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巫蛊之祸真是一把利器

【文德十一年，冬。宫婢于永贤殿树下，挖出一断肢初婴。初婴皮上刻着天子之姓名生辰，身上绑有丝帛写满巫咒天子的恶毒之语。上官皇后嫉恨天子夷杀两族，故以巫蛊之巫术诅咒。天子顾念发妻，不舍杀之。群臣上表，天子含泪下诏。上官皇后行迹疯魔，不顾天命，用丝帛与太子金死死捆绑在一处，自焚于永贤殿。】

相父，我还能继续装下去吗？

没人会信了。

第二日，李闰违反礼制，穿着苍绿锦袍，佩戴鹰纹玉剑，堂而皇之的从太初殿群臣面前走过。

李闰看了看，魏忠回来了。可相父却告假休养。

她没有直接向龙椅走去，而是刻意从夏侯恪与端木良彘身边滑过，她着重观察了他们的反应。

而后满意的向龙椅走去。

端木良彘昨晚一夜没睡，他思考了整整一夜。他本以为昨晚的结局或是傅政主导而获，或是上官氏和金氏主导而获。他怎么都没想到真正的控局者，是他一直轻视从未在乎过的李闰，或者说是他们二人联手最为合适。

他自傲官海沉浮几十年搅弄朝局游刃有余，竟看不透一个十几岁孩子的伪装。咱们的这位陛下，是个很可怕的人。从前，他尚能揣摩几分武宗心意；现在，这个孩子，他一点也猜不出看不透。唇亡齿寒，我又能活几日，又能如何时刻躬省不入他们的局。

我是该绝对的忠诚，还是该另谋活路绝对的背叛。

一定要选一个牵着自己的主子吗？为何我总是逃不掉这奴性？

李闰，大方走向龙椅，端正而坐。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免礼。”

经此一遭，全都老老实实的了。

“昨日一场暴雨，今日可真是焕然一新呀。不过，朕觉得，还不够新。”

诸臣低头惶恐，人人自危难安。

“夏侯御史，之前你用命参上官协律和金庸之贪污纳贿。现在，还参吗？”

夏侯恪惴惴从群出，掷地有声的喊道。

“臣，仍旧不改，弹劾上官协律和金庸之，卖官鬻爵、贪污纳贿、私藏器甲、欲图谋反。”

李闰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孔肃。”

“臣在。”

“彻查，目的是诛杀所有党羽。更要借机肃清朝中贪污腐败，做到刷新吏治用人规范。朕目之所见必须干干净净。”

“臣，遵命。”

“魏中丞。”

“臣在。”

“身子好些了吗？”

“幸而得陛下日日关心，休养了许多时日臣身体壮健得很，多谢陛下一番苦心。”

“你能看明白就好，可有时也不要太明白。你与孔肃共理此案，朕要法纪严明，吏治清明。不要畏首畏尾，大胆去干，你们是国之重臣。”

“臣，遵命。”

“御史大夫寺内所有臣子，这次朕看到你们的忠诚了。朕很喜欢，继续保持。”

“臣，遵命。“

……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抖。

“从今日起，朕要广开博士楼，不拘门第高低，更不拘男女有别。广招天下有志之士为国效力。”

朝野议论纷纷。

“陛下，博士楼广招天下学子之策应当大力施行，可招收学生标准是否应该放紧些。”

“如何紧，紧于门第还是紧于男女，你说明白些，朕听不懂。”

有时候强行施压，是必要的。

满朝文武皆左观右察，无人敢言。

“诸位是认为出身卑微者没有读书做官的资格，还是认为女子没有入学读书的资格。尔等支支吾吾，故作扭捏是在作甚。”

总有几个不怕死的。

“陛下，明序正法方能安国，女子读书违反祖宗礼法，违法则序不明，序不明何以安国。”

“陛下，自古以来三从四德用来约束女子德行，女子本分在父、在夫、在子、在德、在言、在容、在工。这些才是女子一生修行，本不用读书。”

李闰心里气得要死，却还想听听这群狗嘴能吐出什么真理。

“还有呢。”

“陛下，社会发展，本就男女各有分工，男主外女主内是顺应自然之法。男子无法分担女子怀胎十月之艰辛，女子也无法体会丈夫养家糊口之困苦。若女子读书入朝为官，难道要男子回家生儿育女吗？我们，不会呀。所以，各安其职，社会方能有序运转不出差错。”

“陛下，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天地阴阳之道为万事万物之法则。若天地倒转，日月轮换则四时乱也，四时乱则万物不生，万物不生则民不收，民不收则人受饥，人受饥则天下大乱。陛下，切不可随意变动阴阳，干扰自然万物之顺序法则。我们应当顺从阴阳之道为治国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