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甜?
奇怪的甜?
**(第二天早上,楠寂瑶站在家门口,对着玄关的穿衣镜,进行着第108次心理建设。)**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往下压了压那顶崭新的、帽檐更宽更深的深蓝色棒球帽(昨晚妈妈紧急给他买的升级版“兔耳堡垒”)。帽子里,那对敏感的耳朵被挤压着,传来一阵熟悉的痒意,他下意识地抖了抖头。
腰间的校服外套依旧牢牢系着,里面那团“动物管理员”似乎还没睡醒,安安静静地缩着。他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它,小声嘀咕:“祖宗,今天乖点……求你了……别再搞事了……”语气带着点哄孩子的无奈和认命。
想到要去学校,楠寂瑶的胃就开始打结。昨天那场史诗级的社死风暴,还有轻寒觉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申请”……每一帧回忆都像小刀子,扎得他脚趾抠地!特别是最后……他居然!脑子一抽!答应了“试试”?!
天啊!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是被美色(?)迷惑了?还是被那冰凉的手腕触感蛊惑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瑶瑶!再不出门要迟到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楠寂瑶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字面意义x1),赶紧抓起书包:“来了来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个帽檐压得低低、腰间鼓鼓囊囊、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悲壮的自己,视死如归地推开了家门。
**(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楠寂瑶感觉自己像只走进了狮子笼的兔子(x2),浑身的雷达都竖起来了!)**
他低着头,帽檐几乎挡住半张脸,脚步飞快,目标明确——冲向自己的座位,然后趴下装死!坚决不给任何人(尤其是某座冰山)观察他、调侃他、或者旧事重提的机会!
然而,当他做贼似的溜进教室,目光习惯性地扫向自己座位时……
他愣住了。
他的座位上……放着一个东西。
不是书本,不是试卷。
是一个……**透明的、方方正正的保鲜盒**。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三块看起来就很松软香甜的……三明治**?旁边还挤着一小盒……**乳白色的、看起来就很浓稠的……酸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保鲜盒上,里面的食物看起来格外诱人,散发着淡淡的、属于面包和牛奶的香气。
这……这是啥?!
谁放的?!
楠寂瑶警惕地停下脚步,帽子里那对耳朵疑惑地竖了竖(被帽子挡住),青色的眼睛隔着帽檐的阴影,充满警惕地扫视四周。易染还没来,其他同学也都在忙自己的,没人注意这边。难道是易染良心发现,给他带的爱心早餐?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像拆炸弹一样,拿起那个保鲜盒。盒子上没有贴纸条,没有任何署名。但……这包装风格,这摆放的整齐度……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熟悉的、强迫症般的……**严谨**?
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楠寂瑶的脑海!
不……不会吧?!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扭过头,看向旁边那个位置。
轻寒觉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依旧穿着熨帖的校服,坐姿挺拔如松。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晨光。面前摊开的不是《资本论》,而是一本……高等数学竞赛题集?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正在纸上流畅地书写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神情专注。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
但……
楠寂瑶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轻寒觉……**握笔的右手上**。
那只手的食指侧面,靠近指关节的地方……**贴着一小块崭新的、边缘裁剪得极其整齐的……创可贴**?!
创可贴?!
冰山学神受伤了?!还是……昨天……握他手腕的时候……被他的骨头硌伤了?!(楠寂瑶被自己这个脑洞吓得一哆嗦!)
就在他盯着那块创可贴,脑子里的问号快要堆成山时——
轻寒觉似乎感受到了他过于灼热(且呆滞)的视线。
他书写的动作,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活动一下手腕般,擡起了头。
目光,隔着镜片,精准地、平静地……落在了楠寂瑶……**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保鲜盒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楠寂瑶感觉自己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像被抓包的小偷,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保鲜盒藏到身后!青色的眼睛因为紧张瞪得溜圆,脸颊开始隐隐发烫!完了完了!真的是他放的?!他要干嘛?!新的研究项目?!“投喂对兔耳个体晨间情绪的影响”?!
他紧张地等待着轻寒觉开口。是冰冷的“给你的,吃掉”?还是“实验样本,记录反应”?
然而——
轻寒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镜片后的黑眸深不见底。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极其自然地……**对着楠寂瑶,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非常轻微、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颔首**。
然后,他就若无其事地、极其自然地……**重新低下头,继续做他的竞赛题了**。
仿佛刚才那个点头,只是对一个普通同桌的……**晨间问候**?
楠寂瑶:“………………”
他彻底懵圈了!
这……这算啥?!
默认了?!
用点头代替“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