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输还是赢? - 锦绣夙笙:王妃别想逃 - 尐爷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6章输还是赢?

第66章输还是赢?  在华丽的宫殿金顶、朱砂禅木古色古香的格调之中夹杂着少许的凝重沉闷,后宫自是几多欢欣几多愁。那日夜间,令妃娘娘卧床吃痛地呻吟,声犹泣铃吹却海棠楚,伴随着的是婴儿啼哭的奶声,腹部的胀痛感才刚刚消逝,莫名一股疼痛再次袭来。

她苦苦皱着眉毛,将自己蜷缩成一坨,迷糊之际终是晕厥了过去,值得庆幸的是她生下的是位皇子。

嬷嬷笑弯了眉眼将这小孩儿抱进养心殿,递给正欲歇息的千羽尘,孩子是无辜的也是纯真的,干净得如同张白纸,任君在其上画上浓墨重彩,书写部分人生经历。

随着小皇子的长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稚嫩的孩童声不断在耳边喧闹,千羽尘扯动着唇角,冷漠的面庞上浮现出鲜有的柔情。他渐渐开始容忍宠溺着孩子,去后宫找令妃娘娘的次数也愈来愈多,常能在屋外听见爽朗的笑声从里头发出。

贵为令妃的姐妹淑妃可不乐意了,也曾想过毒害皇子,可那双手抚摸到他柔嫩的脖颈时,他朝着她裂开了唇角,无辜的眸子瞪得很大。

霎那间一颗心像是要被融化,指尖无力垂下轻轻捏弄他的面庞,因是于心不忍放弃了自己的歹念。

她啊,本就生而卑微,即便有所为,有所不为,又有何用,不都逃脱不了命运弄人,嗤笑讥讽于此,也只是空空而谈。如今已爬到了较高的位置,照旧得不到那人的一个留神注意,有一口气至始至终吊着自己,或许是恨与爱皆为最深的欲望,才会被磨成现在这般狼狈不堪。

深宫琐事不可多言,其中怨恨自是知晓。目光所及之处是烈日当空照,偶有些云角被沾了点余光,宛如镶了层金边,方可知其璀璨华美。

忽地一声躁动声响起,惊到擂台之上搂抱相拥的二人,陈文笙轻咬着朱唇,推开对方,脸上的红晕还未彻底褪去,蹲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斗笠,拍了拍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后重新戴好。

轻纱遮眉,她低垂着眼,不再直视面前的人。千羽尘轻笑出声,眸子微眯:“接下来的比武,朕相信你能成为锦衣卫的一名。”漫不经心的目光打量着她,其声音没有半分猜疑。

笃定带有几分不可拒绝的语气落进陈文笙的耳里,她身形一顿,神情惊愕不过是转眼即逝的功夫,缓缓颔首之际,那股清淡的皂角香再次袭鼻。

正欲僵硬地转动身子,谁知抬眸看去,赫然是挺拔的背影,只留下金边袍角穿过指尖,余香仍在萦绕乱了心与思。

处在一旁站了很久的官吏尴尬地低声咳嗽,证明自己那可怜的存在感,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考生继续上来抽牌。”随后他默默晃动了下跟前的木匣,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窘态。

街头五颜六色的酒旗随风而舞,风止便停,接二连三的青年走上台阶,摸索着匣子里的木牌,看着上面冰冷熟悉的字词,心中有异但不敢指出。

回首再去看千羽尘在何处?陈文笙走到一旁扫视了下四周,发现坐在上面的人莫名多出了三位,而那炽热滚烫的视线却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很不是滋味。指尖不自知地蜷缩,在手心里画着圈,默默抬起,触碰到挂在腰间的佩剑。其上刻有的纹理深深浅浅,凹凸不平,摸索着感受到丝丝凉意传来,不禁勾起笑意。

“比武时辰到!请抽中一号木牌的考生和抽中百号木牌的考生来台上进行比试!”在最后一块木牌被人抽走后,站在擂台中身穿蔚蓝朝廷服的人抱起匣子张口说道。

站在人群中的筱玲则是郁闷至极,她捏着的正是方才抽拿的褐色木牌,其上写有红色笔墨字,恰巧不巧,轮空二字照射在黝黑的瞳仁之中,使得眸子黑中带红,闪烁妖艳。

兜兜转转,百般拒绝之下,没想到的是这玩意儿还是落到的自己手里,是人为还是注定,无意间布衣摩擦到受伤的肌肤,她微微皱起眉。

不语凝神,筱玲选了个合适的地方,靠在棵树旁,仰首且看台上一抹素色泠然的身影站于京城喧闹之间,此时附近寂静一片,唯有瑟瑟清风挂起大片尘土,叫嚣着吹弄着。

象牙白的擂台上站着两个人,陈文笙单手插着腰,冷冷地看向这位高大威猛的汉子,无论是从体型还是利器上谈,对方都是更胜一筹。再瞧瞧他那粗壮胳膊上的几大坨肌肉,与自己瘦弱的身躯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若是这一拳头挥来,来不及闪开,后果自然是被打倒在地吐血不停,这一点毋庸置疑。

