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第402章毕竟，之前太医们也诊断过了，说了可能是会有太后那种情况出现的。

现在因为太后隐瞒了自己会说话这件事情，就胡乱的怀疑太后，实在不是竹妃会做的事情，她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在这一刻，那种感觉却又如此的强烈。大冷的天，竹妃的后背都浸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竹妃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太后娘娘，先前的亲近感，却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然后因为太过震惊于太后会开口说话，以至于竹妃都没听清楚太后刚才说了什么。

就在竹妃想要再问一次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杨姑姑的声音：“竹妃娘娘？”

“进来吧。”竹妃忙应道，杨姑姑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宫女，又答应过说以后要跟着竹妃的，算得上是自己人，所以没道理不让她进来。

虽然，竹妃肯定是不会让杨姑姑跟着的，太后死了以后，她就会出宫，到时候杨姑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管不着了。

杨姑姑推开门进来，竹妃的视线自然就先被杨姑姑吸引了，问道：“怎么了？”

“竹妃娘娘……”杨姑姑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没有先回答，而是直接走了过来，并没有关上大门。

走近了竹妃，杨姑姑才压低了声音道：“竹妃娘娘您也太大意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您这么把自己跟太后娘娘关在一起。就算是旁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向来和您亲厚，可也架不住人言可畏。到时候，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来呢，咱们陛下……”

杨姑姑及时打住，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又问：“是什么事情让竹妃娘娘您这么着急？有些事情，奴婢跟在太后身边有那么长的时间了，还是知道一些的。”

竹妃知道杨姑姑刚才话里的意思，她吞回去的那半句，无非是想说咱们陛下并不是一个很亲厚的人，只怕是平时再怎么宠爱竹妃，到头来，听多了流言，也会起了疑心的。

杨姑姑这话，当然是为了竹妃考虑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为了竹妃好的。竹妃也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更不是那种故意会故意扭曲别人好意的人，她从来都非常的是好歹。可是，因为刚从太后娘娘的事情，竹妃的心里，还是悬而未落的，现在听到杨姑姑这样说话，莫名的便觉得有点害怕。杨姑姑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太后娘娘做的事情，杨姑姑自然知道。之前，太后娘娘再三的嘱咐，说要她死了之后，让杨姑姑来跟着竹妃，给竹妃当个帮手。那个时候，竹妃觉得，这可能是太后念着她，牵挂她，不放心，所以给她找了个老人，来帮她。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后担心杨姑姑会随着她的死去殉葬，所以也算是为杨姑姑找一条出路。

竹妃还记得，当时的杨姑姑是很不乐意接受这件事情的。但是，杨姑姑嘴里说着不乐意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在行动上，竹妃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她便又改变了注意，说愿意跟着竹妃。竹妃那个时候看，根本没有多想。

甚至后来，顾秀秀还通过小白给竹妃带话，说了太后娘娘和皇帝可能有误问题的话。那些话原本顾秀秀是不想告诉竹妃的，因为竹妃明显是把太后娘娘当成了七婆婆的来看待的。顾秀秀很清楚，七婆婆在竹妃心里的地位。但是，自从他们回家的途中遇到刺客以后。宗晨便觉得，可能事情比较麻烦，竹妃在宫里，也同样是很危险的。毕竟，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还不好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大皇子的嫌疑最大。可是顾秀秀和宗晨都觉得，这件事情，还真的未必就是大皇子做的。大家都在在猜测，刺客的目的，也许是为了阻止宗晨去西征。可是宗晨和顾秀秀觉得，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但是那个幕后之人，可能没时间了，所以才会那么仓促的出手。

没时间了的意思，就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快死了。所以，太后娘娘其实是有嫌疑的。而且，嫌疑很大。甚至，在顾秀秀和宗晨讨论以后，都觉得，太后娘娘的嫌疑比大皇子的嫌疑更大。因为这次的刺杀，大白天的出手，虽然撤退的快，但是很明显是一副精心准备了很久，却没有完全准备好的刺杀。没道理一场刺杀准备了很久，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才乱了套。顾秀秀和宗晨都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都解释不通。但是如果刺客是太后娘娘的人，那自然就解释得通了。

于是，顾秀秀便将太后的事情，捡了一些重要的，通过小白告诉了竹妃。主要是希望竹妃可以防范着太后一些。顾秀秀很了解竹妃，他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他们的推测再怎么合理，毕竟也还没有成为事实，所以竹妃不会一下子就听进去的。所以，顾秀秀倒也没有奢望竹妃会立刻离开皇宫，她只是希望竹妃能够对太后有点警戒心，等到太后一死，就立刻出宫。

竹妃虽然的确不会去怀疑太后，但是也不会觉得顾秀秀是在挑拨离间，所以心里还是下定了决心，等到太后死了，她就立刻出宫。

可是今天，在看到太后和杨姑姑以后，竹妃的心里，忽然就信了顾秀秀和宗晨的推测。极有可能，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太后绝对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的慈祥无辜。

