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归赵那块玉佩给他,是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那块玉佩给他,是完璧归赵
“你是小梁?”程斯宙疑惑问。
小梁没有说话,或许是,他根本就不会说话。
无论程斯宙问什么,他都不回应,最为离奇的是,他一直挡在两人中间,不许程斯宙靠近闻子川。
闻子川看着小梁的背影,觉得小梁好像并不想伤害自己,而隐隐约约有种保护的意味。
“小梁,”他起身走近,余光示意程斯宙放下晾衣杆,“他不是坏人。”
小梁果然给了反应,他用力摇了摇头,而后继续防备着程斯宙。
莫铭、周邯、许家轩听到动静,全猫在房门外,伸个脑袋往里看。
场上一时气氛尴尬,在外人看来,小梁只是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野人,他哪有理由,去阻止一对爱侣靠近彼此?
可再这么僵持下去,就真要出事了。
闻子川上前对程斯宙:“宙哥,你要不去帮我烧点热水吧?总得先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再……”
“好了,知道了。”程斯宙转身出去了,脸藏进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事情总归就那么奇怪,按说这群人里,小梁只见过、也只认识莫铭,但他对莫铭没什么特别的,反倒很听闻子川的话。
许家轩拎热水进浴室的时候,压着声音问:“你们以前见过吗?”
闻子川摇头:“绝对没有。”
想想也是,他们驱车几百公里,从灯远来到暮陶,怎么可能见过一个在本地流浪多年的精神病人?
周邯和莫铭年长一些,他们能理解,小梁为什么是这副状态。
虽然莫医生当年救助过他,但在漫长的时间里,他被托付给别人抚养,所以他和莫铭没有更多的情感交流,不记得也无可厚非。
而对闻子川,小梁表现得热情又听话,看起来不像初相识,而像久别重逢。
但他俩并不认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在不记事的时候见过、认识,过去那么多年,人的容貌、体态都有变化,正常人都不能一眼认出,何况一个精神病人?
除非,小梁认错了。
周邯心里盘旋起一个推测,但还需要更多证据来证实。
热水准备好后,程斯宙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如果闻子川需要什么,他好及时递进去。
许家轩凑过来:“跟个护崽儿的老母鸡似的,生怕崽儿被鹰踹了。”
程斯宙恨不得踢他一脚:“凭什么我是老母鸡,他是鹰啊。”
话音刚落,浴室“哗啦啦”的水声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憨厚粗嘎,是小梁的声音。
许家轩瞥见程斯宙满脸纠结、浑身紧绷的模样,觉得特好笑:“喂,你自信点行不行?你俩都谈多久了,换成一男一女,早就结婚了。大梁那邋遢样儿,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这里许家轩的年龄最小,他自行将“小梁”改成了“大梁”。
程斯宙懒得理他,但他察觉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害怕失去闻子川。
虽然他们已经复合,但毕竟不是一男一女,没有一纸婚书作为保障,他甚至会后怕于他们分手的时间里,突然冒出个什么人追求子川,且在子川心里,把自己比了下去。
他不敢想,如果真的失去子川,他还能不能背着煎熬继续活着。
浴室里笑声不断,小梁似乎在玩水,子川无奈地说着“别闹、别闹”,程斯宙明知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但听在耳中,仍感觉是一场漫长的凌迟酷刑。
小梁太脏了,闻子川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洗完,滤出的清水变黑水,用掉了七八桶,还顺便给他修剪了过长的头发和胡须。
“宙哥,”闻子川打开门时,浑身都湿透了,眉眼间染着疲态,“小梁的个子比我大,我的衣服他穿不上,拿套你的吧。”
“……好。”程斯宙应了一声,飞快去了。
印象里,子川很少对他提要求,这让他感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可以放心依赖的爱人,他诚惶诚恐又心虚难当,哪怕此刻子川的要求裹挟了自身的意愿,他也毫不犹豫地执行了。
捯饬干净后的小梁并不难看,忽略掉因生活艰辛而造成的斑点与疤痕,他五官疏朗,高鼻薄唇,年纪与程斯宙差不多,眼里却尽是不谙世事的纯澈与天真。
莫铭让他坐着,给他倒了杯水,又拿来一些小孩喜欢吃的饼干和零食。
程斯宙感觉他情绪好些了,俯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叫小梁吗?”
小梁没有感觉到这群人的恶意,本来心情好好地晃着腿,摆弄着饼干的彩色包装盒,乍听他问,忽然弹起来,哇哇乱叫着要回浴室去。
浴室的门关着,闻子川给他洗完,也得给自己洗洗,收拾一下。
“小梁!”莫铭见他要推门,眼疾手快上去按住了他!
但小梁身形敏捷,力气也大,一下挣脱莫铭,冲上去就要打程斯宙!
程大公子哪禁得住这蛮人的拳头?周邯一把给他架开,将人护到了身后。
幸而小梁只有力气、全无章法,没与周邯比划几下,就喘着气摔坐在地上了。
闻子川匆匆忙忙洗完澡出来,见状赶紧扶起他:“刚换的干净衣服,怎么又坐地上了?”
程斯宙见闻子川因为匆忙,连前襟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好,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皮肤,那被凌迟的感觉仍在持续,梗得他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梁一见闻子川就乖了,牵着他到程斯宙跟前,指着程斯宙的胸口,含混不清地一通乱嚷。
莫铭和周邯面面相觑,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