲笕耸裁次人,她清楚,加之他亲眼瞧见了这一路苏卷冰对她的态度,想必不敢忤逆她。
果然,这次瑶草很快就出来了,回禀她:“杨大人说这样也好。”
于是搀扶着她往回走,先去父母车中看了看,叙几句闲话,再回自己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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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启程往河边走,约一个半时辰,到了岸边。
杨大人早几日就吩咐了人去向最近的官府借船,此时一艘大船正安静停在岸旁,等着他们。琅肿⒁獾剑附近还停有一艘小破船,风里雨里,颤颤巍巍。应该是当地农人自家的,搁置在此处,方便平日里载人渡河。只是现今对他们而言,没什么用。
杨大人过来了。先请他们下马车,然后让兵卫把那辆马车卸了,抬上船去。他解释道:“水面上是个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先试试水。”又吩咐人牵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