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战败乃兵家常事
第137章战败乃兵家常事 握在夏国主将手里的那一把,是纯净透明而且柔和,轩辕国的王从剑鞘中抽出来的那一把则是幽暗晦涩而凌厉。
“无情?我们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又何谈无情二字。”陈文笙似乎难得有些不耐烦,截口嗤笑,“君不负我,我不负君,这八字我送给你,如今你我敌对的局面,是你亲手造成,若你当初没把我联姻嫁去夏国,你大可不必要与我打这一场仗。”
是你咎由自取,种下的因,而我只是来还你个果罢了。
语罢陈文笙举起掌心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刃,再次迈着诡异的步伐,朝他袭来。
“你就不怕闹出动静,外面的士兵冲进来?”
眼见着那如蛇信子那般鬼畜的剑法,千羽尘微微蹙眉,身形一侧,以为能够化解躲过她的攻击,谁料陈文笙没有因此踉跄失重,而是在原地打了个转,将剑一挑,狠厉的剑招绕过他的手腕,疾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颈,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对他终是没有杀意。
脖颈致命处被人要挟着,千羽尘没有丝毫慌张,唇角的弧度还能一直保持着,就这么淡然地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肆意举动,她捏着剑的手向下移动,划破了他的衣裳,撩开了中衣。
这是在给他宽衣解带?千羽尘玩味一笑,不置可否,缓缓抬起手来,抓住她的手腕。
陈文笙打开他的手,那柄剑轻轻地在他胸口上抽了一下:“我想如果你真要抓我,当我踏进这的第一步就已经被抓了。”
她同他对视,她歪着头像个孩子似的玩着手里的剑,而面前这个“大玩具”也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她对自己为所欲为。
“不错,所以坐下来与朕叙叙旧?”千羽尘顺着她的剑望过去,眼底压根没有被挟持的惶恐,而是戏谑的笑意欲要溢出似的。
“抱歉我与你无话可说。”她语气淡淡地道。
那挑逗的剑停留在了千羽尘的腹部,一直打着圈,有股说不出的暧昧在此酝酿开来,忽地剑尖向前深深一刺,却不曾想过对方的动作比自己还要快上许多。他没有挪动身子,而是猛地凌空劈下,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女子那双忧郁而精致的双眸。
陈文笙抿唇不语将头向后方轻轻一仰,与他保持着距离。可千羽尘偏不如她所愿,收起长剑,步步紧逼。小小的帐篷,陈文笙退了没几步便是无路可退,她仰着头不悦地瞪着他。
“剑术有很大提升,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挑起她的下颚,另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自己招式的错误该如何纠正。
她与他武功,差得远着呢!她不爽地咬着唇瓣,脸蛋上浮现出朵朵红晕。自顾自地生气闷气,那又怎样,男女本来就有差别,力气上的悬殊就是一大败笔,她跟他不是第一次比试,屡战屡败,再战.自然是再败。
两人在军营里打得热烈,而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了。
一片又一片人倒下,成了下一个乱葬岗,成了下一个亡魂的废墟。
支离破碎的记忆,浮现在眼前,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蜂拥的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无下脚之处,只有血迹的污浊和逐渐冷硬的身躯。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地,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
躺在刺骨寒冷地上的士兵,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城墙和地平线。
相比外面的喧闹中军大帐倒是沉默多了,连空气都似乎已经凝固,一把银剑默默架在了千羽尘的脖子上。
“放开她。”身后人威胁道。
千羽尘相当老实地松开了手,微微转动头部,看清了折射在剑身上的人影,似是没料到自己营中居然还有内奸,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臣子.骁七。
“跪下。”陈文笙夺过骁七手中的剑,继而将剑尖指向千羽尘的眉心,红得接近于妖艳魅人的唇瓣微张,说出两个字。
“.”千羽尘唇角一抽,掀起锦袍双膝跪下,跪得很是爽快。
陈文笙薄唇轻言:“你败了。”
千羽尘少见地沉默了下,他虽跪着,但身子挺得笔直。是败了,你不玩阴的,朕哪会败,不过败了也行,朕倒想看看你想把朕如何处理,沦为阶下囚,被软禁被皮鞭伺候,那肯定是必然的事。
“那么微臣有一个疑惑想要问你。”陈文笙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皇上,可有后悔?”
他危险地眯着眸子看着她,终究是一字未说。
“呵,真是可笑,皇上您怎么会后悔呢,都是微臣一厢情愿罢了。”她烦躁地揉弄眉心。
一剑赤霄拿捏在手中,被她轻轻转动着。她蹲在他面前,用剑挑开他的衣领,目光在触及到千羽尘胸口的伤疤时,不自觉地闪了闪,千羽尘倒是满不在乎。
不过他觉得陈文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着了火似的,像要把他活剥了似的。就在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要冷冷说话时,她突然抬手给他胸膛莫名来了一掌。然后她纤细的手指不知按到了哪里,千羽尘顿时闷哼一声,疼得一时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陈文笙你疯了吗?”
或许是疯了吧,每次与他相逢,总是会失去理智,干些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来。陈文笙暗了暗眸子,扯碎他的里衣,往他腹部狠狠一摁,千羽尘当即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陈文笙!”千羽尘虽然很恼火,但还是克制着,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陈文笙,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骁七。
陈文笙看了他一会,忽然俯下身去,轻轻地含住他嘴角,竟将他那流落一点血迹舔了去。她好像叹了口气,声音糯糯地有些委屈:“你要做我的男宠吗?”
她伸手插进千羽尘鬓发里,两人鼻息靠得极近。铁锈味儿在两人唇齿之间流转,不知何时他睁开了眼却没有浪费力气躲开她,只是低声笑笑,不回答她的问题:“好一副乘人之危小人做派。”
“兵不厌诈,说得好像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似的。”陈文笙捧着千羽尘的脸,垂着眸用同样语调地回敬道。
他方才吐了口血,已经伤了身子,他轻笑吐气,仿似呢喃细语一般:“笙儿,朕当然不是什么君子,朕与你可是一类人,朕是想和你同流合污。”
鲜红的唇瓣若有若无微微长着,可千羽尘却是一副快要气绝的样子,陈文笙淡定终于装不下去了,有些难受地侧开脸,却被“重伤”的千羽尘捏住了下巴,问道:“笙笙同流合污不代表朕要做你的男宠,朕暂时没有卖身打算。”
陈文笙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千羽尘你知道作为阶下囚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吗?”
两人的呼吸不约而同压低了,却很均匀,像是有所期待什么。千羽尘挑起眉,用一种“我反正败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的”目光看着她。只听陈文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强、买、强、卖!”
还来强迫?千羽尘微微张大了眼睛,没想到一过三载过去,故人变得都已这么陌生了。他记得陈文笙以前性子可没这么地“野”。
他苦笑,装作一副害怕样,道:“你兴致太好了。”
陈文笙直起身来,看了他一会,伸开长腿踩在地面上,把长剑一收,略显得意洋洋道:“骁七,接下来的事你处理,将轩辕国君擒拿押到夏国牢房。”
言罢,她转身离去。
可出了这儿,她又要去哪呢?
于是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身上的裙子也因刚刚的打斗有些磨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一声鸣笛下结束了,可火焰是已经冷却下来了,但这纷繁的心又怎么才能冷却。
轩辕皇帝被擒,此国便成了群龙无首。炮火熄灭的瞬间,却又是新一仗的开始,攻打的一方趁着一鼓作气,士兵越战越勇的气势还未消散,侵占掠杀其余帮助轩辕的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