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五十二个雨天的等待 - 梅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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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淑英等了半天才等到两个人一起回,不耐烦的表情让谭晖郝知道肯定有一场恶战需要他面对,没想刚进入病房就被揪着耳朵拎到墙角罚站。

“谭晖郝,你妈妈我是不是这两年脾气太好了不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带着春希去那么远的地方,你是想被我打断腿是吧。”

穷养儿富养女,在生活方面梅淑英对袁春希照顾有加,虽然见面次数不算多,但该有的体贴还是很明显,自己没时间去就托人去送,这一年袁春希一次外卖都没有点过。

袁春希和谭映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椅子上,听别人被骂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毕竟人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说完他梅淑英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来之前也联系袁春希老太,双方家长都得知道和做出决定。

“先坐下,别在我面前碍眼。”梅淑英说着啧了声,眼神示意谭晖郝老实点,“因为你,我和你爸改签航班,做事情都不说一声,看你是自私惯了。”

袁春希纳闷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当着面说,谭晖郝则是淡定地走到她旁边牵起手,“说吧,让春希也听听你们两边的想法。”

看来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只有袁春希被蒙在鼓里,当事人疑惑地望向梅淑英,对面人只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靳营长那边和我说了一件事,小施这孩子牺牲前刚打结婚报告,有想法但是没实现,就想到你们两个人,来之前还特意和春希奶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老人家的意见,她那边没有不满意的,我这边也没有,就看你俩怎么决定?”

结婚这件事,袁春希真的没有想过,相比前厅部她们三个口嗨大王,其他几人包括关系好的餐饮部没结婚的少之又少,人到了一定年纪身边人好像都在恨嫁,见证越来越多的人步入婚姻殿堂,而她们却从未考虑。

果然不出意外,谭晖郝知道老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催婚,今年刚满三十的他,对比连队里已婚队友的年龄,确实大了那么一点点,但结婚取决于袁春希,她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

袁春希在犹豫,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到两个家庭,即使梅淑英说不用她操心,但责任心还是让她无法结个婚就当甩手掌柜。

“妈,这事儿回头春希想好我再和你们说,赶不上飞不了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我们自己走,你要是转业回家这婚就快点结,要是还留这儿就谨慎考虑。”谭映起身拿着自己的黑色手提包,又牵着妻子的手往外面走,留下相亲相爱的背影令袁春希沉思。

羡慕吗?是羡慕的,可做出的决定是需要思考再三,并非一时冲动就可以去做,而且和谭晖郝结婚这个审批过程也需要一定时间。

瞧见她嘴角下垂,认真思考事情,谭晖郝把两人中间的小桌子往后面扯,双手抓着她纤细的胳膊,提溜着身体往自己腿上带,坐稳后揽着她的肩膀问:“还年轻,再玩几年也没事儿。”

袁春希并不在意的是这个,反而是在两种思想中徘徊,而她选择问出口,“施和安牺牲后,没结婚好像成为大家共同的遗憾,你也会这么认为吗?”

谭晖郝并不这么认为,只是袁春希的这个问题就让他明白她所想的到底是什么,肯定解释道:“不会,毕竟没耽误人家。”

“但是胡姝棠会遗憾和后悔。”

是啊,她会后悔一辈子,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有过好的又怎么可能再次去寻找相似的。

“等老太身体稳定了,可以强壮地操办婚事,让两边家长见个面吧。”袁春希小声道,脸颊紧贴他胸膛,出去一整天已经闻不到衣服上的香味,反而纺织味特别浓。

谭晖郝嗯了声,“听你的。”

这一晚因为白天去了陵园,晚上又触及伤感的事情,袁春希兴致不高地躺在床上,被谭晖郝抱住虽然热,但没有分开,十指严丝合缝。

第三天谭晖郝身体状况良好,宣布可以出院之后,袁春希定了第一天就看的酒店,距离医院不远,走过去十来分钟就到。

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拿着房卡直奔电梯,一边走一边打嗝,拍着胸脯半天都没用,谭晖郝手指按着她两边锁骨中间摸进去软软的区域,用力按下去十来秒便没有再打嗝。

“神奇诶。”袁春希眼巴巴地望向他,电梯门打开出去都没注意外面站着人,谭晖郝一手把人搂在怀里避免和陌生人触碰,他又一身正气地看上去不好相处,那人多看了他几眼还觉得奇怪。

谭晖郝下巴磕到她头顶,袁春希揉了揉嘶了声,“你这个下巴是钢铁做的吗?怎么那么硬。”

“不看路就撞到了。”谭晖郝一语双关,说的是她也是自己,袁春希抓着房卡低头准备看房间号,刚才一打岔就忘记了,“8465房间,别看了,糊涂蛋。”

