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心起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妈
怒从心起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妈
闻铎在国外待得太久,久到明明是考古专业出身,中文却像现学的一样,有些常规的表述反而颠来倒去,需要听者反应一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那一撞很有效,闻子川悄悄在桌下掐自己,希望可以更清醒些,能从闻铎的话里获得更多信息。
“怎么?你也被造谣、抹黑?”他听过闻铎的故事,但不确定是哪一段。
“都是陈年往事了,”闻铎笑了笑,“她没对你讲述过?”
“她?”
“哦,林寒贞,你的母亲。”
“你怎么有脸提她?你怎么还有脸提她!”闻子川反正喝多了酒,不如就疯到底,“你抛下她去国外,她因为你丢了考古所的工作,躲回老家打零工养我!她等了你半辈子,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你是不是个男人?!”
“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
“当年,我劝她和我一起走,是她执意要留下来。”
“她当然选择留下来!她的父母、朋友、工作都在这,国外有什么好,你一定要逼她跟你走?”
“不,她只是固执,她只是固执地想要证明,她是对的,我是错的。哪怕,赌上几十年的时间和命运。”
“你他妈有病——!!”
闻子川怒不可遏,安分了一晚上的胃忽然绞痛起来,他按压腹部,想起胃病的成因也与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有关,就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他几拳。
而闻铎全程都表现得异常淡定,好整以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他手上:“你的画我看到了,但你状态很差,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聊。”
闻子川看他离开的方向,确定他也住在这,所以魏经特地来霁青度假,为新家添置瓷器只是表面,真实的目的,是为了约见闻铎?
他喝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得拼命抓住意识,才能察觉,似乎有个关窍他一直没弄明白。
从时间上看,魏经是先被程斯宙拒绝,而后勾搭上的闻铎。
闻铎从国外回来,无论实际情况怎样,至少他在人前表现得儒雅随和且文质彬彬,再加上熟知文物市场的背景,让他很容易获得魏经的信任。
魏经请闻铎来指教文物古玩,那闻铎搭上魏经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仅仅因为魏经有钱,所以他认准了这只肥羊,想要大捞一笔?
如果他俩只是单纯做做交易,那价值五个亿的《浦郊二羊图》送出去,总不该是这么个风平浪静的局面。
到这里,闻子川的思绪彻底被酒精阻断,醉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时,魏晓鸣已经回来了,见他睁眼,立马扔下手机游戏,去给他泡醒酒茶。
“你昨天怎么喝成那样?跟谁把酒言欢啊,背着我们偷偷喝?”魏晓鸣还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已经和同性男友分手了。
“没谁,一个人。”闻子川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度数高吧,没注意。”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我们去野营呢。”
“晓鸣,我问你件事。”
“问呗。”
“你认识aldrich吗?”
“奥德里奇?认识啊,干爸朋友。”
“那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魏晓鸣边搅着杯子,边眼神瞟向天花板,若有所思。
闻子川默默感慨,小孩的脑子确实不怎么记事,但他的话永远好套。
“他是个掌眼,职业的。”魏晓鸣递过杯子。
“职业掌眼?”闻子川接了,想喝却有些烫。
“嗯。你知道的,干爸向来喜欢那些老古董,像前两天那样,上赶着来献宝的多了去了。至于东西么,肯定有真有假,他有钱归有钱,不能给人骗吧,所以他想找个懂行的,替他参谋。”
“那他认识奥德里奇之前呢?谁给他参谋?”
“他们玩这个的,都有个圈子,唔……teamfriends,你能理解吧?他们在一个team里,互相认识很多年了,有好东西就发出来一起看啊什么的。哎!不就因为小程老师没答应嘛!恰好奥德里奇先生要回国,干爸和他多聊了几句,就成朋友了呗。”
原来是这样。
闻子川喝完醒酒茶,指尖摩挲着瓷杯微凸的足圈。
按晓鸣的说法,魏经和闻铎成为朋友是个巧合,但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奥德里奇就是闻铎,是他的父亲。
“哎,子川,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
“什么?”
“你低头想事情的样子,和奥德里奇先生特别像。”
闻子川像是被雷击中,愣在了原地。
林寒贞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异常相似,如果父子俩并排站一块,大概只有年龄的差距和着装的不同。
和魏晓鸣相处了挺久,闻子川知道,他有轻微的脸盲症,剧组里见过一次的老师,下次再见他就又分不清谁是谁,还因此被人指责过耍大牌。
现在,连“脸盲”都觉得他和闻铎像,那必然是像到了极致,不管是魏经还是什么人,只要见过闻铎,都会觉得与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