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挂两端补好的花瓶被放在了自己的住……
心挂两端补好的花瓶被放在了自己的住……
假期结束回到灯远,海量工作纷至沓来,迅速地分散了闻子川的注意力。
虽然他隐隐有种感觉,闻铎与程斯宙聊的内容应该与自己有关,但他腾不出什么精力,再去细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内部培训,苏灼变得果决干练了很多,他将各项工作邀约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再拿给闻子川看。
按说在星宇飞鱼,他这样资历尚浅的艺人没资格挑活,但现状并非如此,他能猜到,应是某人在魏总那儿替他出了些力。
因还欠着金总的违约款,他优先看了公司参投的声演类项目,其中有一档声音综艺,星宇飞鱼投了八千万,且准备邀请配音圈的各路大咖参与。
闻子川听陈一蓝提过,金总一直想拓宽影视和综艺赛道,当初签约几个“声优偶像”,再利用他巴结魏经就是铁证。
但他亲身实践过了,配音演员进入影视剧行业多少都有些“水土不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面对镜头,也不是谁都能在这个大染缸里保持初心。
可金总不会考虑这些,他只知道,影视剧的路子不好走,不如先擡一档综艺上来,就凭这项目让魏经投了八千万,他简直睡觉都能笑醒。
这于闻子川而言,同样也是件好事。
按照与金总的协议,只要他参与这档综艺,八千万能抵八百万,那笔被坑的债怎么都平掉了。
“除了综艺,和这几部剧,还有什么?”闻子川问苏灼。
“还有一部约你挺久了,我给公司报过,谢冰说制作方没名气,题材也冷门,让我们别管。”
“影视剧还是广播剧啊?”
“广播剧,说是原创,播得好将来改影视剧。”
闻子川一听就笑了:“哪家啊,这么天真?只听说过影视剧播得好,同步出广播剧蹭热度的,没听说过广播剧能带个影视项目出来。”
苏灼入行时间不长,心态倒是不错:“万一,他们剧本非常过硬呢?凡事无绝对嘛。”
“拿给我看看吧,制作方有没有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约我?”
苏灼找了找资料,发到他手机上:“理由好像是,觉得你和角色很贴。”
闻子川有自知之明,粉丝说他“绝美少年音”,其实就是戏路不太宽,配十几二十岁的角色可以,有年龄跨度的会比较吃力。
要说有什么绝对优势,大概又是某人动用了些七弯八绕的关系,才让制作方非自己不可。
读取了几秒钟,文档打开了,封面上写着“重点广播剧项目企划”,下一行是剧本名称,叫作《长路瑰途》。
闻子川略略翻了几页,故事讲的是七八十年代到千禧年前后,两位主角寻找文物的探险故事。
企划书后面附着几段试音台词,最后标注了,制作方是帝都的国华音社,出品方是第二声。
“是木岑老师啊。”闻子川终于知道,为什么非他不可,木岑当时说,有机会再合作,原来伏笔在这,“国华音社在配音圈不算没名气吧?”
“哎,你还不知道谢冰?他觉得广播剧都是小打小闹,说第二声所有广播剧的流量加起来,都比不上星宇飞鱼出品的任意一部爆款影视剧。”
“受众基数不一样,他也没说错。”
“那,这部剧,要接吗?”
闻子川心里明白,他和魏晓鸣主演的双男主剧很快就要进宣发期,有宣传素材要拍,同期要参与综艺的录制,商务在谈而且很零碎,报的课也还没上完。
公司层面出于“不养闲人”的考虑,还会不断安排试镜,他仅是克服面对镜头的不适感,就要耗去一大半的力气。
这种时候,去接一个小成本、冷题材广播剧是极不明智的,但他看见“文物保护主题故事”,就很难放下内心缠绕的绳结,觉得再难再累也不能错过。
“苏灼,你看下行程安排,挑个空闲的时候帮我买张去帝都的车票吧。”
“那不行!”苏灼立刻回绝了,“你哪有空闲的时间啊,行程比996都满,一个月也休不了几天。”
“那就安排在休息日。”
“不行不行,你身体不好,不能这么累,而且谢冰说过了,他允许你接这剧的最大底线是,必须在灯远录,他要随时能找到你。”
“在灯远录?木岑老师最讲究戏感,主角对手戏肯定得在一个棚里完成。我不去帝都,难道要麻烦木岑老师来回跑?”
“是他要约你的嘛。”
“这样不礼貌,他是前辈,又德高望重的。”
“可你的粉丝数是他的十倍了!”
“不能纯靠粉丝数说话吧?”
“圈里的规矩啊,反正一分钱不少他的,他也得体谅你的档期嘛。”
这事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闻子川让苏灼先去联系第二声,看看陈一蓝他们怎么计划,如果能有折中的方案,全约过去组个熟人局,或许能化解这份尴尬。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工作,而是搬家。
鹤亭庄园的老板和魏经是穿开裆裤就一起玩的铁哥们儿,情商高,长袖善舞,听说他们要搬走,费尽心思准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送别宴,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不是搬家,而是登月。
天宸湖的新别墅共有四层,一层是客厅、厨房和佣人房,二层起居室,魏经和魏晓鸣住三层,四层原本是客房,闻子川搬来后就先住进去。
别墅顶楼往上,还有半层玻璃花房、半层露台,站在楼顶,整个湖区的风光尽收眼底,周围绿化极好,林木婀娜,葱茏青翠,一看就是土豪严选的地方。
闻子川自我安慰着,虽然还是寄人篱下,但能经常与皮诺特见面,兄妹彼此有个照应,也算不错了。
当天,他拖着行李走进房间,赫然发现魏总的良苦用心——在霁青花巨款买的那对祖传青花瓷瓶,被放在了他的住处。
他记得,这对瓷瓶原本有缺损,而缺损的部分,正是程斯宙妙手回春,给它补好的。
闻子川默默叹了口气,这种感觉有些怪,就像读书的时候,全校都在传某两人在一起了,但为了规避早恋的嫌疑,当事人哪怕彼此心怀好感,却也只能默契地互相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