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相爱却遥望万里

第214章相爱却遥望万里日落黄昏，想必护送着灵儿公主的队伍，此时已经在边陲交界完毕，由克什国的侍卫，带着泪眼婆娑的公主，向心中的无底深渊而去，一步步缩短路程，奔向君王。

克什国没有亏待公主的意思，举国同庆，大赦天下，且减免赋税一年，让本国百姓共享这等盛世。

君王安排了最大，最为奢华的寝宫，让灵儿公主住下。后宫中嫔妃众多，个个嫉妒的恨不得在城门外就掐死这个北梁的妖精。

洞房花烛，本是郎情妾意，相互缠绵之时。可对于公主来说，只能算噩梦的开始，头上遮着盖头，却听到宫殿大门敞开，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生生刺耳，叫人难受。

“灵爱妃，今日本王与你喜结连理，心中可有什么愿望，说出来本王满足你便是。”君王吃了不少的佳酿，说气话来显得笨拙不少，手上有些粗鲁，在公主身上抚摸起来。

想当初，正是晟睿的“无理”，将灵儿公主当成灵华宫里的坏人，才会放肆的羞辱自己。可是如今，面对君王的肆无忌惮，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

是皇上将自己送给了克什国，当做男人之间永结边境只好的棋子。是自己心甘情愿来到这里，只因相信了华贵人说的话，有朝一日，晟睿定会胡马踏歌，剑指克什，迎娶她回到属于自己的故土。

灵儿脸上没有了眼泪，在来的时候，随着一路颠簸，流尽了。

“臣妾并无愿望，只是希望君王能够遵守与北梁皇帝的约定，永无边陲之争，保民众于安乐，不求爱慕，不争独宠。”灵儿公主冷冷的说道，话语间感受不到任何欢喜，即使这是新婚的第一个晚上。

嗖的一声，君王掀掉了灵儿公主的盖头，看着一张娇小的面容上，更多的不是新婚之夜的欢喜，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淡然。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年老，不能让你享乐寻常女子的快活？”君王不知羞耻的说道，这话好似银针，刺进了公主耳朵里，让她感到浑身发抖，不知慢慢长夜里，会发生怎样惊心凄惨的事情来。

没等着她多想，君王一脸奸诈的笑容，直接贴了上来，两只手开始鲁莽起来，掐住公主的脖子，衣服被撕烂成了几片，回身扔到了地上、桌子上，椅子上，还有烛台上。

好似邪风摇曳，红红的烛火跳动，撩动着君王贪图女色的心，却一点点灼烧着公主的意志，慢慢将其麻痹……

清晨，灵儿公主感到浑身疼痛，揉了揉好似裂开的脑袋，想要起身从床榻上坐起来。她刚要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才猛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可以遮羞的衣物。

看着窗外，属于克什国的阳光，即灼眼，又充满讽刺。十六年来的贞洁，一夜凋零。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给心中最为爱慕的郎君所备，不曾想造化弄人，在闭目不语中，那满身酒气的糟汉，夺走了宝贵的，人生只有一次的东西。

公主笑着哭起来，哈哈大笑，嚎啕大哭。她不知是眼下的生活在讥讽自己，还是自己无法承受眼前的生活。总之，苦笑着的公主，只剩躯壳。心，在昨夜那一抹殷红过后，便从此被掏空。

困在寺庙里的晟睿，被致远命人解开了绳子。

嗖的一声，长剑从剑鞘中飞了出来，架在致远脖子上。众人要冲上来的时候，却被他阻挠住。

“顼公子，想杀我容易，您连眼睛都可以不眨。”致远站在原地，虽然脖子上架着长剑，却丝毫没有半点畏惧，看着满腔怒火，就快崩溃的晟睿，说道。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晟睿大声质问，手也跟着颤抖起来，锋利的剑刃微动几下，致远的脖子上渗出血来。

“公子有没有想过，你一声不响的将皇上的妹妹带走，北梁会不会放过华贵人，会不会放过紫香轩中的每一个人，还有顼彩小主！”致远大声的质问道。

这些晟睿不愿意去想的问题，突然一时间涌上心头，叫他无法接受。

“我不管，不管你懂吗？我要灵儿公主，要她永远跟我在一起。”晟睿把长剑从脖子上收回疯了一般奔跑出去，所到之处，树木尽悔，斜着拦腰切断。

对于说教，人最为无奈的永远都是两幅标准。一旦自己亲身经历，便成了瞻前顾后，心神不宁的人。

晟睿正是如此，他没有办法跳出整件事，冷静的分别利弊得失。回到紫香轩之前，他找到吕武，两人在宫外吃酒，竟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去。酒楼里的伙计认得吕大人，断然不敢打烊，就这么睁着眼睛，陪到天亮。