竹妃心里是很难受的，不管怎么样，她对太后娘娘，都是真心实意的。竹妃当初在太后的身上，真的看到了七婆婆的影子，所以虽然对皇帝的感情是假的，对皇宫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唯独对太后，竹妃是用了真感情的。但是一旦发现自己的感情被戏弄，被别人利用，这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竹妃虽然还不敢肯定，但是对于杨姑姑和太后娘娘，心里也是真正正正的有戒心了。

心里没有了那么多的感情，竹妃反而要冷静的多了，她看着演杨姑姑道：“既然姑姑这样说了，那正好，我正准备问太后娘娘呢，现在问姑姑你就好了，反正娘娘的事情，姑姑应该都知道的。”

竹妃将扭头看了一眼太后，却发现太后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又睡过去了，反正闭上了眼睛。

竹妃犹豫了一下，对杨姑姑道：“还是先让太医们进来吧？”

杨姑姑也看到了太后的状态，怕是真不行了，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去通知太医们过来守着。毕竟，要是真的太后有个什么好歹，有太医是身边会好很多，。毕竟，皇帝都还没来呢，要是太后就咽气了，也不大好。太医们还可以想办法，让太后多活一点时间。

有人去请太医，杨姑姑便压低了声音问竹妃：“竹妃娘娘到底想问什么事情？”

太后如今病重的快要死了，竹妃却关着门偷偷的问太后，想必这个问题，并不是寻常的问题。杨姑姑的心里，也觉得很诧异。竹妃和太后的关系向来不错，太后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瞒着竹妃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忽然冒出来的，会是什么事情呢？

竹妃看了杨姑姑一眼，道：“其实i，也并不是我想问问题，这是陛下让我一定要问的。这不是看着……到了这个时候，再不问可能就来不及了，所以才会问的吗？”

说到道了这个时候，再不问可能就来不及了，竹妃的心里也还是不免难受了起来。虽然太后娘娘可能真的是在利用她，但是在竹妃这里，这个人却是她用心去对待的。所以，竹妃最难过的，是自觉的感情。而且，就算太后娘娘利用过她的感情，可是，太后娘娘在她不知道的真相的时候，也曾经带给竹妃过感动和快乐的。所以，竹妃想到太后真的要死了，也是会很难过的。

杨姑姑看得出来竹妃的难受，她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对于竹妃，虽然一直太后都表现的很信任，竹妃自己做事情也让人很放心。但是，在杨姑姑的心里，竹妃毕竟还是比不上太后娘娘的。所以，杨姑姑总是会习惯性的，帮着太后盯着竹妃的一举一动，看竹妃对太后娘娘是不是真的是真心的。现在看到竹妃的难过不像是装的，杨姑姑的心情也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陛下让娘娘您来问的？”杨姑姑接着竹妃的话，惊讶的道，“陛下想问的，是什么事情？”

竹妃看着外面已经走过来的太医，道：“这里不方便说话，等到太医们来了，我们去偏殿说吧。”

杨姑姑当然不会说不，皇帝让问的，竹妃关着门在里面问的，就这两点，就可以说明，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很隐秘的事情，就算因为皇帝和太后的关系不好，而让杨姑姑一直对皇帝其实在心底里都有意见。但是，杨姑姑对皇帝的威严，还是不敢有丝毫亵渎的。所以，在竹妃提到皇帝以后，杨姑姑便不敢多说了。心里却不免会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皇家的秘密很多，其实在皇帝这里还算好的，并没有那么多。可是，皇帝会在这个时候让竹妃来问，就说明这件事情，可能只有太后娘娘知道。杨姑姑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太医们走了进来，看到太后又晕了过去，都忍不住摇头叹息，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但是同时又有点害怕，皇帝到现在都还没来，自己的母亲病的快死了，皇帝却一直没有出现。就算是再怎么心大的人，也会觉得很不爽吧？看来，这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感情，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差。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他要是来的晚了，没有人会说皇帝的不是，大家只会怪他们这些做太医的，没有能力救人，没有能力保住太后娘娘的命。其实太医也很苦啊，虽然听着挺威风的，可实际上呢，接触到的都是很尊贵的人。皇亲国戚，权贵世家，没有一个，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可是，人有旦夕祸福，并不是每一次生病了，都能被治好的。但是生了病都能医好，那么太医都可以长生不老了。说实在的，太后到了这把年纪，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这个时候就算没病，也撑不了几年也就要死了。更何况，现在太后还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自己唯二的两个孙子，死了一个，这一般人听到了这样的事情的，都会受不了的。而且，太后这里死的，还是一个可能会做皇帝的皇子，她怎么可能撑得过去呢。