“呵,怕了?我给你个选择:要么自己下去,要么就是被人抬下去。”看似仪表堂堂的魁梧男子,轻蔑地撇了眼陈文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惹得台下看戏的百姓纷纷叫嚷。

坐在上面的千羽尘瞧见,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出手,倒想看看这闹剧该会以何种方式收场。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也闪烁着亮光,他微微垂首俯视场面,透着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儿本色。

忽地,陈文笙身形一动,玄铁长剑出鞘可作防身之用,必是光芒万丈似有点点殷红挂在其上。她嗤之以鼻,清雅的面容藏匿在斗笠之下看不清晰:“你就这么确定自己非赢不可?”

长长的睫毛忽闪眨着,形成了诱惑的弧度,给原本温和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妖媚。她似笑非笑微微歪着头,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死死盯着对方,不得否认他刚刚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行为,已惹到了陈文笙。

神情无过多色彩,冰冷如霜的她迈开步子,竟一个健步来到男子的背后,速度快得惊人,不给对方愣神的功夫,剑猛地刺去,那剑刃幽幽撕破空气,如猩红的毒蛇信子吐出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本以为能够一剑将人撂倒在地却不料对方也不是个省油的主,如一堵墙似的壮硕身躯以一种极端扭曲的方式躲过了致命招式,随后忙转过身拔出背上的一把屠龙刀。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狰狞的笑脸,他嗜血地张开嘴,舌尖舔舐着干裂的唇瓣。

男子举起手用力朝着那柄长剑砍去,剑与刀碰撞在一起,可骇的气流席卷而来,她感觉到捏着长剑的手腕一阵钻心的剧痛,险些握不住剑柄,陈文笙见偷袭不成自是连忙速退,慌乱躲闪足尖点地。

可对方又怎会如她所愿,步步紧逼,挥动大刀的频率越来越多,下手也越来越狠。

霎时间,但见匝地寒光,漫天剑影,可谓眼花缭乱至极,当真是静如江海凝光,动如雷霆疾发,两抹身影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尽管如此还是可看出陈文笙节节败退。身上的布衣都沾了些鲜血,轻纱晃动得剧烈,她暗了下眸子,深吸一口气:若是一味防守,败的定然是自己。

抬手擦拭脸上的汗水,她冷漠地望着那把铁刀,其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地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男子挑衅地挥舞着刀。

垂在大腿一旁白皙的手指紧紧握紧成拳,隐约可瞧见青筋凸起,若没记错的话,此人在进选拔赛时,是轻而易举将百斤重的杠铃举起。眼下交手打过之后,才知对方也是个武林高手!再配上这浑身的蛮力着实有些难赢,难怪他会夸下海口,怕是在江湖游走,从未吃过亏的缘故。

陈文笙站在原地单手握剑,静静看着对方转动着颈骨,眼前昏花只觉波滚天地动,长剑重如千,风起花落归于尘,只叹终无果。

人无完人,就算再强大的人也必然会露出缺陷,就刚刚几招下来,就发现他一直是在用左手拿刀,在他的右臂处几乎体无完肤,伤痕累累的胳膊上是条条伤疤裂痕,尤其是他的手骨间,大大小小的月牙伤多得数不胜数。

这.是遭遇了些何事,被伤得如此惨不忍睹。

既然手腕处力气抵不上对方三成之力,倒不如试试其他的方法,刀鞘形似手枚,中藏利刀,陈文笙暗中握着把匕首。

她喘气跑着,似是突然想通,猛地冲到对方跟前,故意将拿剑的手缓缓抬起,目的则是抬起腿重重朝那铁刀平面踹去,而另外只握着利器的手也没闲着,自是往对方本就有伤的手臂上划去。

两把利器夹杂着粘稠的血珠同时摔在地上发出巨响,陈文笙轻笑着,垂眸且看小刀上的腥红,骤然朝他腹部快速刺去。

男子用手忙抓住刀刃,避免不了的是再一次肌肤被拉开条长口,那高大的身躯因吃痛而弯曲着,厚实的唇瓣紧紧咬着,眸子深处带着些诧异与愤怒可仅是如此,因为他败了,不甘心地闭上眼,颤抖地说道:“我输了。”

一抹温热顺着刀刃流到指尖,陈文笙蹙眉不语,只是漠然地将躺在地上的长剑拾起,插回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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