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废墟而忆

第75章废墟而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累赘，会连累你？”楼青长闻言，睫毛愈发的颤抖，眼底似氤氲起泪花，瞧着齐季一阵无言以对，可终还是叹气之后轻点他的额头浅声而道。

“没有。”

“我会变得强大来保护你的……”楼青长瞧齐季这般而言信誓旦旦的说道，紧握起的拳头，闪亮如星辰，耀眼万分。

本就是突兀而醒，此时又因为那番紧张而落，都渐落了困顿，楼青长瞧了瞧身侧不甚熟悉的景，突兀的询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

“……你不知道？”齐季猛然一愣，似瞧古怪般的瞧着楼青长，惊呼道。

“不知道。”青长摇摇头，颇为迷茫，似乎是对于突然改变了的地方而惊讶而奇怪，可是思索半晌终是不明白自己会来到这里。

“罢……”齐季喟叹，觉得今夜事情众多，已然不能再升起任何了，只那般轻叹着一眼拂过。

“我们走，我不喜欢这里，我们离开吧。”楼青长似乎也对于回忆颇为抵触，想了三刻终是在齐季的一声作罢中，开口起身就拽着齐季离开。

一夜间，就在三两拨的人群来往之中，楼青长的反复中便又回到了景福宫，此时的天已有泛起蒙蒙亮光，景福宫之中还静宜如常，两人推开房门回到寝殿之中便是一阵沉眠。

这一睡便是一天。

而来去而匆，神色异常的十三殿下则是在夜色朦胧中去往了喜乐宫，瞧着相似的景一阵恍惚，那闲庭良景，池水静淌，薄纱在瑟风之中忽来转去，那满满一片花枝乱颤……多么熟悉啊。

这……

“青檀……”十三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戒备轻佻，眼睛清淡似高空浅浅而望，瞧了半晌的喜乐庭院，终是跨了脚步走到那处独立于庭中的寝殿门前，屋内似乎有微弱的气息在浅浅流淌。

他的心脏一瞬间猛地抓紧，愣愣而不敢向前，只轻启着唇齿在门口轻唤，青檀，你还活着吗？可是忽而开了的门走出一个嬷嬷，瞧着他忽而俯身而道：“皇上吉祥。”

“……”十三猛然后退两步，忽然一个轻点脚尖，便踏着房檐而消失了踪影，只留嬷嬷还俯身而不起的模样，他离去过快的身影没有瞧见俯身在下嬷嬷眼角忽闪的光，也没有瞧见门内床榻之上的人微瞪着一双眸，略微困惑而无神。

十三急促而去的脚步兜转半晌又回到了罗浮宫，这处原有的地址此时更是荒芜，那片巍峨的寝殿已倒塌凌乱，露出内里的高柱床幔残骸，而闲庭之上的薄纱还在，一如在喜乐宫瞧见的模样，飘飞四扬。

可是越过池塘之后的花枝没有了，只有一片土地被翻倒而凹凸不平的地界，有三三两两蔫了的花枝在下面洒落，依稀间还能嗅着泥土的芬香混淆着一种奇异的血腥味道。

十三慢慢走过去，踩在那片残骸之上，摸着那些还直立的柱子，缺了一脚一腿的桌啊椅啊，都半掩在砖瓦砾之中，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凭着记忆想象着。

那是多少年以前，他还住在这座皇宫之中，是排行十三的皇子，上有兄长下有妹妹，三人相携而长，这罗浮地处偏远，却是他们娘亲所住的地方，只一贵人之位的一个妾，得到皇上的宠爱不多不少，却是各位的得天宠厚，一连生了三个，更是被皇帝抬高，可是她却拂掉了。

只安稳的住在这一隅之地中，守着他们三人，他与楼青长是为同胞，一同而长，青檀则是稍晚几年而来，那是的他们已懂得诗词歌赋，更是随着宫里的师傅学了不少知识，舞刀弄枪也是常见的事情。

后来添了妹妹，他们学的便愈发的杂，时不时要去做一些小玩意或是出宫巡逻什么给青檀玩，那时的青檀很小，似包子一般小小的头，眼睛闭合着，轻声嘤嘤而道着，可爱至极。

后来渐渐长大，青檀便总是跟在他们身后，唤着一声声的兄长，那时楼青长已然走在了储君的路上，没有多久便被封为了太子，也许便是那时……

他们便远了，没了娘亲的陪伴，三人都渐渐被分了殿，青檀则要了罗浮，而他们二人被放在另一处，与之相远，他还时不时的来瞧一瞧，可是后来……便没了机会。

他与楼青长彻底决裂，怒意而去，未曾向青檀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