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离去灵昌
许川当即色变，这一点，就连他在观摩信仰求空法的时候，都未曾注意到，于是当下庆幸不已，还好自己没有图快，而是自创无形求空法。
否则信仰之力沾上了，恐怕难以根除。
这一点，在向明月身上就是明证。
即使是天下第一个突破神通，也是天下第一个突破灵空的修士，最后也只能无奈自陨，求救无门。
“以此法突破灵空，大道有缺，”向飞奇马上又改口道，“也不是大道有缺，而是借助信仰，会造成根基被侵蚀，长期以来，恐怕会步明月后尘。”
“但是明月留下了白莲经，从信仰出发，又回到信仰，可以达到无损利用的效果，”说道这里，向飞奇眼中闪过精光，
“我将其修改后，能够祛除突破灵空时候的贻害。”
微微点头，许川理解了这一切，然后开口问道：“陛下许久没有突破灵空，恐怕也是因为如此缘故吧。”
“果然瞒不过你，”向飞奇苦笑道：“虽然有了白莲经，但是修行异常困难，我为了修行其中关于拔除信仰的秘术，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这也是为什么朝堂不稳的原因，他久久不能突破灵空，虽然有千断水全力支持，但是众人还是在朝着对面倾斜。
经过了长期的发展，人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修为的重要性，灵空和灵空之下，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帝皇之道，霸道之际，兼修其他之道，本就不易。”许川摇头道，要是论包容，恐怕他的解析万物之道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任你什么大道，统统给我躺好等待分解，毕竟另类的包容，也是包容。
“那千将军呢？他回来不久就突破了灵空，应当是没有时间修行白莲经的。”他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向飞奇面露奇色：“他的修行大道颇为特殊，加上为他送道的就是明月，因而没有受到信仰求空法的影响。”
见他说的含含糊糊，许川心中不由得思虑起这个问题，千断水斗战无双，甚至能和已经成灵空的向明月扳扳手腕，虽然是对面在放水......
一时间，一个名词出现在他的脑海，“斗战之道！或者说更直接一点——武道！”
武道要求一心尚武，精神意志坚定，能够打破信仰藩篱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许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向飞奇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可否设置两名副司主，平管日常灵司事务？其余一起照旧”
又补上一句：“就用白莲经中祛除突破后的信仰秘法交换。”
这份要求可算是极具诚意，并没有要求许川交出灵司的权力，只是在名义上能够让皇室插上一手就可，也能堵上悠游众生之口。
但是许川却摇了摇头，他说道：“这些都不用，我直接把灵司给你。”
向飞奇先是露出大喜之色，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悚道：“你要......”
“不错，我要离去了，”许川叹道，“到了现在，灵司非但是我的修行助力，反而成了我的累赘。”
无论当初是调查噬心魔事件，还是奔袭司州逐妖三千里，虽然为他博得了偌大的声名，但都不是他的本意。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向飞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忙道：“这，何至于此。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灵司还是由你领导，原有的一切全部恢复，你看可好？”
许川摇摇头，这些只不过是引子罢了，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没了这些，也许迟了段时间，他还是会离开灵昌的。
向飞奇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慌不择言，很快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他眼神坚决，看得向飞奇也明白的缘故，知道他不是在坐地起价，于是也平静下来，轻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
“我不会去加入其他势力的。”许川开口道。
牧家，白莲教，还是北方蛮族，都不是他的目的地，毕竟都是大势力，也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烦恼。
听到这话，向飞奇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虽然如此，但是白莲经中的秘法高深，兴许对你也有不少帮助。”
说罢，手上龙气流转，就把一道流光发了出去。
许川眉毛一抬，就接收到了这份讯息，一看抬首——《白莲经》。
兜兜转转，还是到了他的手上。
向飞奇在明知他要离去的情况下，还肯送他这份大礼，可以说是极具情谊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眼神一动，既然如此，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一抬手，就将筑基丹的丹方以及炼丹的手法以灵气写了下来，递给了向飞奇。
“这是筑基丹的丹方，有了此物，陈国的神通修士或许能比其他势力多上一些。”他眼中露出缅怀之色，“也算是我临走前，最后留下的一点东西了。”
真要算起来，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是在官府当差，吃的都是皇粮，陈国对其他人怎样不知道，对他来说很是不错的。
到了现在这一步，也只能说是大道无情，各行一方，毕竟修行上，从来没有两条相同的路。
说罢，两人已经行到了皇宫深处。
这里没有了其他人，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很少到这个地方来。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宫中栽种的树木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树叶，纵使挂在树上，也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落在地上。
天上晴空万里，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蔚蓝的天空却有了几分冷感。
一片萧索的北风吹来，纵然两人都不惧严寒，但是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萧萧之意。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向飞奇开口打破沉默。
“就这个冬里吧。”许川随口答道。
就在他刚说完的霎那间，抬头望天，手上已经多了一片六角形的雪花。
紧接着，更多白净的雪花从天上落下，茫茫皑皑，不知来处，也不知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