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幽阒他们掉进墓道,物资快耗尽了……
古墓幽阒他们掉进墓道,物资快耗尽了……
闻子川醒来时,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仰看洞口,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幸而洞底有层细沙,加上背包的缓冲和程斯宙的贴身保护,他并没有受伤。
“宙哥,宙哥!”光线幽暗,他看不清,只能靠摸索来判断程斯宙的情况。
“唔……”程斯宙也醒了,抵着额头坐起来,“这是哪儿?”
“不知道,我们掉进了一个洞里。”闻子川捧着他的脸,“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程斯宙握住他的手:“我没事,没有受伤。”
他擡起头,目测洞口距洞底有七八米深,他俩掉下来,连块皮也没擦破,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面对眼前的境况,不免叹了口气。
他们随身的包里,带的物资不多,手机虽然还有电,但完全没信号,能当个手电筒用就不错了。
闻子川取下安全绳,又摸了摸周围的洞壁,丧气道:“安全绳不够长,洞壁也很光滑,不然还能试试爬上去。”
“洞壁很光滑?”程斯宙迅速查看了两侧的石壁,触感的确很特别,既不同于天然溶洞中流水冲击而成的,也不像现代工业机械打磨的产物。
他对光线、色彩的判断本就优于常人,观察了一圈后,他说:“子川,我们已经在古墓里了。”
“我们进古墓了?”闻子川有些难以置信,他原本构想的是,先进村,拜会巫姮族长,问清楚当年的事,如果得到允许,就再进古墓找找线索。
程斯宙打开手电筒,过来牵上他:“上不去了,往前走吧。”
闻子川跟着他,顺便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多,也就是说,他们昏迷了差不多三小时。
墓道内实在太黑了,一个手机手电筒的光只能打亮一小片,他把自己的手电筒也打开了,想着能看得更清楚些。
“一个就够了,省着点用。”程斯宙说。
“宙哥,你能看得清?”闻子川听他的话,收起了手机。
“不算很清楚,但看得出它就是一个寻常的墓道。”程斯宙停下,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闻子川,“穿上,要往下走了,下面会很冷。”
“可是,你也……”
“习惯下吧,说好了的,宙哥罩你。”
时值八月,外面正是热到不行的炎炎夏日,他们知道山里温度低,但也就带了一两件秋装。
没想到,墓道越往下走越是冷得浸人,他们不得不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以叠穿的效果来尽量保暖。
“古墓里葬的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大?”闻子川的声音在墓道里回荡,虽然他声线动听,但总感觉有些阴惨惨的。
“《葬书》上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古墓出土的瓷簋,推断朝代在一千多年以前,如果造墓的人讲究靠山向水,那我们来时见到的河,就是墓门的朝向。”程斯宙不是考古专业,但基本的风水格局,他还是知道的。
闻子川摔得晕晕乎乎,哪里记得河在哪边,山又在哪边。
“我们虽然在古墓里,但是格局不对,”程斯宙的脑海中,已经把走过来的一段生成了平面模型,“常规的大墓,有前室、主室、后室和耳室,如果这儿不是陪葬坑的话,那就是专门打通了一条从主墓室通往外面的暗道。”
“为什么要打一条暗道?古墓不都要封闭起来,防止被盗吗?”闻子川问。
程斯宙没有猜出其中的关窍,但前面没路了,被一扇墓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是玉佩!”闻子川松开程斯宙,借手电筒扫过的一束光,三两步走上墓门前的台阶,指着门上镶嵌的玉佩,“果然被小梁带回了古墓。”
程斯宙也走上去,与他十指紧扣:“是你那块吗?还是有很多块一样的?”
闻子川笃定道:“当然是我那块,它的纹路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再说,难道千年以前的东西,也会量产吗?”
玉器是玉石打磨而成的,自古至今都没有纹路完全一样的石头。
全因手被甩开,程斯宙慌乱之下,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忽略了。
“玉佩为什么嵌在门上?”闻子川联想起大学时看过的盗墓小说,“难道它是墓门的钥匙?”
他伸手触碰玉佩,墓门没有动静。
他又用了些力气按压,玉佩竟被按得凹陷下去,然后墓门缓缓平移,露出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窄缝。
“哇,开了!”闻子川高兴之余,心说小说真没白读。
趁他没注意,程斯宙已经站到了离门缝最近的地方,按说古墓已经被抢救性发掘过,大概率是安全的,但如果还潜藏着什么危险,那只能冲他来。
还好,他们是幸运的,除了空气里有些异味,其他什么都没有。
按程斯宙的推论,穿过这扇门,应该就到了古墓的主体部分,至于是墓道还是墓室,要进去看看格局才清楚。
进到里面就更暗了,阒黑的环境甚至有种黑洞般的魔力,能把误入其中的任何光线都吸走。
程斯宙的手机电量告急,于是换上了闻子川的。
“看起来不像墓室,不过,是标准的长方形,可能还是墓道。”程斯宙举起微弱的光源,打亮了一方墙壁。
闻子川揉了揉眼睛,黑暗环境里待久了,还要努力去看东西,他觉得眼睛像被烟熏过一样,又痒又疼。
“宙哥,我眼睛有点疼。”他拽了拽程斯宙的手。
“先休息会儿吧,你闭上眼,歇会儿。”程斯宙找了个地方坐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算上白天的行程,他们已经走了十二个小时以上,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了。
再加上小梁制造的麻烦,两人又是逃命、又是落水,衣服湿了又干,还不得不全穿在身上保暖,体力、能量都透支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