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勿追我不是你男友,也是你师弟呀…… - 瑰心 - 青瓷方格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瑰心 >

但念勿追我不是你男友,也是你师弟呀……

但念勿追我不是你男友,也是你师弟呀……

王女士还是相信,人和人之间存在着基本的良善,就算他俩分手了,闻子川也不会跑进病房,对儿子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唯一担心的,是被有心人看见,再拿去到处宣扬,毕竟公开曝出程斯宙性向的人是何梦翩,最初的发酵地也是在医院。

直到如今,他夫妻俩遇上何老,彼此都颇为尴尬,他们夫妻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在领导和同事面前,坦然承认程家有个男儿媳。

冷随看起来体格魁梧、面相冷峻,态度却十分温和,夜宵里有烧烤、小龙虾和卤味,他不仅备好了餐具、手套,还展现了极其优越的剥虾技术,医护们加班时又加了个餐,连焦虑压抑的气氛也因此冲淡了不少。

王欣欣接过他递来的烤串,却吃得没滋味,眼神忍不住往病房里瞟。

病房中,程斯宙已经醒了,他觉本来就浅,何况在一医院,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睡踏实。

闻子川拨开挡他眼睛的一小丛头发:“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你不该来。”程斯宙抿着苍白的唇,说完又移开目光,补了一句,“我没有想到你会来。”

闻子川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体挡住了灯光,影子笼罩着程斯宙。

“你有那么不了解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来,就算你不想看到我,也赶不走我。”

程斯宙还在挂水,却因为这句话攥紧了被面的布料。

他吃了太多抗抑郁的药物,大脑和身体的连接已经变得异常脆弱,但一见到眼前人,还是会涌出特别的感觉,像是遥远的尘雾中有一盏叮咚作响的铜铃,不断蛊惑自己向着对方走去。

“他走了。”程斯宙虚弱憔悴,用尽力气才说出了口。

“我知道。”闻子川托住他的拳头,诱导他,慢慢松开手指。

为了调查蒋老车祸坠崖的真正原因,程斯宙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这件事无论有没有结果,他都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闻子川一直都明白,宙哥一是后悔于当年没能阻止蒋安仪被绑架,二是自愧于性向,无法娶妻生子,满足师父师娘的心愿。所以蒋老的公道他必须要讨,哪怕把自己折腾得快死了,也不得不坚持。

闻子川懂他,也从不劝他适可而止,如果这份苦果只能由他来承担,那么到今时今日,也算求仁得仁。

“我很没用。”程斯宙闭上眼睛,“什么事都没做成。”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爱人和家人可以融洽相处,而他既护不好家人,又伤害了爱人,无论哪一边,他都弄得一塌糊涂。

“宙哥,你看着我。”闻子川的嗓音依旧温柔有力,“有些话,别的人不会对你说,那就让我来说。”

程斯宙睁开眼,看向他:“什么话?”

闻子川忽然严肃:“自从蒋老出了事,你的生活里就只有照顾他,以及调查当年的真相。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一架不用充电就能运转的机器,你把身体折腾垮了,把生活折腾得支离破碎,难道你师父就能好起来吗?!”

“可是我……”

“你只不过觉得蒋老对你严厉,觉得你们的关系不够亲近!他出事前,你自认为没尽够孝道,出事后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补偿,对吗?你要孝顺你师父师娘本没有错,但你不能伤害你自己,让真正爱你的人伤心!”

“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无论我多努力、表现得多好,在他心里,永远替代不了安仪……小时候安仪给他端茶,他都是高高兴兴地笑着喝……我给他端茶,他从来没笑过……”

“你为什么要替代蒋安仪?!你是程斯宙啊,你也是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仅有一个的程斯宙啊!蒋安仪虽然不幸,可你爸妈粗暴地把你塞给蒋家做儿子,他们从没考虑你的感受,你也是不幸的啊!”

“可我能怎么样呢?他们生我、养我、教我,我不能总叫他们失望……”

“宙哥,我求求你,”闻子川眼泪滑落,砸到了程斯宙的手背上,“你可不可以多爱自己一点……”

程斯宙看着那颗趴在自己小臂上、哭到颤抖的毛绒后脑,心底纠缠的疙瘩虽没完全解开,却像被扔进了冰封的湖水,暂时地冻住了。

“不哭了,外面有人看着。”他好想摸摸那颗毛绒后脑,但手臂被压着,实在擡不起来。

“呜……就算你骂我,我也要说,你师父在的时候,你照顾他无可厚非,但现在他走了,是他的解脱,也是你的解脱……你不许再这样了!”

程斯宙不想他再为自己的事伤心难过,酝酿了几秒,才半玩笑似的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你怎么老管我呀?”

闻子川一听,更生气了:“对啊,我就是要管你!谁叫、谁叫你二十五年前就抱过我,当过我几天师哥呢?”

非要这么算的话,师父是亲人,师弟就不是了吗?

虽然那缘分,短得像太阳底下的露水,稍不留神就没了。

可程斯宙不这么想,他垂下眼睑,暗骂自己混账。

两人分手后,子川每一次靠近,他都是冷冰冰地拒绝,以至于这小傻子连个关心的身份都找不到,拐七绕八才想出,他还可以是他的师弟。

“好吧,师弟也很重要。”再不哄一下,病房要被淹了。

闻子川偷瞧一眼观察窗,也觉得丢脸,忙把脸朝向墙角,擦去了眼泪。

“那是什么?”他无意间发现,墙边的矮柜上堆着一副皱巴巴的白床单,几乎把柜面占满,看起来很怪,不像是护工换下来没及时收走的。

程斯宙拧着眉,神情复杂:“遗书。”

闻子川着实被惊到了:“……蒋老的?”

如林师娘所说,他师父卧床期间并不是完全的无知无觉,有些时候,他会擡一擡手、动一动脚,也无数次地让人以为,他能够醒过来。

医生宣布死亡的那天,林家人过来接收遗体,却没有关注到其他,还是打扫病房的护工及时发现,蒋老睡过的床单一侧,有类似铅笔描出的、淡淡的字痕。

护工觉得它不寻常,就没贸然拿去洗,陶护士知道后,又给程家送了过来。

闻子川找到那片痕迹,翻来覆去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写了什么?”

其实不止他,从最初发现它的护工,到陶护士、林信、王欣欣,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那字痕深浅不一、毫无章法,倘若粗心一些,只当不小心在哪蹭上了一块鞋底印,只是鞋底的纹路颇为怪异罢了。

但闻子川转瞬就联想到,字痕的确怪异,但宙哥的眼睛也很特别啊。

两小时前,程斯宙一醒来就看见了它,他让王女士关掉灯、拉上窗帘。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