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凋零古墓中曾发生过大规模械斗……
血脉凋零古墓中曾发生过大规模械斗……
程斯宙拍掉手上的灰,骤然沉了脸色:“我有个不好的猜测,当年德斯坦带人来到这,应该遭到了巫族的强烈抵抗,他们有备而来,巫族恐怕……”
“不存在任何合作的可能吗?听我妈说,巫姮族长是有些动摇的,她的初衷是想用现代技术,把祖先留下的东西保护起来。”
“是有合作的可能,但绝对不是德斯坦。”程斯宙摊开手掌,掌心托着那枚同心玉佩,“玉是钥匙,玉在谁那里,巫姮就想与谁合作。”
闻子川接过玉,无声地叹了口气。
巫姮把玉佩送给了林寒贞,却又防备闻铎,不直说它是古墓的钥匙。
身为族长,她希望有朝一日,林寒贞学有所成,重返巫族,以最先进的考古技术合理发掘,替他们保护好祖先的遗产。
可谁能料到,后来一切都没能按巫姮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闻铎远走异国,林寒贞离职归乡,玉佩被拆成两半,作为她和两个孩子之间唯一的联系。
闻子川紧握着玉,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看似强求,实则冥冥中已经注定。
没过多久,墓道上传来响动,程斯宙拉起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就在壁画长廊的尽头,有一左一右两处凹陷,像是山壁天然的形状,光线暗时就更加不起眼。
程斯宙蹲下,感觉声音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是周警官他们吗?”闻子川小声问。
“应该是。”程斯宙把他护到身后。
那摸索敲击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停了,像是敲击者也在犹豫。
“玉给我。”程斯宙伸手。
闻子川递过玉,看他左手中指压在地面一处凹陷上,而后竖起玉佩,小心翼翼地压了进去。
熟悉的“咔嗒”声再度响起,机括动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地砖弹了出来。
令人惊奇的是,这处孔洞竟然使用了卯榫结构,取出一块,其他几块不同形状的也能挨个取出,得亏宙哥识破了机关,否则它几乎完整得看不出端倪。
“周警官——”闻子川朝洞里喊。
“闻老师!程老师!”周邯架起手电,冲上面招手,“有两米多的高差,不太好爬,要不你们跳下来,我们接着你们!”
程斯宙拦住要往下跳的闻子川,尽管周邯这么说,肯定做足了准备,可他还是担心子川的安全。
“我先下。”他坐在洞口边,跳了下去。
“宙哥?”洞口聚光,闻子川在黑暗里待久了,乍然被晃了眼。
“下来吧,我接着你。”程斯宙在周邯和韩钊的托举中落地,然后转身,高高举起了双手。
闻子川的视野里一片模糊,但他定了定心神,一鼓作气跳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撞击的力道太大,两人鼻子磕着了鼻子,全因鼻骨是软的,唇齿也就近碰了一记。
这纯属意外,本也没有什么。
可闻子川下来后才发现,刘家兄弟准备了两盏超级亮的矿灯,一左一右对着他们打过来,他和宙哥就像在舞台上,当着观众的面接了个吻。
韩钊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固然知道那是个意外,如果闻子川没有害羞地,往程斯宙怀里缩了一下的话,他会一直认为,他俩只是关系特别铁的朋友。
“咳。”周邯有意打了个岔,“你们先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然后我们同步下各自的发现。”
刘裕富递来几个塑料碗,里面竟然是炖好的罐头菜和白米饭,在啃了几天干粮的情况下,谁闻到这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得狠命叫唤两声。
闻子川才咽了一口,就看见刘裕丰的脚边还躺着个人。
小梁被安全绳捆得像个粽子,歪倒在石壁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准确地说,是盯着自己的碗看。
“小刘哥,要不,你也给他吃一点?”他说。
“给什么给?”韩钊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装神弄鬼阴我们,险些废了我这条腿!他配吃什么饭?!饿死算球!”
小梁似乎听懂了,别过脸去,悄悄磨了磨后槽牙。
“时间紧迫,你们边吃,我就边说了。”周邯依旧从容冷静,“昨天我们穿过雾气后,看到了一条河,河边不远有一个村落,或者说,是村落的遗存。”
当他们发现与程、闻二人走散时,就留下周邯和刘裕富生火做饭,韩钊和刘裕丰返回寻找。
韩钊带上了特制的哨子,那哨声又响又远,作为两人的联络工具。
谁知他刚返回密林,就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有动静,他吹响了哨子,确认不是刘裕丰,但如果是程或者闻,他们一定会发出声音。
在刑侦方面,韩钊与周邯都是从事踪迹分析的,他凭经验判断,这么个装神弄鬼的路数,和在猫儿岩时大差不差。
他虽然不能断定,山里除了小梁,还有没有其他人,但对方的目的,应该是阻止他们进村。
韩钊捡起几块石头,抛向灌木摇晃处。
果然,一排粗制的捕兽夹立刻从地面弹起,夹住了飞来的石头!
这一看就是人为设计的机关,但无论是精巧度、还是精细度,都很像原始人捕猎的手笔,与如今工业化的机械工具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既然前面有机关,那就没必要继续往前了。
韩钊本想后退,关键时刻,他瞥见树上振松的一截绳子忽然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