火气发了，酒也吃了，晟睿折腾的筋疲力尽，两腿发软，被吕武扶着回到皇宫，送去了紫香轩。

彩霞紧张的不得了，匆忙打水，给烂醉如泥，浑身酒气遭臭的家伙擦洗。华贵人站在一边看，虽面无表情，却心疼不已。

“华贵人，下官告辞，晟睿就交给您了。”吕武抱拳道，转身从紫香轩中离开。

“你好生照顾着他，待醒来之后叫本宫。”华贵人说道。

自从晟睿被吕大人送回宫里之后，彩霞寸步不离，看着醉酒之后，昏睡中的公子，心头不忍其痛苦，默默流泪。

这一觉醒来，已是二更天。晟睿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满身酒气的衣服早已被脱了下去，整个人被擦洗干净，一点遭臭的味道都没有。

他坐起身来，头还是有些疼，口干舌燥的想要饮上一杯热茶，不想吓了自己一跳，床榻的边沿儿，彩霞两肘交错而叠，脑袋歪向自己一边，枕着胳膊睡着了。

“咳，能给我一杯热茶吗？”晟睿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困乏不行的彩霞惊醒。

“奴婢该死，怎么在公子的床榻边上入睡。”说着，她慌忙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茶壶。许是时间太久，烧热的水渐渐变凉。

“公子稍等，奴婢去煮茶。”彩霞快步向外跑去，还未迈步离开，听得身后的晟睿喊道：“等等，本公子不要热茶，想喝些凉茶。”

彩霞不明其意，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的倒了杯凉茶，低着头递到晟睿手边，说道：“公子请用茶。”

回到寝宫中的华贵人，哪里睡得下。她独自一人走到庭院中，坐在石桌前发呆。听到里面有动静，想必弟弟醒来，起身奔着寝宫而去。

“奴婢见过华贵人。”彩霞看到贵人前来，匆忙作礼。

手里端着茶杯的晟睿，见姐姐前来，突然抽风一般，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将手中盛着凉茶的被子砸过去，就在贵人脚边碎裂开，片片飞溅而起，吓的彩霞赶紧跪在地上，收拾那打碎的杯子。

“好你个顼华，竟如此卑鄙，枉我当你亲姐姐般，信任有加，如今生生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真是卑鄙到无耻之徒都会感到汗颜的地步！”晟睿大口喘着气，胸腔共振，起伏颤抖，字字句句都是辱骂。

华贵人看着他，不恼不怒，见其停了下来，轻哼一声，问道：“骂完了吗？”

“你……”晟睿气得头顶升烟，不想华贵人毫无所动，更加让人气愤不已。

“不认我这个姐姐，没关系，骂我，也没关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这样做，又为何说服灵儿公主，让她远嫁克什国？”华贵人问得晟睿有些糊涂，他呆木的脸僵硬起来。

“公主已经去了克什国，已经与那个老匹夫成了亲？”晟睿自言自语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彩霞想要上前扶起他，却被华贵人瞪了一眼，又匆忙躲到了边上，低下头来，再也不敢言语半句。

“以你眼下的身份，能给灵儿公主带来什么？位极人臣的皇上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性命，甚至要了整个紫香轩里所有人的性命，公主还是会被迫送到克什国，即便她忠于你们之间不可替代的情爱，选择宁死不从，尸身也不会葬在北梁的土地上，这一切你都想过吗？”华贵人大声叫骂起来，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打上几巴掌，将冲动驱使下，差点酿成大错的弟弟打醒。

“可是我爱她，你懂爱吗？你有过爱吗？”晟睿哭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冲华贵人发问道。

回忆自己从出阁那天进入北梁皇宫，直到今日摇身一变成了华贵人。致远、皇上还有九皇子仲澤，都算自己生命中的男人，可谈到爱，却不知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华贵人没有再多言辞，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有朝一日的灵儿公主，本宫会请皇上赐婚。”

“赐婚？”晟睿一脸吃惊的样子，站起身便追了出去，拉着华贵人的衣角，问道。