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一件事
秦秩母亲是位和蔼善谈的人,又有这两年隔三差五的电话往来在前,婆媳二人初次见面的无措很快散去,她们聊着几个孩子,相处融洽,至于和爷爷奶奶很久没见的汤汤和鱼鱼,鱼鱼被奶奶手里的大虾酥哄了去,汤汤紧挨着奶奶坐,笑得比糖还甜。
等到家门口,秦惟发现,文澜同志不愧是文澜同志,不一会儿功夫就笼络了人心,听听,汤汤和鱼鱼那声奶奶喊得比爷爷甜。
秦惟同志不服输,正想说句什么,隔壁门开了,老王裹得跟个球似的钻出来,秦惟乐了,“老王,出去啊?”
老王同志望着秦家门口站的一大家子人差点没反应过来,等瞧见那个最熟悉的青年,他也乐了,“这是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这是我亲家,孟叔。”秦惟手臂一挥,指着拿行李抱孩子的秦秩等人,“都是我家的娃娃。”
好不容易孩子们都回来,不得显摆显摆。
老王和孟老爷子寒暄几句,将目光放在秦秩身上,几年不见,小伙子是越来越有气势,有他爹当年的风范。
“秦小子,不给叔介绍介绍?”
秦秩笑着领孟芫上前,郑重其事介绍:“这是孟芫,我的妻子。”
“这是王叔,住咱家隔壁,看着我们姐弟几个长大的。”
“王叔好。”孟芫喊人。
“好好好,好孩子,明天让小秦领你来家里吃顿饭,认认门。”王叔爽朗道。
王叔瞧见孟芫的头一个反应是,这姑娘长得标致,第二反应是眼神清明,和秦小子站一起般配的很。他和秦家关系好,从秦惟和文澜那听了不少有关孟芫的事,先入为主,对孟芫的印象自然很好。
秦秩笑道:“赶明一定去,好久没见王姨和小重,正好见见。”
小重是王叔的儿子王重,据说生下来重量不一般,所以取了个重字,王重比秦秩小两岁,哥俩玩得好,交情不一般。
“小重前个还念叨着,说要和你们好好聚聚,等他后天放假,让他请你们夫妻俩和小序去吃饭。”王叔看向打了声招呼站在一旁的秦序,“多吃点,瞧瞧你们瘦的。”
“谢谢王叔。”秦秩说。
“谢啥。”王叔手一摆,被秦惟怀里白嫩的枣枣吸引了注意力,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棉袄,带着张太奶奶亲手做的虎头帽,水汪汪的眼睛弯起,那叫一个可爱。
“粥粥还是枣枣?”王叔问。
“枣枣。”秦惟说。
哎呦,小姑娘。
王叔有一个儿子,儿子又生了俩儿子,他别的不馋,馋人家有孙女,尤其是长得比人家墙上画报都好看的胖娃娃,他可t眼馋了。
“来来来,王爷爷抱抱,去王爷爷家,爷爷给你泡奶粉喝。”
抱上孙女没几秒的秦惟躲过伸来的手,“去去去,我家门还没认清呢,凭啥先上你家门。”
“你这老秦,我抱抱孩子咋了?”
“你家又不是没有。”
有是有,那能一样吗?老大比汤汤和鱼鱼大一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上学天天考个位数,他娘气得不轻,回娘家住了几天,王叔辅导了娃娃两天作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乖乖嘞,也不知道像了谁,学习上差根筋。
小的那个,学会说话后简直是一个小话痨,叨叨叨个不停,吵得他耳根子没个清净时候。
王叔打感情牌,“你别忘了,是我教你抱娃娃的。”
这话秦惟没法反驳,抱王家没门,多看几眼没问题,秦惟抱着枣枣离老王近了些,语气隐隐藏着几分骄傲:“看看吧,我家娃娃可漂亮了。”
是好看,爹妈长得好,娃娃又净挑父母优点长,可不得漂亮。
外面冷,秦惟没敢让枣枣多待,和老王简单聊了几句,抱着枣枣进屋。
屋里陈姐在准备午饭,第一顿饭按理来说该丰盛些,但几人舟车劳顿,面对大鱼大肉没啥胃口,秦秩提前和家里通过气,中午那顿饭吃简单点。
于是,一家人中午吃鸡汤面,每碗面都添了个鸡蛋,一碗热汤面下肚,胃里舒服。
吃过午饭,文澜和秦惟主动照顾孙女孙子,催着孟芫她们午睡,孩子们攒了假来过年,不急着回去,她们有的是时间相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孟芫住的是秦秩没结婚前住的卧室,床是新打的大床,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被子特地晒过,躺在上面还能闻到阳光和肥皂的味道。
孟芫原以为自己没那么累,结果头刚沾上枕头,人犯起了迷糊,她额头抵在秦秩的胸膛上,含糊道:“两点喊我。”
没来得及听秦秩答应,孟芫已经睡着了,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秦秩依旧在身旁躺着,睡够了的孟芫沙哑着声问:“几点了?”
秦秩在媳妇额头上亲了口,“才四点。”
才……四点?啥玩意儿?你说几点?四点了??!!
孟芫瞬间清醒了,“我不是让你两点喊我?”
自己家也就算了,哪有第一次上婆家门,一觉睡了仨小时的。
“妈不让我喊你,她说家里没啥事,想睡到啥时候都成,不过睡久了头疼,她让我六点喊你来着。”秦秩捧着孟芫的脸,在她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媳妇儿真棒,四点就醒了。”
不是,让她缓缓,她是该先扒拉开秦秩放她脸上的手,还是该吐槽他突如其来的夸赞,四点醒了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嘛。
好吧,甭管骄傲不骄傲,反正睡都睡到四点了,说再多也没啥用。
孟芫自暴自弃躺在床上,秦秩想说话,被她捂住嘴,她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家里来人了?”
秦秩点头,“来了。”
“我是不是该起床了?”总不能躲屋里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