靠近电梯口但有个外窗,袁春希进去就打开窗户往外面阳台椅子上一坐,想起了之前去普陀山旅游,在海边公寓定的房间,一打开门就是海,虽然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但到了晚上海浪声音特别明显,她还和刘天向去小沙滩那边寻找蓝眼泪,不过没赶上趟,而且要看时间和天气才能判断有没有。

“海边好玩吗?”谭晖郝边削苹果皮边问,从前读书时会和家里的表哥表姐一同出去旅游那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外面变化很大,就是来到这边也会感慨一年的时间许多高楼都建设起来。

袁春希想了想,对上他殷切期盼的眼神,佯装不开心说:“当然不好玩了,都是我和刘天向玩,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懒,以后再也不和她一起出去,你又不能陪我。”

谭晖郝笑得合不拢嘴,明明是在点她,也是生着气说,但听在耳边就是很可爱,揉着她耳垂下面的皮肤,被蚊子叮得肿了个包,“花露水自己抹上去,我这还拿着苹果上不了手。”

“那就等会儿到我手上了你再抹。”袁春希懒到不想动,两条腿翘在谭晖郝的膝盖上,夏天虽然热但时不时有风吹在身上,也凉快一些,屋内空调打着冷气,通过玻璃门的缝隙都吹到他后脖颈。

袁春希比谭晖郝更像病号,累得脸颊红彤彤,路上一条斜坡让不健身锻炼的她喘得够呛,想法随时会改变,“进去吹空调。”

谭晖郝刚削完一个,还没来得及送她嘴里,拿着小刀就回屋,瞬间凉快,虽说常年在高海拔地区,一年四季都是冬天,来了市中心也没有不适应,反而对老家的气候有些无语。

“那你后天下午就回去?”袁春希算着时间,满打满算今天是她来到这边第三,原定五天时间没有任何变化,“那我得先买机票,先你一步走。”

谭晖郝早就把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拿走,机票都订好了,不会让她出一分钱,也让人睡个好觉,等他走了再出发去机场,内心是想让人送送自己。

购物袋里面装着袁春希想要的零食,压在薯片下面的还有几个蓝色小盒子,她兴高采烈地伸手去抓,结果一抓一个准,摊在掌心吃惊了下,随后立马丢到他身前,“不要脸,买的时候怎么不说,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

“这个在最显眼的地方,你自己没注意,而且是我买的又不是你买,激动什么?现在就想来?”谭晖郝说得义正词严,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出院还想着这档子事,袁春希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口嗨付出代价,“以后我一定嘴巴把门,绝对不能和你说这些话,你还是养身体吧,别总想着这档子事。”

到了关键时刻袁春希往后退,一点胆子都没了,抓了把旺仔馒头往嘴巴里塞,脸颊鼓鼓的人可以逃避这个话题,但到了晚上还是没有用。

厚重的被子盖在身上是又冷又热,空调温度被袁春希开到二十度,墙壁上的空调主机运作声比喘息声要小得多,胸膛之间黏糊糊的却不舍分开。

掉在地面的盒子还有透明套以及纸巾落在各个地方,袁春希双手攀附谭晖郝的胳膊,发尾粘在脖子上怎么都分不掉,轻微的惊叹和惊呼声同时响起,有一层膜即使宣传无异感,依旧察觉到不舒服,但欢愉带来的刺激会令人忽略。

“这技术好?谁时间久?”谭晖郝的灵魂一问,让袁春希记得有次和刘天向讨论这个问题,他也在旁听,如今面对面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拿亲男友和他做比较,都陈年往事还要拉出来。

袁春希瞅着他吃醋的样子,手指蹭掉他脸颊一侧的汗珠,装听不懂地问:“你说什么?没听清。”

枕头下还有两盒未拆开的,地面上又是六个塑料袋散落,从下午到晚上彻底天黑,体力惊人同时磨得她大腿根不舒服,但这人不知好歹地还没有收敛,袁春希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把人激得又起反应。

“袁春希,再装样子就生气了。”谭晖郝脸色一变,袁春希立马扯着他脸颊肉,深呼吸说:“你和一个体力不好,长期用手,还得吃药能坐得起来的人,比较什么?”

上段感情袁春希只体验过一次,但失恋那次喝醉酒,抽烟的时候和刘天向还调侃这件事,说都没有她抽一支烟的时间长,再后来是通过前男友的朋友发的朋友圈知道,那人不行的原因。

男人的胜负欲体现在任何时候,袁春希算是见证谭晖郝脸色怎么转变红白脸,“高兴了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我都没和你计较,该转头说起我。”

“不计较。”谭晖郝说着把手按在她后脖颈,让人脸颊贴着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欢喜道:“起来吧,一直在里面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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