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觉是对的。”
“你的感觉是对的。”
原定的出?行?计划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好?在一行?人不觉得失落,反倒庆幸这场雨早早下了起来,不然?他们一个个非得被淋成落汤鸡。
张老爷子和孟老爷子下象棋,张响山在旁边陪着,他丝毫没有观棋不语的自觉,自信地教自家老爷子下棋。
张老爷子没打算听他的话,耐不住老孟头最近棋艺渐长,他连输了几盘,索性破罐子破摔,听起了自家孙子的指挥。
孟老爷子面对爷孙二人丝毫不怵,不是他托大,如果?说孟芫是臭棋篓子,那张响山就是比她还臭的臭棋篓子,又臭又自信。
张响山满怀信心地下了三盘象棋,盘盘都在三分钟内输掉,张老爷子嫌他丢人,赶苍蝇似的将人刚走,自个儿琢磨起棋局来,倒真?让他赢了两局。
三战三输的张响山坐那听自家奶奶和孟芫讨论雨天应该吃什?么,孟芫提议吃铁锅炖大鹅,九人八票同意,秦秩同志由于去了部?队,自动视为弃权。
表决通过后,张响山担起捉鹅和处理鹅的重任,张响山没啥意见,他见汤汤抱着怀里?的布娃娃坐在孟芫旁边听她聊天,乖巧的模样看得张响山心思一动,他哄着小姑娘和他一起出?去。
汤汤看了眼?张叔,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今天穿的是舅妈给她做的新?裙子,汤汤不想弄脏新?裙子。
张响山没有拐走小姑娘,一脸的遗憾,他也说不清为啥,就是觉得小姑娘合他眼?缘,打心底喜欢。
望着天上飘落的雨点子唉声叹气的鱼鱼小朋友听见二人对话,伸手扯了扯张叔的衣袖,说他想出?去玩,张响山乐意有人陪他出?去,抱起鱼鱼就要往外走,被孟芫喊住。
孟芫拒绝鱼鱼旁观张响山杀鹅,不为别的,鱼鱼年纪小,胆子也不大,家里?宰杀家禽都是避着俩孩子,免得他们看见了害怕。
鱼鱼没凑上热闹,没来得及闷闷不乐就被舅妈塞了颗糖,有糖万事足的鱼鱼小朋友表示,怪不得舅妈不让他出?去,原来是想要给他糖呀。
鹅刚炖上,孟老爷子让孟芫喊颜香过来一起吃午饭。
郑池昨个儿刚出?任务,颜香如今一个人在家,孟芫巴不得颜香过来,她也不用别人去喊,打着伞就要去隔壁找颜香,郑红玲不放心地扶着她。
两扇门同时打开,颜香拿着饭盒正要去食堂打饭,隔壁探出?个脑袋,孟芫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儿,朝她挥了挥手,“阿香,来家里?吃饭啦。”
颜香怕打扰她们,不想过去,耐不住孟芫巧舌如簧,哄得打饭的人捧着饭盒进了隔壁的门,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堂屋和张奶奶说起纳鞋底子的窍门来。
张奶奶刚夸了句颜香心细,孟芫便?笑吟吟接上话,“我没说错吧,阿香纳鞋底的手艺最厉害了,我怎么都学不来。”
“她做针线活可细致了,那针线在她手里?,活了似的,说缝哪就是哪。”
颜香差些在孟芫一句句的夸奖中迷失自我,偏偏夸人的人还觉不着,恨不得将她全身上下都夸个遍,好?让人知道她有多么的好?。
郑红玲后面进来,听见孟芫夸颜香,神色颇有些好?奇,没成想孟芫见到她,又夸起她来,偏偏她夸人不是干巴巴的来一句‘好?’,而是从?细节说那个人有多好?。
夸人的人真?挚,被夸的人迷迷糊糊对视一眼?,心想,原来‘她’这么好?呀。
秦秩中午往回走时遇到同样回家的曾向明,曾向明闷头向前走,路过秦秩身边时停了下,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二人间?响起。
“秦副团是故意的?”
上头来人的事副团级以上都知情,曾向明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不着家,未必没有想要拼一把的念头,可这一切,都被眼?前人轻而易举地打破。
“曾副团不是吗?”秦秩反问。
既然?都打得是让对方出?局的主?意,就不要再明知故问,谁输谁赢,各凭本事。
曾向明没想到被他看穿,嘴硬道:“当?时本就混乱,谁能知道带队的是秦副团。”
“曾副团不是说了,当?时局势混乱……”秦秩闭口不谈是谁搅浑了一滩水,只说谁先动的手,“我挨了打总要打回来。”
他笑了声,笑意流于表面,“还是曾副团习惯别人让着你?”
曾向明当?兵这么多年,从?未这么憋屈过,四团混战,他第一个出?局,与其说他本事不到家,曾向明更愿意相信是秦秩故意针对。
“秦副团,你我都清楚是为了什?么,仅仅因?为家人之间?的龌龊便?不顾战友情,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真?是看错秦秩了。
秦秩对于他的指责不恼不怒,好?心为他讲解在这次比武中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对抗演习时互为对手,曾副团难道不知情?”
说的直白些,暂时可以称为‘敌人’,角色颠倒,他处于弱势,曾向明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出?局,所以何必找那么多借口来证明自己不弱。
曾向明哑口无言。
二人说不到一起,便?拉开距离各走各的,一人面色微沉,一人面无表情,瞧着不熟的模样。
秦秩推开门,一个不明物体迎面向他砸来,秦秩头一偏,擡手接住‘暗器’,鹅毛毽子稳稳落在他的手里?,秦秩擡眼?望去,两大一小站在他不远处,皆是一脸无辜。
“舅舅,你回来啦。”
鱼鱼热情地扑向秦秩手里?的毽子,秦秩递给他,鱼鱼小朋友头也不回,拿着手里?的毽子和舅妈一起踢。
汤汤和鱼鱼有了鹅毛毽子,兴致冲冲跑院里?踢毽子,毽子次次擦脚而过,孟芫看不下去,便?趁张奶奶在厨房的间?隙教俩孩子踢毽子,她踢的那下差些砸到秦秩。
“踢了多久?”秦秩走过去问孟芫。
孟芫伸出?食指在他眼?前一晃,“一下。”
秦秩挑眉,“砸我的那一下?”
不难猜,汤汤鱼鱼以前没接触过毽子,踢不了这么远,那么只能是她踢的。
孟芫无辜地眨眨眼?,拒不承认,“不知道啊。”
秦秩不需要她承认,趁汤汤和鱼鱼研t?究毽子没时间?搭理他们,他低头亲了孟芫侧脸一下,“早安。”
家里?来了人,孟芫和张奶奶她们住,他和阿爷他们住,早上他走时孟芫还没起床,一句早安便?留在了现在。
孟芫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早安。”
厨房门口,郑红玲看着这一幕,伸出?去的脚又撤了回来,二人相视而笑的场面触碰到了她某根神经?,使得她目光一暗,心里?说不上来何种滋味。
隔天,雨过天晴,一行?人便?收拾收拾去市区,张响山问认识的人借了车,挤挤倒是能坐得下,她们赶早出?发,先去了刚开门的百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