竹妃对着几位太医叮嘱了一番，就带着杨姑姑离开了。

几位太医祁其实是很希望竹妃能够留下的，毕竟有竹妃在，他们的责任也少一点。但是政府这个时候根本没空管他们，只是拉着杨姑姑去了偏殿。

将在偏殿伺候的人都赶走了，竹妃才问杨姑姑：“这件事情，是陛下让我一定要在太后娘娘……之前问出答案来的，。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也心疼太后娘娘，我也希望我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问。可是，陛下的事情，我一定要给他问清楚了。这件事情，如果你知道便罢，如果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招式回答就好了，陛下那里，最讨厌人撒谎的。”

杨姑姑听竹妃一句话不说，先给了这么多的近乎了威胁的h话，心里越发的不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就是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所忍不住都有点怕了。

“竹妃娘娘，有什么问题，您就尽管请问吧，我要是知道的，一定会尽力回答的。”杨姑姑急忙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衷心。

“是这样的，陛下前几天听说了一件事情，所以特地打发我来问一下陛下，这些话可是真的吗？”竹妃顿了一下，道，“前两天，陛下在宫里听到了一个传说，说这宫里，其实是有过两位妃嫔和宫女，先后有身孕的，可是那两人却忽然的死了，这件事情便没有被传出来。陛下的意思是，太湖娘娘对宫里的事情，其实是暗中一直都在帮忙管理的，想必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怎的?“

竹妃一提到身孕，杨姑姑就吓傻了。这么久远的事情，皇帝居然能够查得出来。简直叫人不能不能感慨，这个时间，真的太巧合了。太后娘娘都要死了，这个时候却有人来翻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居心呢？想查出什么来？

“杨姑姑？”竹妃看到杨姑姑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提醒。竹妃心里当然清楚，小耗子说起的当年的事情，肯定是真的。至于小耗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事情，目的的确是有些耐人寻味的，但是不管小耗子的目的是什么，竹妃都不是很在乎。其实现在朝中的势力，也就那么几派。小耗子在皇帝身边很得宠，而且看小耗子平常的行事，也很是低调。但是小耗子却在几次可能会出现对竹妃不利的情况时，派人来给竹妃报信，让竹妃好早做准备。虽然并不是每一次小耗子的报信都有用，但是竹妃还是非常感激小耗子的。所以，竹妃私心里猜测，小耗子就算不是宗晨的人，也应该是不会对宗晨有什么威胁的人。倒不一定就是说，小耗子知道竹妃和宗晨他们是一伙的。只是这宫里的人都清楚，竹妃和顾夫人关系不错。要是小耗子是大皇子那一派的，是不可能那么关心竹妃的。

所以，对于小耗子的目的，竹妃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她却愿意帮小耗子一把，把后宫这趟水给搅浑了，因为不仅仅是可以帮小耗子一把。毕竟就算小耗子不是宗晨的人呢，可他毕竟真的帮过自己好几次，竹妃并不是一个喜欢欠着人情的人。所以希望可以好好报答一下小耗子。就快要出宫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这一次，便当做是报答了吧。而且，如果后宫的水搅浑了，竹妃想了一下，对于宗晨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后宫如果可以牵扯到皇帝一部分的心思，那皇帝对前朝的事情，自然就要少关注几分了。

杨姑姑听到竹妃叫她，吓得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竹妃变忽然又道：“姑姑怎么了？好像在害怕？这件事情很恐怖吗？”

竹妃这样问了，杨姑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件事情恐怖吗？说起来恐怖却也不见得恐怖，但是不管怎样，要是事情真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只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杨姑姑犹豫了一下，才问：“竹妃娘娘，陛下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竹妃听到杨姑姑这样问，心里了然，这件事情，太后果然是知道的，而且，还有可能，就是太后做主瞒下来的。至于太后为什么要那样做，竹妃现在还猜测不到。但是，当年的事情，只怕并不像是小耗子说的那么简单。也对，要真是很简单，又怎么可能瞒了那么久，一定要瞒着皇帝呢？

竹妃心里想着，脸色却微微一沉：“姑姑这问题可叫我为难了，陛下从哪里得知的，并没有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告诉姑姑。”

杨姑姑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因为担心，所以说话有点过分了。当下忙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就是奇怪，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陛下怎么会忽然问起呢？”

“虽然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陛下毕竟是这宫中之主，天下之主，任何事情可能瞒得了陛下一时，只怕也瞒不了陛下一世的。至于陛下为何会现在才来询问，其实陛下之前就想问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来问，陛下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太后娘娘开口。毕竟，太后娘娘身为陛下的生母，要是知道这些事情，按理来说，是该告诉陛下的。可是，太后娘娘不说，想必也是有太喝奶那个你自己的打算和苦衷的。所以，陛下一直为难，才没有来询问。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陛下到底还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我来问的。”竹妃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就是想让杨姑姑明白，太后的事情，皇帝也不是全不知道，而且，皇帝这一次，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杨姑姑在宫里那么久，自然也是知道皇帝的脾气的，所以，杨姑姑很清楚，如果皇帝听说了这些事情，肯定是要问清楚的。但是，皇帝怎么会听说呢？就算是忽然被传出去了吧？可是竹妃的语气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